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举痛论】十四种疼痛和九种气机变化

大家好！我想我们每一位听友都有疼痛的体验，有各种各样的疼痛，我们今天学习的这一篇《举痛论》就列举了十四种疼痛的不同表现，并一一分析了它们的病因病机。这一篇是《素问》的第三十九篇。

“黄帝问曰：余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己。如此，则道不惑而要数极，所谓明也。今余问于夫子，令言而可知，视而可见，扪而可得，令验于已而发蒙解惑，可得而闻乎?”

黄帝问道：我听说善于谈论天道的人，一定能在人事中得到应验；善于谈论历史的人，一定能与当前的实际联系在一起；善于谈论人事的人，一定能与自己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这里一连提出三个重要命题：言天验人，言古合今，验人厌己（厌：合）。只有这样，才能透彻地掌握事物的规律而不被表象所迷惑，这就是所谓的明晓通达。现在我想请教先生，能否将您问诊所知、望诊所见、切诊所得的情况告诉我，以使我有所体会，解除疑惑，可否听听您的见解呢？

“岐伯再拜稽首对曰：何道之问也?

帝曰：愿闻人之五藏卒痛，何气使然?

岐伯对曰：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

岐伯行两次叩拜礼后回答说：不知您想问的是哪些方面的道理呢？

黄帝说：我想听听人体的五脏突然发生疼痛，是什么邪气导致的呢？

岐伯回答说：人体经脉中的气血运行周围，循环不息，如果寒邪侵入经脉，停留不去，那么经脉的气血就会运行不畅。如果寒邪侵袭了经脉的外面，那么经脉就会收缩变细，气血就会减少；如果寒邪停留于经脉中，那么气血就不通畅。这两种情况都会突然发生疼痛。

岐伯指出导致卒痛的主要外邪是寒邪，病机是寒邪使气血凝滞，不能在经脉中顺畅运行，所以导致疼痛。疼痛的机制有两方面，一个是“不通则痛”，一个是“气虚则痛”。不通则痛，是指气血堵塞了会引起疼痛，中医有句非常有名的话“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气虚则痛，气血虚了也会痛，气血虚了，不能滋养肢体、筋脉、肌肉，都引起疼痛。这里讲的是以寒实引起疼痛为主。寒为阴邪，属性主收引凝滞，侵袭人体后，最易损伤阳气，气血得寒则凝，得温则行，使疼痛缓解。

接下来，黄帝一口气说了十四种疼痛：

“帝曰：其痛或卒然而止者，或痛甚不休者，或痛甚不可按者，或按之而痛止者，或按之无益者，或喘动应手者，或心与背相引而痛者，或胁肋与少腹相引而痛者，或腹痛引阴股者，或痛宿昔而成积者，或卒然痛死不知人有少间复生者，或痛而呕者，或腹痛而后泄者，或痛而闭不通者，凡此诸痛，各不同形，别之奈何?”

黄帝说：有的疼痛会突然停止，有的疼痛非常剧烈而持续不止，有的疼痛很剧烈而不可按压，有的疼痛按压后就会停止，有的疼痛按压也不见缓解，有的疼痛按压时跳动应手，有的疼痛是心和背部牵引作痛，有的胁肋和小腹部牵引作痛，有的腹痛牵引到大腿内侧，有的腹痛长时间不止而形成积块，有的突然疼痛导致昏厥，不知人事，过一会儿又苏醒过来，有的疼痛时伴有呕吐，有的腹痛兼有泄泻，有的腹痛时大便闭塞不通。这些疼痛的情况，症状表现各不相同，应该怎样区别它们呢？

岐伯一一做了回答，一一分析了14种疼痛的病因病机。总的来说疼痛的病因主要是寒邪，寒多热少，寒为阴邪，气血受寒以后就凝结不通，不通则痛。具体地说有“寒气客于脉外”（客是侵犯、停留）、“寒气客于经脉之中”“寒气客于肠胃之间”“寒气客于侠脊之脉“”寒气客于背俞之脉”“寒气客于厥阴之脉”“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寒气客于五藏”“寒气客于肠胃”“寒气客于小肠”等等情况。 

比如经脉受寒，经脉拘急而牵引、疼痛，如果得热则寒散，经脉舒展，疼痛也就停止了。就像腹痛的时候我们习惯拿热水袋暖肚子，临床上常常用香附丸来理气散寒止痛。如果持续疼痛是因为重复感受寒邪，经脉不再通畅了，病程也就延长了，就成了虚寒证，临床上常用附子理中丸治疗温里散寒止痛。又比如疼痛按了不会减轻也不会加重，这是因为寒气停留在背部深层的经脉，按它也达不到寒气的那个位置，所以触按它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

在讨论了疼痛的病因病机后，黄帝和岐伯又讨论了九种气机的变化：

“帝曰：善。余知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九气不同。何病之生?”

黄帝说：说的好！我已知道各种疾病都是由于气的变化引起的，“百病生于气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观点。接着黄帝说了九种气的变化：暴怒会使气上逆，大喜会使气涣散，大悲会使气消除，恐惧会使气下沉，遇寒会使气收敛，受热会使气外泄，受惊会使气紊乱，过度劳累会使气耗散，思虑会使气郁结。这九种气的变化是各不相同的。临床上会发生什么样的疾病呢？

“岐伯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喜则气和志达，荣卫通利，故气缓矣。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荣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故气收矣。炅则腠理开，荣卫通，汗大泄，故气泄。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

岐伯说：大怒会使肝气上逆，血液也会随气上逆，严重的会造成呕血，如果肝气影响到脾胃的消化功能，还会发生飧泄，所以说怒则气上。高兴时气和顺而情志畅达，营卫之气通畅，所以说是喜则气缓。大悲会使心联系其他器官的经脉拘急，还会影响到肺，使肺叶张大抬高，而上焦闭塞不通，营卫之气不能布散全身，热气停留于胸中，时间长了会转化为热，耗损肺气，所以说悲则气消。

恐惧会使肾脏的精气受损，而精气受损会导致人体的上焦闭塞不通，下部的气无法上行，使人体的下部胀满，所以说恐则气下。寒冷之气侵袭人体，会使汗孔闭塞，阳气不能向外通行而收敛于内，所以说寒则气收。火热之气会使人的汗孔舒张开，营卫之气随着汗液大量外泄，所以说热则气泄。受惊会使人心悸而精神无所依附，心神不安，疑虑不定，所以说惊则气乱。

过度劳累会使人气喘汗出，气喘会耗损体内的气，汗出过多会损耗体表的气，内外的气都受到损耗，所以说劳则气耗。思虑过多，精神过度集中，就会使体内的正气停留于某一处，导致正气郁结而不能正常循行，所以说思则气结。

本段主要论述了一个观点“百病生于气”， 任何疾病都是气机的逆乱和失调。九气为病基本上都是情志引起的疾病，我们在《阴阳应象大论》中已经说过五种情志引起的疾病，所谓的七情六欲都可以归结为五类，那就是怒、喜、思、忧、恐，这叫五志。

这个五志分别对应的是五行，也就分别影响到人的五脏，那就是肝、心、脾、肺、肾。这里是从气的角度总体的说，提出情志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提醒我们要良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绪，这对我们今天所有人敲响了警钟，要想健康首先要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情绪不舒畅，这是百病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