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人要是被狗咬了,必须要马上去打狂犬疫苗,否则感染了狂犬病,伤口就会像火烧一样疼痛,而且惧怕水,狂躁不安,直到被折磨而死。巴斯德觉得,狂犬病一定又是一种微生物在作怪。如果能找出这个恶魔元凶,微生物传染疾病的真相也就能大白于天下,反对者自然会闭嘴。这天,他和助手设计了一个方案:从疯狗唾液里取来病菌,然后注射到好狗身上,看看能不能获得免疫。但那是疯狗啊,取唾液谈何容易!巴斯德命令助手将一条壮实的疯狗绑在桌子上,再用棍将它的嘴撬开。那狗愤怒地哼着,呻吟着,嘴里渗出唾液。巴斯德取来一根玻璃吸管,含在嘴里就要到狗嘴里去吸。他的妻子玛丽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胳膊:“巴斯德,难道你真的疯了吗?你的命真的这样不值钱吗?”“不怕,我轻轻吸一点,不等病菌到我嘴边,我就会把它吐到杯子里的。”巴斯德说得轻松,但玛丽浑身部在发抖。她看着巴斯德和疯狗嘴对嘴,将那根细管子伸到狗的舌根,巴斯德的小胡子仿佛已经触到了狗的嘴唇。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后来,巴斯德把从疯狗口中取出唾液,注射到健康狗的脑子里。到了第十四天,狗果然发病了;到了第十九天,这些狗都死了。他又用10只兔子做试验,结果也一样。于是他得出结论,引起狂犬病的病毒都集中在神经系统。他又取出疯狗的脊髓做试验,证明疯狗脊髓的毒性与存放的时间成反比,存放的时间越长、毒性越低,到第十四天,毒性基本消失。于是他把这些脊髓磨成浆汁,注射到狗和兔子的身上,这些狗和兔子果然对狂犬病有了免疫力。巴斯德的这一发现,为医学家征服狂犬病作出了积极贡献。对抗狂犬病的菌苗制好了,在动物身上实验完全成功,但总得过人身实验这一关。巴斯德决定给自己注射,这回玛丽和几个助手坚决不干了。他们将药品锁起来,玛丽更是整日不离开他一步。巴斯德像一个壮士被困在监牢里,他坐在实验室的长沙发上,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自语道:“上帝不会再给我多少时间,玛丽又不给我冒险的机会,还有什么法子呢?”他正这样愁眉不展地坐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还夹着哭声。一个助手推门进来,还没等他开口,后面又跟进来一个老妇人。她一见巴斯德便一头跪在地上哭求道:“巴斯德先生,快救救我的小儿子吧,他今天刚被疯狗咬伤,除了你谁也没办法,他不能死啊!”孩子被送来了,伤口已经发红。可怜的孩子,无疑是得了可怕的狂犬病。从现在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病菌将从他的皮肤、血液慢慢地向脊髓、脑液里进攻,到那时他将发狂、昏迷、死亡。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趁病菌还未进入脊髓、脑液之前,每天注射一点疫苗,培养起抵抗力来。但是,以前从未有人这样试过,巴斯德到底有没有把握呢?“这第二针是准备打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的,怎么能在孩子身上做试验呢?”巴斯德犹豫了。老妇人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助手说:“只有注射菌苗,孩子才有一线生机,要不试试吧?”巴斯德站起来说:“那就试一试吧。可是如果失败,那些人一定会说我是杀人犯的。”第一针打下去了,孩子安然入睡。第二针打下去了,没见别的反应。以后每天一针。到第14天,最后一针了,抗体已经积累得足够多了。巴斯德觉得自己的心在抖,他不敢到临时病房去,只好吩咐助手去注射这最后一针,自己则坐在那个长沙发上,呆呆地捋着他的小胡子。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将会当牛顿呢,还是当个刽子手。不知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睡去,就听门外传来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巴斯德先生在哪里?快,我要见他!巴斯德先生,您是我的大恩人,我的孩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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