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解》丨第二集:体例
体例
盲人摸象般,知一解一,知二解二,多解之下,参而合之,或得全象;东一鳞,西一爪,穷思极想,或得全龙。
或一题目而参多书共解,如轮辐之凑中心,众妙而成一妙;或依各书而各解,足见其长。
上医医国,下医医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医,其大可言乎?贤君、能臣,实乃治世之良医;却病延年,妙手回春,确是名医之擅技。如此言之,医之范围亦广,解之自是漫然,勿谓解不切“医”, 散漫而无章法。
《周易》为群经之首,国学各门,儒、法、道、墨、兵、农、名、杂,无不有它的深刻烙印。医《易》更是密不可分,互得益彰。欲求医中正解,必求阴阳;文、史正解,难出阴阳。故阴阳解是着力处、泼墨处、不遗余力处。阴阳解得通透,便如有了源头的活水,潺潺然,汩汩然,顺流而下,融汇万泉千派,浩浩汤汤,气象万千,不可阻挡,直至东海。方法论了然于胸中,正所谓“心中万卷书,笔下锦绣文”,国医,乃至世态万象,何愁无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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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涅盘经·三二》:有王告大臣:汝牵一象来示众盲者。尔时彼众盲各以手触。大王即唤众盲各各问言:“汝见尔耶?”众盲各言:“我已得见。”王言:“象为何类?”其触牙者即言象如芦菔根,其触耳者言象如箕,其触头者言象如石,其触鼻者言象如杵,其触角者言象如木臼,其触脊者言象如床,其触腹者言象如瓮,其触尾者言象如绳。(局部了解和整体全部的了解的层次是不同的,尽力搜罗局部对于整体的了解是有决定性意义的。要统局以知全,不可执局以失全。)
《辞海》释《周易》条:亦称《易经》,又简称《易》。儒家重要经典之一。“易”有变易(穷究事物变化)、简易(执简驭繁)、不易(永恒不变)三义,相传是周人所作(一说“周”有周密、周流、周遍之义),故名。内容包括《经》和《传》二部分。《经》主要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卦、爻各有说明(卦辞、爻辞),作为占卜之用。旧传伏羲画卦,文王作辞,说法不一。其萌芽期可能早在殷周之际。《传》包括解释卦辞、爻辞的七种文辞共十篇,统称《十翼》,旧传孔子作。居近人研究,大抵系战国或秦汉之际儒家作品,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周易》通过八卦形式(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推测自然和社会的变化,认为阴阳两种势力的相互作用是产生万物的根源,提出“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等富有朴素辩证法的观点。旧有郑玄注,已失传。今通行本有魏王弼,晋韩康伯注,唐李鼎祚的《周易集解》等。
《辞源》释《周易》条:也叫《易经》,我国古代有哲学思想的占卜书,是儒家的重要经典。易有变易、简易、不易三种含义,一说《周易》别于《殷易》,又周有周遍的意思。内容包括《经》、《传》二部分: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故卦辞、爻辞为经;《上彖》、《下彖》、《上象》、《下象》、《上系》、《下系》、《文言》、《说卦》、《序卦》、《杂卦》称《十翼》为“传”。 主要通过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的八卦形式,推测自然和人事的变化;以阴阳二气的交感作用为产生万物的本源。西汉《经》、《传》别行,后来才合而为一。汉儒言《易》,多取占象。至三国魏王弼始以义理说《易》,现通行有唐孔颖达《周易正义》(注疏本),李鼎祚的《周易集解》。
阴阳解前赘语(阴阳解为第一,序不可更,有不可不言絮叨语,作赘语)
套用“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作“授人以解(解释性的语言)不如授人以解(自己解释的方法)”。
授人以解。
数年前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讲古汉字解的一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此我借花献佛,与同志者共享共勉。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通用的译文是:孔子说:学到知识后时常温习它,不是快乐的事吗?然而,对吗?《论语》开篇的《学而》第一句话,寓意如此平淡无奇?合乎常理吗?试看老子《道德经》开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庄子《南华经》开篇《逍遥游第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他们的东西,何其玄妙莫测,仪态万千,开阔高远!!!