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本纪（三）——饕餮、穷奇并非神话

五帝本纪（三）

上次说到尧将帝位禅让给舜后，便在家里养老，命舜代行天子政令。舜即位后，对尧尊重有加，尧命其观天象，舜便使用璇玑玉衡观测天象，查看日月星辰的方位。并收集了五种祥瑞之物作为信物，择吉月吉日，接见四方诸侯，给他们颁发瑞信。同年二月，去东边巡视狩猎，到达泰山，并观察山川河流的自然规律。召见东方诸侯，校订四时月份，统一度量衡。五月，去南边巡视狩猎，八月，去西边巡视狩猎，十一月去北边巡视狩猎，每到一处皆仔细观察山川河流自然规律以及各地民情。

在舜巡视天下时，发现三苗在江淮、荆州作乱，而共工放荡淫乱，驩兜为乱、鲧治理水患无功反而祸乱百姓，于是归来后，便向尧报告，请求将共工流放到幽州，后其势力便发展成了北狄；把驩兜流放到崇山，其势力便发展成了南蛮；把三苗驱逐到三危，其势力便成为了日后的西戎；把鲧贬到羽山，其势力便成为了日后的东夷。

惩处了这四个罪人，天下人对舜心悦诚服。

自从这次巡视狩猎后，舜将巡视天下作为了一项惯例，定下每五年到各地巡视一次，而四方诸侯分别在前四年里来朝见天子，陈述政见，考察他们的政绩。他还开始在全国设置十二州，疏通各州河道。制定统一的刑罚标准，用放逐来从宽处理原本的五种酷刑，规定官府使用鞭刑、教师使用戒尺、金钱作为赎罪的处罚，无心或灾害造成的过失赦免不究，终身怙hù恶为害他人的严惩不贷。

而尧是位长寿的首领，其在位七十年，退位禅让给舜后还活了二十八年，寿终时，百姓悲哀如同父母丧。三年之内，天下不曾奏乐，以示对尧的悼念。三年丧期结束后，舜决定让位给尧的儿子丹朱，为此避到南河南岸。然诸侯朝见天子，不去朝见丹朱，都去朝拜舜；有纠纷打官司的，不去找丹朱，也去找舜；百姓歌功颂德，亦不歌颂丹朱，却歌颂舜。鉴于此，舜只能顺从天意，回到了首都，登天子位。

而据说颛顼帝高阳有八个好儿子，世人得到他们的好处，称他们为“八恺”； 帝喾高辛有八个好儿子，世人称他们为“八元”，这十六个家族，世代发扬他们的美德，不曾毁损祖先的名声。到了尧当政的时代，没有起用他们。舜复登天子位后，任用八恺，让他们主持地政，安排各种事务，皆办得井井有条。任用八元，让他们到四方宣传五种教义即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使得百姓家庭融合、社会祥和。

而帝鸿氏有个不成才的儿子，掩盖他人的善行、隐瞒自己的罪过，喜欢干坏事，天下人称他为“浑沌”；少皞氏有个不成才的儿子，毁弃信义、憎恶忠诚，爱讲恶言，天下人称他为“穷奇”；颛顼帝高阳也有个不成才的儿子，不接受教育，不知道什么是好话，天下人称他为“梼杌” ；缙云氏有个不成才的儿子，沉溺酒食，贪图财物，天下人称他为饕餮，这四个凶恶的家族让天下人都讨厌而忧虑。尧当政时，没有能驱逐他们，舜将这四个凶恶的家族流放到四境最偏远的地方，去抵御那些妖魔鬼怪。

舜是位贤明的首领，他常在文祖庙，与四岳诸侯首领商议，并打开四门，畅通四方见闻，命十二州首领，可评论天子言行，施厚德于百姓，疏远献媚小人，就连蛮夷都心悦归服。

舜也始终牢记帝尧治水的志愿，于是召集四方诸侯首领：“各位说说，可有能奋发完成帝尧事业的人，让其担任官职辅佐政事。”而禹、皋陶、契、后稷、伯夷、夔、龙、倕、益、彭祖等人，在尧当政的时候便被推举任用，却没有分配适当的职务。于是大家都说：“伯禹可担任司空一职，他能光大帝尧的事业。”舜于是对禹说：“不错，那禹你便来治理水土，可要尽忠职守啊！” 禹跪拜叩谢，想把机会让给后稷、契、皋陶。舜言：“不必推让，你便去吧。弃，百姓开始要挨饿了，你来主持农业种植百谷；契，老百姓不和睦、父母兄弟子女不融洽，你来作司徒，认真推行五教，慢慢感化他们；皋陶，蛮夷狡猾、流寇奸险，你来做狱官，有节有度的用刑，使百姓信服。”舜问：“谁能为我管教工匠？”大家推举垂，于是舜任命垂为共工。舜又问：“谁能驯养草木鸟兽？”大家推举益，于是舜任命益为虞官。益跪拜叩谢，想让给朱虎、熊罴，舜认为益能胜任，将朱虎、熊罴派给益作为助手。随后又根据众人的举荐，任命了伯夷主持天子祭祀等礼仪，又命夔主管音乐，用诗表达思想，用歌咏延长音节，制定乐曲，用音律使乐曲和谐；命龙充当民众的喉舌，早晚出入，传达自己的旨意，也将百姓之言带到耳边，以免有人用谗言、伪善来迷惑于己，祸害百姓。一切安排完毕后，便让这些人谨慎办事，自己每三年考核一次政绩，根据考核进行贬降与提拔。

在舜的带领下，各个臣子尽心尽力，皋陶掌管刑罚公平有节，伯夷主持礼仪尽善尽美，山泽、农田均得以开发，工匠做事细致，百姓和睦，十二州地方与官员也尽心尽力办事，全国各地没有敢不遵照行事的。而禹的功劳最大，他开辟了九条山脉，治理了九个湖泽，疏通了九条大河，划定了九州地界，并创作了音乐《九韶》来歌颂帝舜的功德，招来珍奇异物，凤凰也围绕飞翔。当时舜统治的疆域有方圆五千里，四海之内，感戴帝舜功德，天下颂扬帝德，便是从舜开始。

舜二十岁而有孝子之名，三十岁尧禅位让其代行天子政事，五十八岁尧去世，六十一岁正式登上帝位。登帝位后三十九年，到南方巡视，死于苍梧境内，葬于长江以南的九嶷山，这就是零陵。舜的儿子商均也不成才，舜预先就向上天推荐了禹即帝位。舜三年丧期后，禹也让位给舜的儿子商均，就像当初舜让位给尧的儿子一样。然而诸侯亦皆归顺禹，禹才登了天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