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沉沦苦海，谁能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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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

喜马拉雅的朋友们，这里是《一听就懂的心经》，我是金刚师红。

我们在上一讲已经分享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实际上可以说是一句总的概括，描述性地说明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要义，那就是，般若帮助众生超越生死苦海，解脱自在。而这个“度”，实际上是有两重意思，一重是站在世俗谛的角度而言――是有得有度，另外，从胜义的角度言，则是无得无度，所以讲上求佛道，求无所求；下化众生，化无所化。

在这一段简单的文字里面，实际上阐述了佛教对于人的现实存在所作的价值判断，首先，说明了轮回中的众生，无不是苦；二是，唯有契入世界的本质，才可能超越轮回之苦。

一般讲，只要是生命，必定都会被外界所影响，而产生生理、情绪、思想等的各种感受，比如痛痒、苦乐、忧喜、好恶等，当然是可以分成很多很多的种类，但是总体而言吧，我们大致地可以根据境界的顺与逆，简单地分为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也就是舍受。世间的一切好像是分成有苦有不苦，但是依我们日常的经验，也都可以知道，快乐终究是有一天要结束的，就好像我们讲人的寿命，长寿是乐，但是，即使活到一万岁，也还是会有一万零一岁要死的那一天，终究这份长寿的快乐是要到头的，或者讲男欢女爱，山盟海誓，但也还是会“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所以，世间的乐，都不是永恒的快乐，并非佛法所追求的目标。而痛苦，在佛法中的观点认为，只要是在轮回，这就是无法避免的一个痛点问题，比如人世间讲起来最好的就是帝王生活，“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号令，但是自古以来我们却看尽了帝王之家的红颜薄命、骨肉相残，所以小说中的人物经常会说一句话，叫作“最是无情帝王家”。

那么在非人类的众生中间，比如我们中华民族的图腾――“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够威武的了吧？但是，经书中跟我们说，龙，也是有龙的痛苦的，据说龙有三大痛苦，一个是，但凡阎浮提的所有的龙，都会受到热风的袭击，一旦受袭，热沙打到身上，就会烧到它的皮肉，甚至烧到它的骨髓，当然，这是他的痛苦，第二，就是所有阎浮提的龙宫，恶风暴起，吹袭他的龙宫，就会把他身上穿的珍宝的衣饰都吹没了，然后露出整个龙的身体，当然，这是它不喜欢的，也深以为苦恼。第三个苦恼，就是他们有一个天敌金翅鸟，金翅鸟会吃龙的，这也是他们的恐惧。这一段描述，是在介绍阿耨达龙王的时候说的，说整个的堪忍世界，只有阿耨达龙王可以免除这些龙的苦恼。但是我们一定不要忘记，阿耨达龙王按《佛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的说法，是“佛在世时受别菩萨也。”他还承担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使命，就是此贤劫大圣释迦牟尼佛祖的法灭的时候，不是真的法灭，而是一切经藏都由阿耨达龙王携入大海，在我们这个人世间隐没，作为水藏而伏藏。所以，他是一个已经超越轮回的例外。因为只有轮回中的生命，才有欲、有、见、无明，从而令众生好像套上了苦轭而受诸苦痛。

这个苦，就是厄，凡是有漏之法无非是苦。但是也有说这个厄是不同于苦的意思，也就是它特别地指我们刚才所说的欲、有、见、无明，表示四种好像苦轭一样，令所有的有情生命受种种痛苦的原因。我们从造字法来看，这里的“厄”，很显然是当作一个“轭”的引申义来解读的，轭，本来是指驾车时套在牲口脖子上的曲木，引申为束缚和控制，这里是作为一个动词，表示牵制住了众生，令众生不得自在的四大原因。而作为和苦的意思一样的“厄”字，则是一个名词，它篆书的写法就像一幅画，上面这个“厂”字，实际上是象形，表示山崖，而下面，其实本来是一个被压得不得不弯下身子的人，从篆书的本义来说，是讲一个人在巨大的石崖面前无路可走，而且不得不屈下身子。

而对于轮回之苦，有很多种的说法，比较常见的是讲到三苦、八苦、百苦等。

像这个三苦，是依据苦的性质，分为苦苦、坏苦、行苦。这三苦实际上和我们前面说的三受是可以形成一定的对应关系的，所谓苦苦，就是不合心意的啦，坏苦，其实讲的就是前面我们说的乐受，这是短暂的快乐，当自己喜欢的快乐“坏”了、结束的时候，自然痛苦也就来了，而行苦，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舍受，虽然不苦不乐，但也是众缘所成，故而难免生灭迁流，这都是无常，这个就叫作行苦，这往往也是针对适意的事物而言。　

一般我们讲得比较多的，是八苦，这八苦使用得非常普遍，我们还是应该了解一下。八苦就是生、老、病、死，还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炽盛这样的八苦。我相信大家从字面上都是可以理解这些概念，人都喜欢年轻，也希望身心健康，不想死亡，所以老病死之苦是很可以理解的，而生的苦是包括了从受胎开始一直到出胎――孩子生下来这么长的一段日子，也就是所谓十月怀胎之间的孩子的苦，但是生的苦，对于我们来说，实在一般地都没有什么记忆，可是我想起了一个真实的事情，我的朋友有一次很开心地跟我说，他太太当时在怀孕嘛，他们偷偷地去做了彩超还是什么，好像医院里是一般不允许这样的，但是他们有关系，用这个仪器测了，就能够比较清晰地看到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他非常开心地跟我说，孩子会跟他们互动，就是当测量的仪器贴在肚子哪个部位，这个孩子就会用手去推这个地方，可能是觉得有什么压到这里了。我们当时都感慨胎儿也这么敏感！这当然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证明孩子发育很正常，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孩子呆在妈妈肚子里其实也是很不自在的啊，因为妈妈的姿势随时都可能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而且这是一个非常被动的状态。这就是生苦。而爱别离苦，就是说我们经常要经历所亲爱的人，彼此乖违离散而不得共处；怨憎会苦，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心所爱乐，求之不得，自然是会感受到苦的。五阴炽盛苦比较难理解一些，但是我们已经学习过了前面说的照见五蕴皆空，就能够理解了，就是指色受想行识诸蕴覆蔽了我们的真性，不能令我们有观自在佛那样的自在，当然不自在就是苦啊。

像这些苦啊，可能是单独呈现的，也可能是不同的苦复杂地纠缠在一起。我们到时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是在《毘奈耶杂事卷十八》、《鼻奈耶卷二》里面记载的，讲到神通第一的目犍连尊者被外道用瓦石击打，导致涅槃。这个故事里面有很多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