087：你被“助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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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课程是中英双语授课，您可以点击“专辑--节目”选择中文或英文课程进行收听，英文课程由蒂莫西·泰勒本人讲述，对应中文内容是由专业人士完成。谢谢您的订阅，希望您能有所收获。

【音频文字稿】

喜马拉雅的朋友，你好，我是泰勒。

今天我们将讨论什么是推动政策。说到政府的政策，我们通常想到的是法律、规定或税收。如果违反了法律或规定，或者你不缴税，政府会惩罚你。但在这节课中，我们要说一种完全不同的政府规定，它没有任何惩罚，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那你认为，这种政府政策怎么能起作用呢？

举个简单的例子，想像一个政府规定，需要在一包香烟上打上吸烟有害健康的警告标签。当然，标签的目的是劝人们少吸烟，但标签并不是禁止吸烟的法律。在某些地方不能吸烟并不是一条明文规定，也没有用征税的方式来提高香烟价格和劝阻人们不要吸烟，只是有意地给你一个提醒，有时我们称之为推动，它只是让人们不太想去做某些不健康的事情，推动政策就是把行为经济学运用到公共政策中产生的。

在本节课中，我们的讨论分成三部分：首先，我们将讨论什么是推动政策。其次，我们将讨论推动政策的一些优点和局限性。第三，我们将讨论推动政策和行为经济学可能会有些什么变化和自己如何思考问题，并结束行为经济学的讨论。首先从推动政策开始，举一些推动政策的例子，例如，很多情况下推动政策是提出警告和提醒类的信息，某些情况下，这可能只是纯粹的信息，比如，一些国家规定，餐馆必须提供每一样菜肴所含的卡路里的信息。

它不需要说明什么事情或警告什么事情，只是要让你知道某些信息。另一个例子，如果在美国贷款买房子，人们经常有很多不同的选择，贷款的利率有固定利率，也有浮动利率。有时候随着时间推移，低利率贷款的前端手续费很高，一两年后还款会有调整，你需要选择其他方式。

因此，美国有一条规定，你必须采用某种公式，把所有贷款统一为单一的利率，这样人们就能更精确地比较各种选项。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你会选择一些利率更高的方式，但至少你了解这些选择的区别。其他例子可能包括一些公共信息，比如开车时使用手机的危险性，或父母关注儿童健康营养等方面。

所有这些信息或警告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有时是为了避免短视或目光短浅，让你现在就采取行动，或者以某种方式采取行动，提前弄清楚将可能受到的损失或不良影响来规避损失。其他的推动政策可能涉及到重新规划选项，我们之前讨论过，选择太多有时候会适得其反，因为人们甚至无法真正思考。所以，也许在提供人们选择的时候，应该限定选项的数量，并且让政府表示，给人们提供的投资选项，数量是有限的，而且各种选择的内容都是明确清楚的。

还有一种选项是在杂货店里的一些规定，比如，健康食品需要被明显的标记或者摆放在食品杂货店前面的显眼处，或者规定说，不能在付款的收银机前摆放糖果之类的试吃品或赠品，有些商品商店可以销售，人们也可以购买，但必须按不同的方式重新摆放它们，把他们放在显眼的位置。还有一些推动政策是关于社会规范的，比如说用电相关的规范。

我家的电费账单里总会有一张小图表，显示我的家庭使用的电量情况与附近邻居用电量平均值的比较，这些数据只是让我知道，并不要求我做什么。但许多研究表明，如果某人的家庭平均用电量超过邻居的平均值，他将会减少自己家庭的用电量，想象一下，比如，政府宣传说有多少人正在接受定期健康检查或接种疫苗，如果大家知道很多人正在做某件事，这也会影响到大家的行为。

最后一类推动政策被称为默认规定，想一想如果人们不采取任何特定的行动，会在默认的情况下发生什么事情呢？然后如果其他人不想接受默认的结果，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呢？在上节课中我们讨论了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人们选择在雇主或银行开立一个每个月自动从工资中扣存一笔钱的账户时，很多情况下，开立账户并不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是默认的结果。

如果默认选择是不开立账户，就不会开立，但是如果愿意开的话，也可以采取某种行动来开立账户。但我们可以把默认选项变为开立账户，如果不愿意开，可以采取某种行动来取消。这些默认规定的不同，结果也不一样，我们有时候会说，默认规定有一定的坚持性，不管默认的选项是什么，人们都会坚持下去。还有一个器官移植的例子，如果我在一场事故中死亡，医院可以把我的器官移植到别的病人身上吗？

很多地方，我们希望人们可以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呢？我没有把自己的意愿写出来，医院不知道我的意愿，如果默认你需要做出选择，比如，在你的驾照或身份证上有一个小框框让你勾选，自己发生意外而死亡时是否愿意捐献器官。这样的话，你就必须得选了。他们有时候甚至提出建议说应该有法律规定：如果有人在事故中死亡，他的器官将自动被捐献给其他人使用，除非他特别选择不捐献并在卡上写明自己不想捐献的意愿，这样的话，默认选项默认的是什么内容非常重要。

