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汉高祖本纪（三）——祸兮福兮，汉高祖首尝背叛得贤相

        上集我们讲了史记中记载的高祖斩白蛇的故事，听起来有些玄异，不过史记中啊，关于高祖玄异的事还不止这么一起。据说，秦始皇经常对人说，东南面有天子之气，而且因此经常出巡东方，想加以镇伏。之前我们提到过秦始皇多次东巡啊，主要是为了求仙问药，当然也不知道有没有顺带镇压这天子之气的说法。

        反正呢，刘邦不知道从哪得知这事，而且深信与自己有关，觉得这所谓的天子之气就是指自己，所以就逃亡躲避起来，他隐藏的地方呢主要是在芒、砀一带的深山大泽中。

        不过吕后有事要找他的时候，常常能带着人找到他，刘邦就觉得奇怪呢，问道：“你们为何总能找到我啊？”吕后答：“你所藏身的地方，天上常有云气，只要跟着云气走，就容易找到你了啊”。刘邦听后非常喜悦，更觉得自己有真龙之气，毕竟有句古话叫风从虎、云从龙。而沛县有人听说了这件事后，大多都想归附于他。

        到得秦二世元年秋天，陈胜、吴广在蔪县起兵，并于陈县自立为王，号称张楚，各郡县都有人起来杀死官吏响应这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

        沛县县令感到恐惧，也想带领沛县人响应陈胜、吴广，不过主吏萧何和狱掾曹参都对他说：“大人，您是秦朝官吏，现在想要背叛秦朝，率领沛县子弟，恐怕别人不会听从啊。希望你召集那些逃亡在外的人，可以得到好几百人，有了这股力量，再去号召民众，民众就不敢不听从了”。而这逃亡在外的人指的是谁呢，自然是刘邦。这个时候归附刘邦的队伍已经有几十上百人了。

        于是县令就命樊哙去召刘邦回来，但是等到樊哙前脚一走，后脚沛县县令就后悔了。他担心刘邦一回来会发生变故，于是下令关闭城门，严加防守，还想暗中杀掉萧何和曹参。

        萧何、曹参收到消息后，害怕被暗害，于是越过城墙，直接投奔了刘邦，等到刘邦带人来到沛县城下时，大门紧闭，他用绸绢写了封信射到城上，信是写给沛县父老的，上面说道：“天下受秦朝暴政之苦很久了，如今父老虽在替县令守城，但各地诸侯纷纷起兵，沛县即将遭到杀戮，如果大家能联合起来杀掉县令，推选能够当首领的人来担当重任，来响应诸侯，就能保全家室。不然，父子兄弟遭到屠杀，那就毫无意义了”。信的内容被人们口口相传传开后，城中父老们率领子弟一起杀了县令，打开城门，迎接刘邦，并向请他做沛县县令。

        刘邦对各位父老乡亲说：“目前天下大乱，诸侯纷纷起事，如果首领选择不当，就会一败涂地，我不是吝惜自己的生命，而是担心能力有限，不能保全各位父老兄弟。这是件大事啊，还是希望另外推选能够胜任的人”。

        这沛县的一众百姓都不是什么有识之士，其中有能力的当属萧何、曹参了，奈何这两人都是文官，爱惜生命，担心事若不能成，会被秦朝诛灭九族，于是这两人也力推刘邦。

        父老们纷纷附和说：“平时啊，我们就听说过刘季的许多奇闻怪事，他以后一定能显贵，而且又经过高人占卜，我们觉得没有比他更吉利的人了”。到了这时，刘邦都还在推让，但别人都不敢担任，最终还是立了他为沛公，此时的刘邦已经48岁了。

        他当上沛公后，先是在沛县衙门祭祀了黄帝和蚩尤，又用牲畜的血涂染了鼓和旗，正式起义，他带领的队伍旗帜一律用红色，这是因为啊，当初斩白蛇时，老太太说斩蛇的人乃赤帝之子，因此崇尚红色。而萧何、曹参、樊哙等，则替沛公在沛中征集子弟当兵，一共征得二三千人。而此时，项梁和项羽也在吴中起兵，因为是楚国贵族将门之后，基础还是要好些，一经起事，兵力很快接近万人。

        刘邦起事后，立刻开始攻略周边郡县，先是攻下胡陵、方与，又回军驻守丰邑。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朝虽然衰败，也不会完全放任刘邦起事，当时秦朝泗水一个名字叫平的郡监就率军来围攻丰邑，不过沛公出兵迎战，大败了秦军，站稳了脚跟。

        沛公又叫雍齿守卫丰邑，自己则领兵到薛地，泗川郡守壮在薛县战败，逃到戚县，被沛公的左司马曹无伤斩杀了。接着沛公又领军攻下亢父，然后又至方舆，不过刚到还未及交战，就传来雍齿反叛的消息。

        原来魏国舟市派人对雍齿说：“丰邑，曾是我们魏王的迁都之地，现在魏王已占有几十个城邑，如果你现在投向魏国，魏国就封你为侯，仍然驻守丰邑，如果你不愿投降，我们就要攻破丰邑，并进行屠杀”。这雍齿本来归附刘邦就不情不愿，如今魏国招降，果断反叛了沛公，替魏国驻守起丰邑来。

        刘邦听后立马领兵攻打丰邑，不过没能攻下，又因病回到了沛县。沛公怨恨雍齿和丰邑子弟背叛他，听说东阳宁君、秦嘉在留县立景驹为假王，于是前往投靠，想借兵攻打丰邑。

        也正是在投奔景驹的路上，刘邦遇上了也要投奔景驹的张良，两人于是合兵一处前行，这路上一交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张良放弃了投奔景驹的念头，直接投奔了刘邦，刘邦封张良为厩将。

        这时，秦朝章邯率军追击陈胜，章邯的部将司马夷则率军向北平定楚地，屠了相城（今安徽淮北市），来到了砀县（今永城芒山镇）。于是东阳宁君和沛公就率军西进，迎击司马夷，在萧县西面与秦军交战，不过出师不利，只能退回留县。等待汇集了散兵，补充了粮草后，再次进攻，在三日内攻下了砀县，并收编了降兵五六千人，又攻打下邑取胜。

        这下算算军队的数量，刘邦认为差不多可以了，便从下邑出发，再次攻打丰邑，结果仍然没能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