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北欧》：冰与火之地的寻真之旅

北欧五国真实探访，解密北欧幸福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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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笔记 

北欧指地处欧洲北部的丹麦、冰岛、挪威、芬兰和瑞典五个国家，人们认为它们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富足的国家”，是理想社会的样板。北欧人真的这么幸福吗？生活在丹麦的英国作家迈克尔·布斯花了4年时间，深入北欧五国的大城小镇，为读者展现了一个真实生动、层次丰富的北欧。

1. 丹麦：积极收缩，知足常乐

丹麦面积4万多平方公里，人口500多万，被联合国和欧盟评选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

在到达幸福生活之前，丹麦曾经饱尝“从尖子生一路下滑”的苦涩。丹麦曾经统治整个斯堪迪纳维亚半岛，国力在14世纪到达顶峰。但很快，丹麦在与周边国家的争斗中节节败退，失去了大片领土和殖民地，国力一落千丈。直到“二战”后，因为“马歇尔计划”，丹麦才真正地实现了经济腾飞。

领土和势力范围不断缩减和接二连三的失败，使得丹麦人的国民性格变得内敛、克制和保守。丹麦人喜欢交际，喜欢抱团取暖，坚守共同的价值观，凝聚力很强。在国力衰减的过程中，丹麦人选择了“积极收缩”的策略，主动封闭自我，珍惜全社会的简单快乐。所以，丹麦人有一种非同寻常的自我满足感，在某种程度上显得有点目光狭隘。

丹麦人的幸福，从主观层面上说，是一种历经沧桑之后， “知足常乐”的感受。从客观层面上看，和国家和社会制度的设计密不可分。首先，丹麦的税率高得可怕，最高可达72%，高税率保证一切都由国家买单，普通人不必担心疾病和失业的危险。其次，丹麦人的幸福感来源于社会阶层区隔不明显。丹麦人努力构建中产阶级数量庞大的社会， 90%的丹麦人生活水平差不多，人们容易感到幸福。

丹麦的幸福也有副作用。丹麦社会一直争论的问题之一就是高税收是否会导致生产率低下，抑制人们的创造和创新力，助长因循守旧的习性。人们担心这种丹麦式的集体主义将会导致国家无以为继。

2.冰岛：无知无畏＋腐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冰岛在欧洲西北，远离大陆，孤悬在北大西洋中间，面积有10.3万平方公里，人口30万出头。

冰岛人是逃亡者的后代。9世纪，一群亡命之徒从挪威西部途经苏格兰和爱尔兰出逃，队伍不断扩大，最终到达冰岛繁衍生息。冰岛人长时间过着无法无天的生活，直到中世纪前后，这里仍然饥荒遍地，瘟疫横行，火山喷发，海盗出没，猛兽横行，环境严酷。

冰岛曾经有过幸福的时光。由于“马歇尔计划”带来的金钱，“二战”后，冰岛进行了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渔业和重工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到20世纪末的时候，冰岛已经非常发达。

好景不长，冰岛人不遵守规则，疯狂逐利，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让国家陷入了破产危机。简单说来，从2003到2008年，冰岛的三家银行借出了相当于冰岛GDP 10倍和央行储备金56倍的巨额贷款，一场全社会的收购和消费狂欢随即开始。2008年，全球金融海啸波及到冰岛，短短几周内，经济彻底崩溃。

冰岛破产有两大原因。表面原因是他们“活在当下”的短视心理，金融业畸形发展，虚拟经济极度膨胀，导致经济崩盘；深层原因在于腐败，冰岛的人口非常少，社会纽带超级紧密，本国政商要人结党营私，腐败无孔不入，使得在错误政策施行的时候，国家未能及时转向。

3.挪威：理性投资保证国民的长久幸福

挪威的国土面积38.5万平方公里，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一个农夫和渔民的穷国。1969年，挪威境内发现了石油，人均GDP飙升到世界第二高。只有500万人口的挪威，拥有全世界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约1万亿英镑）。挪威人谨小慎微地管理这笔意外之财，购买了8000多家全球企业的股权和各种其它资产，用以保值增值。

挪威人之所以理性，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挪威的国民心理。挪威长时间以来一直是穷国，挪威人不喜欢放纵挥霍，对储蓄终绷着一根弦，养成了节俭的消费习惯。

4.芬兰：诚实可靠，注重教育

芬兰面积33.8万平方公里，在地理位置和文化上都处于东西方的交界地段，和谁都不靠，长时间以来在欧洲历史上就是边缘化的角色。芬兰先后被瑞典和俄罗斯统治，在20世纪初才实现独立。芬兰的社会和文化受瑞典的影响很深。

芬兰人的性格很沉闷，喜欢倾听、羞于表达。芬兰人最喜欢洗桑拿，每两个芬兰人就有一间桑拿浴室。可能是因为长期处在边缘化的位置，芬兰人特别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芬兰最令人称道的是它的诚实可靠，它是欧元区唯一保留3A评级的经济体。

芬兰的教育系统非常出色，他们有全世界最完善的教育系统和最好的学校。芬兰的学校里教育资源平均，没有公立和私立之分，也不存在“牛校”和“烂校”的差别。芬兰的教育发达，最重要的原因是国家对教育划拨大量的资金。从20世纪70年代起，国家要求并资助教师获得博士学位，所以，芬兰教师有很高的素养。

5.瑞典：严肃务实，无法摆脱的难民问题

瑞典处在北欧拼图的中间位置，面积有45万平方公里。在过去的500多年来，瑞典在北欧一直是焦点和中心的角色。现在，瑞典是一个中立国，在工业、教育、金融和医疗领域的成就可圈可点，是均衡发展的现代工业社会的典范。

瑞典人有一种冷酷无情的务实精神，他们严肃、拘谨、乏味，在外人看来神秘冷淡。瑞典人的座右铭是“稳健”，这是一种心甘情愿的集体克制，这种克制甚至可以延伸到产房和葬礼上。

瑞典非常强调妇女权益，这是他们社会革命的一大成就。瑞典女性的地位非常高，瑞典男人帮忙做家务之多可谓世界之首，老派的绅士风度在这里不受欢迎。但平权也不一定就是完美的，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对某些女性造成了压力，如果一个瑞典女性承认自己想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她很可能会遭受批评。

瑞典人的幸福生活中还飘着一片乌云，这就是移民，特别是难民问题。瑞典是全世界第三大难民目的地，每年接受3万左右因为战乱而出逃的非洲、中亚和中东等地的难民。可是，瑞典的福利模式在设计之初，没有考虑来自非西方的移民的需要，使得新移民拿到基本福利容易，获得长远的发展很难。大部分移民和难民在瑞典不得不依赖福利津贴生活，在城市中形成了一块一块“贫民窟”，成为恶性循环，引发暴力犯罪和国内矛盾。

总结：在幸福榜单上，北欧人好像总是名列前茅，其实，幸福感很难衡量，因为它是一个主观的感受。在大部分北欧人看来，像自己现在生活的这样，能够置身于秀美的大自然中，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被人打扰，就是幸福。但是，如果你近距离地观察北欧五国，会发现北欧五国也各自有自己的难题。正如每一朵乌云都有金边，每一个幸福传说都有缺点一样，我们不应该神化北欧，但是，也要看清楚北欧有许多值得学习的优点，可以作为未来社会发展的榜样和方向。

解读 | 杨扬

文学硕士，科学硕士，编辑，记者，书评人

播音 | 邱博

策划编辑 | 胡潇方

音频编辑 | 陈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