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天童之谜》第九章 见鬼 第二段

这是《惊天父子系列》的第五部。前三部《天坑迷雾》、《天池怪兽》、《天堂之岛》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于2005年出版。内容简介：见《天童之谜》专辑介绍。

《天童之谜》第九章 见鬼 第二段

——续前

走廊里突然响起了持续不断的刺耳的警报声，墙上的红色警报灯也突然亮起，随着警报声一闪一闪的，而墙根处指向紧急疏散通道的箭头状绿色指示灯也同时亮了起来。

“玻璃窗被打破，触发了联通保安部的外墙上的报警系统，现在电梯也停了，快走消防楼梯！”葛胖子赶紧招呼父子俩。

仨人沿着绿色箭头所示方向上了消防楼梯。小宝一边爬楼一边用最简洁的语言叙述了这几天的经历，而葛胖子则受累于肥胖的身体，远远地掉在了后面。

——仨人沿着绿色箭头所示方向上了消防楼梯

小宝还没说到是谁把他推出了窗外，父子俩已经跨进展厅门口。一股强劲的大风顿时迎面扑来，吹得两人睁不开眼。小宝竟被吹得直往后退。

陆远一把拉住小宝，退到门外边，朝里望去。

在两对高手和从破洞中涌入的强风共同作用下，整个展厅已经混乱不堪，插着人体标本的支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而那两对高手依然在腾挪跳跃，捉对厮杀。

狗来还躺在窗边地板上，依然神志不清。

但是，小宝并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正是那个侏儒小丑把他推出了窗外，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葛胖子赶到门口的时候，值夜班的几名保安也来到展厅门口，却都被强风吹得走不进屋子。

“快往后退！当心他们的内力！”陆远大声朝刚刚赶到的葛胖子和保安们叫道。

——原来刚进门时把自己挡在外面的不仅有从窗子破洞口涌入的强风，还有这四个人的内力激发出的杀气！小宝吐了一下舌头。

“小宝！你还活着！可把我吓坏了！”史俊朝门口瞄了一眼，见父子俩和葛胖子等人都已赶到，情不自禁地大声叫道。

——自己被翁达声推出窗外后，史叔叔一定慌了神，肯定被洪七婆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现在猛然间见到自己又活着回到展厅，心情一定爽得不得了！不用看，史叔叔一定会打赢对手的！

果然，史俊似乎突然来了力气，顷刻间便占了上风。洪七婆却不住地左躲右闪，已逞败像。

再看洛桑大师和练十三，却又是另外一幅情形。

——洛桑大师此刻越发狼狈，血气上涌，胡子眉毛都不听使唤地飘了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的洛桑大师此刻越发狼狈，血气上涌，胡子眉毛都不听使唤地飘了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能在没被碰倒的支架中间躲来躲去，而这些支架也已所剩不多。

练十三朝洪七婆叫了一声“顶住”，却并不急于进攻，只是一边朝洛桑大师逐步逼近，一边不断地将挡在眼前的支架打倒。

小宝心中着急，就想上前帮忙，却被陆远拉住：“不知天高地厚！刮着点皮肉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爸爸！那你快上啊！”小宝一边说一边极力想挣脱陆远的手。

“洛桑大师和你爷爷也能打一个下午，这两人功夫远高于我，我上了也是白上！”

门外的保安见屋内有人打架，立刻报了警。

几乎在保安报警的同时，洪七婆右手一扬，扣在手指上的铁蒺藜已经出手，朝史俊咽喉飞去。

史俊一个铁板桥，上身向后弯倒，铁蒺藜擦着他的肚皮堪堪飞过。

洪七婆正要飞腿踢向史俊的下腹，史俊原地一个后手翻，再站起来的时候手中已多了一根支架，支架顶端的标本早已不知去向。

洪七婆刚刚起腿，史俊顺手将支架向前一捅，一招“夜叉探海”，支架顶端正好点中洪七婆右脚的涌泉穴。

洪七婆“啊”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正好一百招！”史俊笃悠悠地说了一句，又将支架朝洪七婆胸前连续点了几下。洪七婆被点中胸前大穴，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史叔叔点穴真厉害！那次跟金焕九金队长过招，也用了点穴术！打得号称朝鲜半岛跆拳道黑带第一高手的金队长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儿了！”小宝见史俊已经取胜，兴奋得跳了起来，不由得想起了1940年冬天的那件事（详见《天池怪兽》）。

但洛桑大师依然节节败退，展厅里最后竖着的两根支架也被练十三打倒，而他人也已被逼到了墙角。

史俊正要上前帮忙，洛桑大师却大喝一声：“别过来！这是我门内家事！外人不得插手！”

——殊死搏斗

练十三见洪七婆已被制住，朝史俊瞪了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会儿再收拾你！”

然后，突然大吼一声，凌空飞起，右脚踹向洛桑大师。

洛桑大师正要侧身躲过，却被脚下的支架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小宝惊呼了一声！

练十三右脚踹在墙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墙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