儒师之宗,开篇的东西,应该如此吗?必不应该如此的。那么一定我们的解释有问题,偏离了孔子的本意。所以求得正解,才能让孔子傲然与老庄同列!这句话的关键突破所在在“习”的本意上求:“习”的甲骨文为“ ”,为会意字,从羽(翅)从日,会意在空中反复练飞之意。想一想吧,这创造出甲骨文“ ”字的这位大师远哲是何样的胸怀!一个红日初生的清晨,万物从梦中刚刚醒来,一切都那么欣然向上。一日之计在于晨吗,雏鸟或是乳鹰吧,已经在妈妈的指导下一遍遍练习飞翔了。这“习”字造的何其诗情画意,何其哲理深邃!如此看来,这“习”字,不就是“实习”的意思吗?“掌握理论知识,在它的指导下进行实践活动。”太明白不过了。孔子本意,不是昭然若揭了吗?“知行合一、学以致用”这本就是儒家代代相传不绝的至宝心法。况且,“习”字对于我们学医的启迪影响,那是终其一生的。
再说说“比、从、北、化”这四个字。这四个字的组成均离不开一个甲骨文的“ ”(人)字。这四个字的甲骨文均为会意字。“比”甲骨文为“ ”,会意字,会“夫妇比肩亲近之意”,引申为“并列、排列、较量、两相对照”;“从”甲骨文为“ ”会意字,会“相跟随之意”;“北”甲骨文为“ ”会意字,二人相背,会“背离”;“化” 甲骨文为“ ”会意字,从イ(正人)从匕(倒人)会“变化之意”, 引申为“达到高超的境界”。“比、从、北、化”简简单单四个字,简明而深刻的勾画出了人的认知过程:比一比,看到了别人的长、优;学其所长所优,产生了师从;从之既久,发现了师从的不足谬错,于是和他背道而驰;由于人生阅历、不断探索总结,终于能从正反两方面都的益处了。这个过程由低到高,由浅到深,趣味而充满哲理性。
如上所说奇思妙义,是不能离开思考的。那么请看甲骨文的思如何创造:“心”字上一个囟门的“囟”构成,为“ ”,“思”为心脑合一而为可知。然而,传到孟子就只剩下“心之官则思”了,脑的作用无端抹杀了。这还是亚圣的孟夫子啊。我们又如何?可见文明、文化的传承需要怎样的心肠啊。往圣先贤,刀耕火种的先民,睿智的思想触角伸向每个未知的领域,开拓着蛮荒,引领向文明。中华民族的文明当仁不让的影响了世界,成就了她崇高的地位。那逝去的哲者,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心中永恒不灭的神,他们是民族的神、魂!在营营苟苟的求利中找点闲暇接接我们的文脉吧。精神空虚,无所适从,不知大理,不晓大义,昏昧堕落,就是富甲天下,你又有何可羡呢?“曲肱,饮水,富贵与我如浮云”者,反倒是身无分文,胸怀天下,怡然超然豁然泰然!不要让曹刿的“肉食者鄙”所指中吧。
不如授人以解。
“它山之石”为别人现成之解,“可以攻玉”是为自解。如何自解,首明阴阳,从阴阳本源解起。
“阴阳不测之为神”,“不”意为“难”,并非无从窥奥。窥破之后我们就掌握了事态变化的“机”。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机立断,事半功倍,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错失其机,功倍事半,甚或一事无成。相机而动,说的其实就是做事所掌握的一个度。做事适度,臻其妙境,失其度,则或“左”或“右”:“左”则勉力强为,苟成之事,遗漏万端;“右”则过犹不及,贻误时机,同样事不完美。
善学可以得解的双重境界。“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论语·卫灵公》)《礼记·学记》更有论述如下:“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也。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善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不善学者,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善问者,如攻坚木,先其易者,后其节目,及其久也,相说而解;不善问者,反此。善待问者,如撞钟,叩之小则小鸣,叩之大则大鸣,待其从容,然后尽其声;不善答问者,反此。此皆进学之道也。”
“精明、高明”解。欲诣扶桑,非舟莫适;将登泰山,舍径奚为?扶桑,乃东方大海上,日出之所,光明之源;泰山,五岳之首,华北平原之上,兀然而起,第一高峰,登高望远,眼界开阔之地也。光明是人生所求的明灯,而泰山是人生的灯塔。“学海无涯苦作舟”让我们“精明”,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力图做到完美,“书山有路勤为径”使我们“高明”,看问题有高度深度,知晓来龙去脉,不计一时得失,最终取得成功。精明有时难免局限、执着不化,高明或失之宽缓、坐失其机。精明、高明相兼为用,为学为人,善之善者也。试述“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不可否认,天生人才,各具其情:有的是“扫一屋”之才,有的是“扫天下”之才,有的是“扫一屋兼能扫天下” 之才,有的是“不能扫一屋也不能扫天下”的蠢材。