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五年十二月初一日与诸弟书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左右:安五、蒋一来,接到父亲大人手谕及各书函,欣悉温弟生子之喜,至慰至慰。 我袓父母生平无一缺憾之事,惟叔父一房后嗣未盛,九泉尚未满意。今叔父得抱长孙,我袓父母必含笑于地下,此实一门之庆。而叔父近年于吉公祠造屋办祭极勤极敬,今年又新造两头横屋,刚值落成之际,得此大喜,又足见我元吉太高祖庇(bì)佑后嗣( sì),呼吸可通,洋洋如在也。
安五等途次遇贼,迂折数日,始归正道。彭雪琴亦于袁州遇警,抛弃行李,与安五等同步行数百里,千辛万苦,现尚未到大营。
江省于十一月初十日临江失守,十一日瑞州失守,两府同陷,人心皇恐。不得已调九江周凤山全军前往剿办,暂解浔(xún)城之围。吾率水军及湖口、青山两处陆军尚驻南康,安稳如常。
吾今年本拟付银百两回家,以三十两奉父亲大人甘旨之需,以二十两为叔父大人含饴(yí)之需,以五十两供往年资送亲族之旧例。此时瑞、临有贼,道途阻梗,不能令长夫带银还家。昨接冯树堂信,言渠将宝庆捐功牌之银,送二百两与子植,为进京之川资,不审已收到否?如已收到,即请子植先代出百金,明年来大营如数给还,或有所增加亦未可知。如未收到,即请澄侯代为挪借百金,即付还归款也。资送亲族之项,比往年略有增改,兹另开一单,祈酌(zhuó)之。
闻屡次长夫言及,我家去年在衡阳五马冲买田一所,系国藩私分等语,并云系澄侯弟玉成其事。国藩出仕廿年,官至二品,封妻荫(yìn)子,且督师于外,薄(bó)有时名。今父亲叔父尚未分析,两世兄弟怡怡一堂,国藩无自置私田之理。况田与蒋家垅( lǒng)相近,尤为鄙陋,此风一开,将来澄弟必置私产于暮下,温弟必置私产于大步桥,植弟、季弟必各置私产于中沙、紫甸等处,将来子孙必有轻弃祖居而移徙外家者。昔祖父在时,每讥人家好(hào)积私财者为将败之征,又常讥驼五爹开口便言水口,达六爹开口便言桂花树,想诸弟亦熟闻之矣。 内子女流,不明大义,纪泽儿年幼无知,全仗诸弟教训,引入正大一路;若引之入于鄙私一路,则将来计较锱(zī )铢(zhū),局量日窄,难可挽回。
子孙之贫富,各有命定。命果应富,虽无私产,亦必自有饭吃;命果应贫,虽有私产多于五马冲倍蓰(xǐ)什(shí)佰,亦仍归于无饭可吃。兄阅历数十年,于人世之穷通得失,思之烂熟,兹特备陈大略,求澄侯弟将五马冲田产,为我设法出脱,或捐作元吉公祭田,或议作星冈公祭田,或转售他人,以钱项备家中日用之需。但使不为我私分之田,并不为父亲私分之田,则我之神魂为之少(shǎo)安,心志为之少(shǎo)畅。温、植、季三弟,亦必力赞成吾意,至幸至慰。诸弟禀明父亲叔父后,如何定计,望详明告我。
余身体如常,癣( xuǎn)疾迄未大愈,营中之事尚能料理,无所疏失耳。馀不一一,即问近好。
十二月初一夜,兄国藩书于南康舟中。
这封信读完了,谢谢你的收听,我们下次再会。
冲备洗蚀,百以人归 作者读的是洗蚀百以读在一起,我不太懂
已听
哈哈
为何不按书信时间来排序
何为当下 回复 @1375977eikz: 我们本身是来学曾国藩的家规,为人处世,和修身立命。其故事顺序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