洛桑大师那么大的块头，身形倒也灵活，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躲过练十三随后跟来的一连串踩踏，竟然一直滚到展厅中央，离练十三一下子就隔了十来米！

小宝突然想起那天洛桑大师离开地梨港时的情形，当时他没跑几下就不见了人影，而现在这一连串的翻滚用的也是同样的功夫！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向他讨教讨教，万一再遇到打不过的对手，至少可以逃得快。

练十三在原地站定，并不追击。等洛桑大师站起身来，轻蔑地撇了撇嘴，又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无胆鼠辈！”

一阵呜哇呜哇的警笛声在夜空中响起。

练十三脸色一变，突然猛吸一口长气，胸膛立刻挺得老高，然后双手将胸口衣襟向两边一扯！

嘶啦一声，衣襟被拉开！

几乎就在同时，练十三的胸口突然迸出十几颗铁蒺藜，向洛桑大师射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洛桑大师脑袋一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脖子上的一串生铁铸成的骷髅状佛珠向前飞出。

——十八颗佛珠挟着风声，朝迎面射来的十几颗铁蒺藜飞速击去

这串佛珠飞离脖子的瞬间，串联佛珠的绳索已经断裂，十八颗佛珠挟着风声，朝迎面射来的十几颗铁蒺藜飞速击去。

一阵叮当乱响，铁佛珠和铁蒺藜纷纷落地，有一颗铁蒺藜被佛珠撞击改变了飞行的方向，直直地向小宝飞来。

小宝一低头，那铁蒺藜飞向小宝身后葛胖子的眉心。

葛胖子根本来不及反应，眼见那铁蒺藜快要射到眉心，连叫妈的时间都没了！

就在这时，陆远伸出了左手。那铁蒺藜刚碰到葛胖子眉心的刹那被陆远接过。

葛胖子的眉心还是被刺破了一点皮，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摸，却已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父子俩忙着扶起葛胖子。等到两人再回过头，展厅里却突然没了动静。

练十三的胸口嵌着一颗铁铸的骷髅佛珠！

“这一招是燕飞霞去世之前教给我的崆峒绝学，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奇兵’铁蒺藜！我用的可是正宗的崆峒招数，也算对得起你了！我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时掉得那么狼狈，那是演给你看的，就是为了让你掉以轻心。哼！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他奶奶的！”洛桑大师一边说一边弯腰在地上捡拾佛珠，根本不看练十三一眼，仿佛练十三已经是个死人，已经不再有回手之力了。

练十三在原地怔了足足有好几秒钟，才抬起右手，朝胸口轻轻一拍，同时说了一声：“还给你！”

那颗铁铸的佛珠竟轻飘飘地飞向了洛桑大师。

小宝大叫：“当心！”

洛桑大师看也不看，反手接住佛珠，将所有十八颗佛珠用外衣包了起来，然后朝陆远说了几句：“他起暗器时用的就是这手功夫。此人内功登峰造极，本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还死不了，可惜他还想用这种功夫害人，把最后的一点内力也耗光了，现在正回光返照呢！”

——“还给你！”

练十三朝躺在地上的洪七婆看了一眼，突然两颊一用力，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接着便轰然倒地。

“不好！”陆远一个箭步冲到洪七婆身边，见洪七婆的嘴角也流出了一股鲜血。

两人同时咬舌自尽！

“不要紧！线索还没断！”史俊刚说完，又朝葛胖子说道：“我先走了，你们赶紧找刘队长，他一定能破案的！”

话音刚落，人已跃出展厅大门，转眼不见了人影。

一句话飘到众人耳边：“陆远！你的车就归我了！算是葛胖子给我的酬劳！”

“嘿！这年轻人！正宗的少林轻功，身手真不错，看上去比你还要强一点！”洛桑大师朝陆远说了一句，包起一包断了线的佛珠，也跃出了展厅大门。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中，五、六个警察冲进了展厅。

陆远赶忙朝冲进来的警察说道：“赶紧通知803的刘队长，这是大案！让他快来！”

说完，又俯身探了一下练十三和洪七婆的鼻息，两人确实已经死亡。

小宝赶紧跑到狗来身边，使劲摇了摇，狗来终于醒来。

“狗来！狗来！没事了！练十三和洪七婆都死啦！”小宝大叫道，见陆远和葛胖子走过来，又接着介绍，“这是我爸爸，这是胖叔叔。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狗来！”

陆远把狗来扶起身来，擦去狗来眼角还残留着的泪珠，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才这么小！”

说完，又朝葛胖子和警察说：“快去章达人的办公室！”

“明明是翁达声干的！去章达人的办公室干吗？”小宝问道。

“什么翁达声？是那个会变魔术的小丑吗？”葛胖子不解地问道。

“是啊！就是他！他和练十三、洪七婆一起推着桌子进来，要吃我的脑子！你们看，这儿还有一只猴子，也是被翁达声用电锯锯掉脑袋的！”