“扫一屋”者精明,“扫天下”者高明,“扫一屋兼能扫天下”精明、高明相兼为用,“不能扫一屋也不能扫天下”的精明、高明兼失。结论:精细处着眼,有时是细节决定成败,精明尽展其用;整体处留意,多数是大局定了乾坤,高明大显其长。总的来说,人生在世,不过是尽力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不违物性、人性,取其所长,避其所短罢了。“马无毛病成了龙,人无毛病成贤圣。”那些苛求全才的求才者是不明智、不客观的,也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清·曾国藩名其书斋曰“求缺斋”,深意可味。而当下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听得别人一个“木桶理论(大意是最短的木板决定装水量的多少,从而要求人全面发展。)”,大加发挥,把责备求全挂在嘴上,大有非全就不能如何如何的调调儿。若都如此,那“一招儿鲜,吃遍天”是说什么的?天下之大,芸芸众生,禀赋不齐,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你自己也不是完人,凭什么要别人一定得全才!那些过分求全才的领导者,不是在求全才,而是在戕害人才!收起你听来的“木桶理论”吧,那个玩意儿不是个如意的东东、不是什么都能装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孔圣早有明训“君子不器”,难道非得把天下众生都弄成木桶而后快不成!成器候,是成才的最低标准。不器才是我们的最高追求。“木桶理论”不是天下通理,不是适合每个人的,只是对某些人某些特殊阶段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开口闭口动辄“木桶理论”要求人者,只能说明他学问不高,此山之外无它山,得学习了。当年明月在《明朝的那些事儿》中说过,能改的叫缺点,不能改的叫弱点。可见人在大多的情况下是抱缺(弱)生存的,不妨害他们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成为伟大的人物!历观史上伟人智者,无缺点弱点的人没有吧?鲁迅先生说:“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完美的苍蝇终究不过是苍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并且在某些特定时间、空间,往往还是尺短寸长,优缺相对而论呢。世事从来如此。说到头来,仍然是一句话:人生在世,不过是尽力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不违物性、人性,取其所长,避其所短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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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第五十六章·陈王列传》: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祖河东太守。蕃年十五,尝闲处一室,而庭宇芜秽。父友同郡薛勤来候之,谓蕃曰: “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
唐·韩愈《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也,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久远如唐代,但韩愈《师说》所揭示的至理大道却永恒而常新。“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三者之中,无一可居,不可为师。如可三者俱有,善之善者也。“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我等岐黄弟子、仲景传人,拜伏于岐黄门下、仲景堂前,所为何故?是借岐黄、仲景名号吗?不是的,我们拜伏的是大道,崇尚的是真理,而岐黄、仲景就是医道之所存的真师、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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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化就是这样具有魅力,在老师的讲解下世人谬传的东西以前不能解惑,现在都有了很好的解答,第一遍听完不记得了,听第二遍依然意犹未尽
李老师真博学多才也,引经据典如信手捻来,非学富五车何能如此?是我等后学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