还有许多其他推动政策的例子。让我们来全面地讨论这些政策的优点和局限性。或许推动政策的主要局限在于其本质上通常具有某种有限的权力。有些人会被推动政策改变，有些人不会，它可能有助于平衡经济体中的所有其他推动政策，但很多时候推动政策并不会花很多钱，但它们也可能不足以引起根本性的变化或解决大的社会问题。

这是个问题，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是一个大问题。毕竟政府不必限制自己只采取推动政策来解决所有问题，如果可以通过简单低成本的推动政策来解决问题固然也很好，另外，政府可能还需要通过税收和政府支出，以及真正的规定来有效地解决剩下的问题，比如要求孩子必须上学或禁止污染环境等相关的规定。某种意义上说，当许多人乐意遵守推动政策，而且政策真的对大家有好处时，这个推动政策也是最有效的。

很多人都喜欢以下这些方面的推动政策：吃更健康的食物，或者开车时注意安全，或者了解自己消耗了多少能源，或者省钱。这些时候，推动政策只是帮助人们控制了一些他们内心的偏见，帮助他们做真正想做的事情。但要记住的是，推动政策也可能导致不好的结果，例如，2000年初，美国经常鼓励人们买自己的房子，说是这对以后积累财富有帮助，有助于保护自身的财务安全。

但因为2008年的经济大衰退，美国的平均房价下降了，所以实际上有些人被推动做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事情，还有其他例子，人们可能会被推动着投资股票市场，或者被推动着做某些他们并不真正想做的事，不是轻轻地推动，而是重重地推了一把。这可能特别困难，因为你不能一直推着人们做你想做的每件事，有时候还会推错了方向。

例如，在之前关于女性和职场玻璃天花板的课程中，你可以想象有一套推动政策在鼓励女性生育更多的孩子和照顾年迈的父母，你可以想象有另一套推动政策在鼓励女性努力工作、努力升职、在劳动力市场拥有更高权力的工作来打破这个玻璃天花板。所有这些推动政策都很难起作用，因为有可能推动的方向反了，最有效的推动政策是大多数人、大多数地方都欢迎的政策，一些国际调查研究了不同国家的人们对信息、警告、社会规范、默认选项等不同种类的推动政策所持的态度。

研究证明，一些国家的人不喜欢推动政策。我认为日本以及中欧的一些国家似乎就是这样，还有些国家觉得很多信息、警告或社会规范的推动政策似乎还可以，但对于默认规定还有很多争议，尤其是当默认规定与货币支付相关的时候，美国就是这样的国家，认为某些推动政策可以接受，有些则很有争议。最后，还有一些国家，人们似乎真的很接受推动政策的存在，中国和韩国就是明显的例子。相关的调查并不能真正解释为什么这两个国家对各种推动政策那么支持，但我认为这个想法是，“看吧，这些政策还是相当温和的，仍有很多选择余地。如果政府打算这样做，可能至少在某些方面也是有道理的吧，那为什么不试试呢？”最后，让我们讨论一下行为经济学和推动政策可能给我们的启示，在我们的经济生活中，我们所扮演的角色各不相同，有消费者、工人、储户、投资者等等，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推动政策的世界里。

有些推动政策是偶然的，就是某个特定的时间对一些事情的规范，目的在于规避损失、克服近视（短视），或遵守社会规范，或指出一定的参照点，这些都是人类心理上的偏见。有些推动政策是有特别意图的，他们一般是公司行为，可能是试图向我们推销产品，或者试图让我们更加努力工作，或者就像我们在这节课中所讨论的那样，是雇主试图让我们采取某种行动。重要的是要记住，我们的生活中不可能没有推动政策。

我们都是人类，我们都有偏见，我们都有一些东西总是从不同的方向推着我们。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问题是要意识到，不管这些推动因素来自哪里，这些事情都在发生。现在我应该说，意识到这一点对你我而言都很不容易，让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喜欢自己思考事实和观点，思考什么对我有好处，什么对我的家庭有好处，并且自己做出决定。我认为自己是个用理性的头脑，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思考和决定事情的人，但行为经济学和推动政策告诉我们：以这种方式思考只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而不是全部都对。

事实是很多决策不是经过仔细考虑、考虑成本、收益和偏好而做出的。相反，许多选择至少部分取决于框架效应、损失规避、参照点、短期而非长期的考虑、运用老经验快速做出的决策，因为注意力太有限而不能做出更复杂的决策，无法考虑其他人会怎么遵循社会规范等等问题。对很多人而言都是这样的，他们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

但我强调的是，这也许不是对每个人而言都如此，但对我是如此，对你也是如此，记住这一点，注意这一点。让我们复习一些问题，结束今天的课程，什么是推动政策？推动政策与其他大多数政府政策有什么不同呢？能否举一些推动政策的例子？推动政策的优势和劣势是什么？在下一堂课中，我们要开始说再见了，这个经济和经济学系列课程接近尾声了。

结束总是有点伤感，但我也有些激动，因为我们可以用交易等经济学术语来谈论经济、用经济学背景和经济政策来考虑问题，我们可以像经济学家一样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