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汉高祖本纪（四）——刘邦投靠项梁从此发迹

        上集说道刘邦投靠景驹，想借兵攻打丰邑，结果仍未攻下，就在此时，他听说项梁在薛地，于是留下军队继续围攻丰邑，自己则率领百余骑区拜见项梁。项梁给刘邦增拨了士兵五千人，五大夫级将领十人，刘邦带着这些人回到丰邑，总算将之打下，报了雍齿和丰邑子弟的背叛之仇。

        而他自己则成为了项梁手下的一员大将，就在他跟随项梁一个月后，项羽攻克襄邑，也回到了薛地。而此时陈胜身亡的消息也传到了薛地，项梁因此召诸将到薛地开会，并采纳范增的建议，立战国时楚怀王的孙子雄心为楚王，仍号楚怀王，建都盱眙。楚怀王以陈婴为上柱国，封项梁为武信君。

几月后，楚军北上攻打亢父，救援东阿，大破秦军。而齐军因田间、田都、田角之故，引兵还齐，只剩楚军单独追击败军，派刘邦、项羽带兵攻打城阳，至此刘邦、项羽合兵。

        刘项二人率军攻下城阳（今山东菏泽市东）后，进行了屠城。然后追击秦军至濮阳东，再次大破秦军，而秦军在这时得到补充，军势复振，坚守濮阳。刘项二人见无法攻下，便撤军，转攻定陶，也没能攻下，再度放弃，率兵西进，西攻雍丘（今杞县），大破秦兵，斩杀三川守李由，并俘虏秦侯一人。而项梁接连击败秦军，心生骄傲，结果在与秦将章邯带领的军队战斗中大败，项梁本人亦战死。这时，正在攻打陈留的刘邦和项羽听说项梁战死，立刻带兵与吕臣一起东归，吕臣的军队驻扎在彭城东面，项羽的军队驻扎在彭城西面，刘邦的军队驻扎在砀山。

章邯击败项梁的军队以后，就以为楚地之兵不足为虑，于是率军渡过黄河，北攻赵国，大败赵军。这时，赵歇为赵王，秦将王离率兵把他包围在巨鹿城，这就是所谓的河北之军。

        公元前207年，楚怀王见项梁兵败，心中恐惧，便把都城从盱眙迁到彭城，合并吕臣、项羽的军队，由自己统率，任命刘邦为砀郡长，封武安侯，统领砀郡兵马；封项羽为长安侯，号称鲁公；任命吕臣为司徒，他的父亲吕青为令尹。

这时赵国屡次向楚国求援，于是楚怀王任命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北上救赵。而命令沛公西进，攻城略地，入关破秦。楚怀王还与诸将约定，谁先攻入关中，谁就是关中王。

        彼时，秦军还很强大，常乘胜追击，诸将皆认为先入关不利，唯独项羽怨恨秦军击败项梁，自告奋勇，愿意与刘邦一道西进入关。

        楚怀王的手下老将们都觉得不妥，说道：“项羽为人凶悍暴躁、狡黠狠毒，曾攻打襄城，城中没留下一个活口，全部坑杀而死。他所经过的地方，没有不遭残杀毁灭的。而且楚军屡次轻率出兵，以前陈王、项梁都失败了，不如变更办法，派遣忠厚长者，持仁义而西进，向秦国的父老乡亲讲明道理，大家都饱受秦暴政很久了，如今要是真能有位宽厚长者前去，不施暴虐，应该容易攻下关中，而项羽凶暴，不可派遣。只有刘邦一向是宽大厚道的长者，可以派遣。”楚怀王认为有理，没有答应项羽的请求，仍派刘邦率军西进，攻取秦地，收集陈王、项梁的散兵。

        刘邦于是经过砀县到达城阳，与杠里的秦国驻军对垒，击败秦国的两支军队，又出兵袭击秦将王离，也大获全胜。接着，刘邦引兵西进，在昌邑（今山东巨野东南）与彭越相遇，便与他一起合力攻打昌邑，结果未能打下。刘邦只能回军栗县（今夏邑）， 在栗县遇刚武侯，夺其军，给自己增加了四千多人。接着与魏将皇欣、魏申徒武蒲的军队合攻昌邑，又没攻下。久战未能拿下，让刘邦决定舍弃昌邑，率军西行。

        军队路上经过砀郡高阳时，在高阳看守城门的郦食其认为刘邦是个大人物，有忠厚长者的气度，于是请求进见。刘邦接见了郦食其，不过待他的态度很随意，刘邦当时正坐在床边，伸着两腿，让两个女子给他洗脚。郦食其见到刘邦侯并不下拜，只做了个长揖，说道：“足下如果决意要诛灭无道暴秦，就不应该蹲坐接见长者。”刘邦听后急忙起身，整装致歉，请其上座。郦食其游说刘邦袭击陈留，夺取秦的粮仓，刘邦从其计，夺下陈留，得到大量补给，于是封郦食其为广野君。

         郦食其还有个弟弟叫郦商，陈胜起兵时，他亦聚集千人响应，见郦食其归附刘邦，也率部下约四千多人加入到刘邦的军队中，刘邦封郦商为将军，率领陈留的军队，一起攻打开封。未能攻下，便绕道西进，与秦将杨熊所率的秦军大战于白马、曲遇，大败秦军。秦将杨熊败走荥阳，秦二世派人将他斩首示众，沛公又向南进攻颖阳，屠杀了颖阳城。此时刘邦也得以与张良再次相遇，之前，张良劝项梁立韩成为韩王，并随韩王成西至韩地攻城略地，但一年多来，所略之地每占辄失，始终没打开局面，因此游兵于颖川一带。刘邦率军行进至此，与张良的韩军合兵，这时赵军欲渡过黄河进攻关中，刘邦便率军北上，进攻平阴，切断黄河渡过。又向南，在洛阳东面与秦交战，战斗不利，退回阳城，将军中骑兵集中起来，在韬县东南与南阳郡守吕齿奇交战，攻下了南阳郡。吕齿奇败逃后退守宛城，刘邦准备绕过宛城西进，张良劝谏道：“您虽急于入关，但秦兵还很多，又凭险抵抗，如果不攻下宛城，宛城的守敌从后面攻击，强大的秦军在前面阻挡，这时很危险的。”于是刘邦当然率军绕道回来，更换旗帜，在黎明时，层层包围了宛城。南阳郡守想自杀，他的门客陈恢劝他先别忙着死，并翻过城墙去面见刘邦，游说道：“我听说您和诸侯约定，先攻入咸阳城的人就做关中王。如今足下停留在宛城，宛城是大郡的都城，连城数十，人民众多，粮食充足，官吏与民众自以为投降是死路一条，所以大家登城防卫，拼命坚守。现在足下整天不停进攻，死伤必然很多，如果领兵解围而去，宛城的军队又一定跟踪追击，这样足下前则失去先进咸阳称王的机会，后又有强大的宛城军追击之忧患。不如明约招降，封南阳郡守，让他留守南阳，足下则率领宛城士兵一道西进，那些没有降服的城邑，听到后也会争先打开城门，等候足下，足下就可以畅行无阻了。”

        沛公听后便封郡守为殷侯，封给陈恢一千户，然后率兵继续西进，所到城邑，没有不降服的，到了丹水，高屋后戚鳃、襄侯王陵也都在西陵归降，回军攻打胡阳，遇到番君部将梅軭，与他一起攻下了析县和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