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9日 早上的7:40分左右,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在西安西京医院去世,享年73岁。
这个骊山之南、白鹿原之北农民的儿子,离开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记得先生曾说过,“我要为死的时候可以有做枕头的一本书陪着我”,这本书就是《白鹿原》。
一部《白鹿原》,多少人读得沉醉。一部《白鹿原》,又带来了多少影视、话剧等全方位艺术形式的改编。
在告别之际,在重读中告别先生。
1942年,陈忠实出生在陕西省西安市灞桥西蒋村,父亲原本是打算让儿子离开乡村,到西安或别处去谋一份体面的职业。
为了实现“读书改变命运”的理想,父亲常常是变卖粮食和树木,很是艰难。
高中毕业之前,陈忠实也谨慎地为自己谋划着未来,他原本计划:上策是上大学深造,其次是当兵,再次是回乡村。
高中毕业那年,20岁的陈忠实感到了命运对自己的捉弄:
“大跃进”造成的大饥荒和经济严重困难迫使高等学校大大减少了招生名额,成绩在班上前三名的他名落孙山。
这次打击粉碎了陈忠实从大学中文系学生到职业作家的绚丽规划,并将他抛掷回出生和成长的黄土高原,这么一待就是40多年。
然而,也正是这40年的农村生活,为《白鹿原》的诞生提供了丰富生动的真实素材。
当年,陈忠实到长安县去查县志和文史资料的时候遇到一个文学朋友,晚上和他喝酒,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
朋友问他“按你在农村的生活经历写一部长篇小说的资料还不够吗?怎么还要下这么大功夫来收集材料,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忠实当时喝了酒,性情也有点控制不住了,就对他说了一句“我现在已经46岁了,
我要为死的时候可以有做枕头的一本书陪着我,写了一辈子小说,到死的时候如果发现没有一部能够陪葬的书,好像棺材都躺不稳。”
就这样,陈忠实开始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创作——《白鹿原》。
“因为我们年轻时,社会风气比较保守,对男女问题特别敏感。
那时我在农村基层当干部,办公室里如果来个女同志,门一定要开着,让大家都能看到,生怕传出什么闲话来,那时就是这么封建。
所以我开始写小说时,也就刻意回避对男女、爱情、婚姻、家庭的描写。
但写《白鹿原》时,尤其写到田小娥时,想到田小娥的精神和心理所背负的重担,便下了决心,决定不再回避情爱描写,
不仅不回避,而且要撕开写,要撕开我们传统封建文化中最腐朽的黑幕,要写得透彻。
至于说不做诱饵,这是我的一个基本准则,就是描写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是为展现人物的精神世界服务,而绝不能作为吸引读者的诱饵。”
1992年春天,当陈忠实在自己绽放梨花的院子里,把《白鹿原》手稿交给编辑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连同生命一起交给你们了”。
小说发表后,陈忠实声名大噪,读者的信件如同雪片一样飞来。
石家庄一位医生在信中说:“我想写出这本书的人不累死也得吐血……不知你是否活着还能看到我的信吗?”
在《白鹿原》之后,陈忠实再也没有写出他的第二部长篇小说。
问他原因,陈忠实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做回答。
《白鹿原》获奖后,陈忠实意外地回到了乡下,他避开了热闹和喧哗,在沉静中积蓄着创作的力量。
“在锻炼自己承受痛苦的心理能力的整个生命历程中,成就我的艺术理想,也成就我的人生理想”,陈忠实如是说。
“我现在又回到原下祖居的老屋了。老屋是一种心理蕴藏。
新房子在老房子原来的基础上盖成的,也是一种心理因素吧……
我站在我村与邻村之间空旷的台地上,看‘三九’的雨淋湿了的原坡和河川,绿莹莹的麦苗和褐黑色的柔软的荒草,从我身旁匆匆驰过的农用拖拉机和放学的娃娃。
粘连在这条路上倚靠着原坡的我,获得的是宁静。”
在一篇散文中陈忠实这样自陈心迹,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一种心理状态。宁静、从容,甚至还有一些悠闲。
他仍保持着先前粗茶淡饭的生活习惯和节俭美德,就连一般人弃之不要的芹菜叶、老莴笋叶,他都舍不得丢。
在他眼里,这些蔬菜叶子含有人体所必需的多种营养,扔了实在可惜。
他不贪大鱼大肉,早上泡馍加稀饭,或馒头玉米粥。
中午米饭,一素一荤加一汤。晚上面条或与中午雷同,但必须喝酒,得加点花生米、酥胡豆之类的下酒菜。
他常说:“生活的要求是无止境的,如果一味地向高标准看齐,就会消磨自己的意志。
粗茶淡饭、五谷杂粮最养人,衣着朴实最惬意”,真真是淳朴得可爱。
今天,带着这本《白鹿原》,他离开了他的生活场,离开了这片他曾经深爱的黄土地。
我不禁想起了《白鹿原》最后的那句话“白嘉轩轻轻摇摇头,转过身时忍不住流下泪来”。
百年孤独成绝响 ,人间再无白鹿原。先生远行,惟愿安息,一路走好!
有书君语:这就是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文章,不知你是否有所感悟?欢迎你在留言区抒发自己的感想,我们明天见~~~
喜欢主播😍
入
秦岚。
只看过电影版的《白鹿原》,就对故事中的人物记忆犹新。陈忠实先生敢于大胆描写农村生活中的性与爱,是吸引人的亮点之一。日后还会去拜读原著《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