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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集：徐晃巧攻四冢寨

宝贝儿，欢迎收听“凯叔·三国演义”，第二百五十八集《徐晃巧攻四冢寨》。

关平和廖化并排站在北山山顶，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徐晃的营地，白日一战之后，徐晃命军队在丘陵浅山之上扎营，距离关平的北关第一屯近得有些不合情理。

“你确定要去劫营？”

“确定！”

“我觉得还是有点冒险……”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其实，关平理解廖化的担忧，之前他跟廖化的想法一样：凭借十重壕沟和鹿角，死守北关第一屯。

可今天一战之后，形势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白天，徐晃在阵前说，江东吕蒙已经夺了荆州。晚上时，这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传遍了四冢寨。这消息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士兵们的心已然乱了。当着关平的面，他们不敢说什么，可在他的背后，却嘀嘀咕咕，议论纷纷。

关平岂能不知？

他无法责怪将士们，这些将士都是荆州本地人，他们的妻儿老小，全在江陵。关平无法阻止他们对家人的担忧和思念，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军士的士气。

“元俭，若你是徐晃，你会怎么打这北关第一屯？”

“呃……”

“如果是我，绝不会硬攻。徐晃若想硬攻，他白日就不会那么轻易撤退。他既然撤退了，一定想用计。”

“什么计？”

“北关第一屯从外面难以攻破，那便只能从里面突破……”

“里面突破？你的意思是，徐晃故意散布荆州已失的消息，等着我们军心大乱，他再杀上来？”

“正是。”

“唉，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先发制人，深夜劫营，痛痛快快地赢一场，鼓舞鼓舞士气，是不是？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今晚二更，我带两千士兵下山。你把守营寨，除非我凯旋而归，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寨，更不可以打开寨门。”

“欸，等等……为什么每次打仗的都是你，守寨就归我呀？”

“因为，我才是关云长的儿子，嗯？哈哈哈……”

“我才是关云长的儿子”，为了这句话，关平半生都照着一个完美儿子的样子去做。他要比别人想得更深，看得更远。他要时时刻刻绷紧了神经，不敢犯一丁点错，生怕给天神般的父亲带来一丝的不光彩。

他一直这么做的，今晚，也是一样。

二更至，夜空不见星月，此刻就连风都躲藏起来。

关平整了整身上的铠甲，回头望向身后的两千将士，忽然，他向前一挥手，众人心中都大喊了一声“冲啊”！可是，他们牙关紧咬，口中衔枚，只是飞快地挪动自己的双腿。

山腰处的鹿角早已挪出通道，壕沟早已搭起了跳板，两千士兵分成左中右三路，利箭般飞下，片刻就冲到了徐晃的营寨前。

营帐内影影绰绰，灼痛关平的双眼。

“杀！”

关平手持一柄斩马刀，哗啦一声劈开帐篷。

眼前豁然大亮，可帐内，却空无一人！

关平一愣，立即转身冲向另一顶军帐中，无人，第三顶，也无人，整个山包上的帐篷是空空如也……

“将军，左路营寨没人。”

“将军，右路营寨也没人。”

全都没人！

“不好！中计了！”

关平话音未落，一阵鼓声大作，只见邻近的山丘下，是火光燎亮，喊杀声起。

“撤，快撤！”

关平一马当先，奔到北山脚下。旋即，勒马回身，“停，结阵，迎战！”

两军顿时混战开来。

关平挥刀猛砍，他砍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砍得双手失去了知觉，只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到脸上，提醒着他不断战斗。

可他的士兵，在慢慢后退，终于退到了第一道壕沟前。有人被挤下了壕沟，发出惨叫——

“自己人，打开鹿角！打开鹿角啊！”

不，决不能打开通道！一旦搭上跳板，搬开鹿角，那徐晃大军就会一拥而入。彼时，不光北山第一屯守不住，就连整个四冢寨，也会丢了。

关平用尽力气怒吼：“不许打开！射箭呐，朝我们射箭呐！”

他没有力气回头去看，但他希望守在道道壕沟和重重鹿角之后的廖化，赶紧下令向自己射箭。廖化射箭，或许关平和这两千劫营的弟兄会死，但至少可以挡住杀来的曹兵，至少可以保住北关第一屯，保住四冢寨。

可是，良久，他也没有听到背后传来的飞箭声。

“他答应过我，会死守营寨的……他答应过我的！廖元俭，你聋了吗？我叫你射箭呐！”

关平大吼出声的同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猛烈地朝自己撞来。下一刻，他就从战马上跌下，砸在地面上。

随即，明晃晃的一柄大刀向他直劈而下——

当啷一声，两刀碰撞，一柄三尖两刃刀从头顶后方伸出，将大刀拨了出去。

关平惊出一身冷汗，他翻身而起。

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一命的，正是本该死守寨中的廖化廖元俭。

“你出来干什么？”

廖化手中不停，“我来接应你呀！”

“我不要你接应！”

“难道我眼睁睁地看你去死啊？”

不等关平反应，廖化一把抓住关平，将他扔上自己的马背，冲上山坡。

关平与廖化退走，那曹军也如割不掉的尾巴一般，轰隆隆地，巨网似地紧随其后，眼看他们踏过壕沟，冲过鹿角，进入四冢寨。

关平大喊：“列阵，迎战啊！快，列阵，迎战！”

可寨中的守兵来不及列阵，队形就被横冲直撞的曹军打散，他们或在曹军人马的威慑下弃械投降，要么就被飞奔的马匹撞翻在地，渐渐地，淹没在黑色的人海中。

“来不及了，去樊城与大将军汇合！”

“我不走，我要跟他们拼了！”

“你丢了营寨，难道你连命都丢掉吗？”

“我就是命丢了，也不能把四冢寨丢了呀！”

“最重要的不是四冢寨，是樊城。你把命丢了，难道让关将军一个人孤身作战吗？”

关平一愣，终于一咬牙，“撤！去樊城！”

好了，宝贝儿，今天的《凯叔·三国演义》就讲到这儿。

徐晃长驱直入拿下了四冢寨，很快就要和关羽见面了。老友见面，又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凯叔下集接着讲。

“长驱直入”这个成语就是出在此处，意思是徐晃带领大军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挺进，深入敌方心脏，直破四冢寨。今天其实有一个特别纠结的情节，就是廖化冲出寨，他不坚守了而去救关平，关平非常不满意。如果你是廖化，你是救关平还是死守寨中呢？为什么呢？可以在留言里跟凯叔聊一聊你的想法，咱们留言里见。

【注释】

衔枚：枚，是古代行军时士卒口衔用以防止喧哗的器具，形如筷子。古代军队秘密行动时，让兵士口中横衔着枚，防止说话，以免敌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