陆远看了一眼那只没了头盖骨的猴子，又看见满地满桌的鲜血和脑浆，想起了金沙岭山谷中的那堆骷髅——那堆骷髅里除了人头骨之外还有不少猴子的头骨。

“可是，怎么会是翁达声这个侏儒呢？而且他人呢？”葛胖子还是无法理解。

小宝在展厅各处搜寻了一遍，又跑到窗边破洞处，顶着大风往下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他人呢？”

又问狗来：“狗来！你看见了吗？”

“没有！洪七婆一拍我的脑袋我就吓得闭了眼，一直都不敢睁开。不过我听见有人在跟你说话，像是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可是——”狗来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恐惧的神情。

“可是什么？”

“可是当我害怕得跳着想逃走又被他们两个堵住了去路时，我回过头朝你这儿看，却没看见任何人，只听到说话声！”

狗来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怪不得你当时说见鬼了！”

“怪不得你当时说见鬼了！”小宝恍然大悟，可接着又不明白了，“可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没人呢？明明是翁达声，身穿小丑服装，红红的鼻子，一脸哭相！就跟胖叔叔办公桌上的玩具小丑一模一样！”

“还有这种怪事？这不是见鬼了吗？”葛胖子大声说道。

“没错！是他妈见鬼了！”话音刚落，洛桑大师走进屋来，身后跟着两个持枪的警察，“他奶奶的！还是年轻人动作快，一眨眼就没影了，我还想赶上去跟他切磋切磋呢！我刚跑到大门口，就被这两人拦住，人家可有枪！这下可麻烦了，又得录口供，说不定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我寺里还有很多事没办呢！”

“您也见鬼了？”陆远问道。

“是啊！我也只听见有人说话，就是看不见人，这不是见鬼是什么？对了！那个年轻人——是姓史的吧？他当时也跟我一样！”洛桑大师答道。

“对！我也看见史叔叔回头时的脸色，就像看见无法相信的事情一样！”小宝连忙接口道，“不过大师当时还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说呆会儿再收拾他。可现在人家早就不见了，你上哪儿去收拾他呀？”

“世上还有这种事？”陆远跟葛胖子两人面面相觑。

“不管怎么说，章达人一定脱不了干系！”陆远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判断，让两名警察在展厅保护现场，又让保安取了钥匙，跟另外几个警察一起带着葛胖子、狗来到了50层，走进章达人的办公室。

一进屋，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屋里到处都是魔术表演时用的色彩艳丽的服装和有着巧妙机关的道具！这哪是办公室啊？分明是一座魔术宫殿！

墙角竖着一副古代武士的盔甲，乍一看还以为真的站着一个武士。小宝上前将“武士”的脸罩揭开，那“武士”突然就转了个身子，一整套盔甲顷刻间缩成一团，转眼又变成一个跟小宝差不多身高的穿着小丑服装的假人！

这个假人居然还会动！

——分明是一座魔术宫殿！

茶几上放着一只一尺见方的小木箱子，小宝的手刚刚碰到箱盖，箱子的四边木板就同时打开，从箱子里呼啦啦飞出一连串的鸽子。那些鸽子在半空飞了一圈，又纷纷停到箱子周围。

茶几上还有一个茶杯，可明明看见里面有水，小宝就是倒不出来；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古代仕女，可小宝的手刚碰到画框，那仕女就变成了张牙舞爪、捉拿小鬼的黑脸钟馗；小宝又走到窗边，拉了一下窗帘绳，可那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突然间就变成了一条条彩色的绸带……

小宝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满脸的惊讶。狗来一直跟在小宝身后，也同样满脸惊讶。

“难道章达人也会变魔术？”陆远诧异道。

小宝又朝章达人的办公桌上看去，却没见到梦中出现过的和胖叔叔办公桌上一模一样的玩具小丑。

陆远也朝办公桌上看了一眼。

“真是越搞越糊涂了！到底是章达人还是翁达声？我平时来串门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道具啊！只知道这间办公室装潢得金碧辉煌的，豪华程度比我的办公室有过之而无不及。”葛胖子在一旁也惊讶地说道。

小宝又朝四处看了一眼。胖叔叔说得果然没错，所有的办公家具都镶着金边，连大班椅的扶手都是金光灿灿的。椅子后面的书橱也一样。

“真够气派的！”陆远嘀咕了一句，走到皮制大班椅边上，拍了拍镀金的扶手。

“咦！这儿怎么有个圆圈？”葛胖子好奇地说道。

果然，椅子靠背中央隐隐地有一个圆形，圆形内皮革的颜色和靠背其他部分皮革的颜色稍有不同，但都很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小宝朝后退了几步，再朝椅子看了一眼：“爸爸！像是日本膏药旗！”

陆远和葛胖子俩人也都朝后退了几步。

果然，这个圆形和整个靠背一起正好组成了一面太阳旗！

“难道章达人就是翁达声？刚刚在下面展厅里，翁达声还说‘你们中国人’什么的，我当时就怀疑他不是中国人。可章达人那么高的个子，怎么会是侏儒呢？真是见鬼！”小宝也摸不着头脑了。

——像是日本膏药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