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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集：黄忠计夺天荡山

宝贝儿，欢迎收听“凯叔·三国演义”，第二百三十一集《黄忠计夺天荡山》。

刘封跟随黄老将军，午夜奇袭夏侯尚，夺回三寨之后，率五千勇士连夜奔赴天荡山。

他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从夜半奔到黎明，从黎明奔到日上三竿。

大路转小路，最后小路也没了，变得无路可走，人马全都分散在密林之中，在树与树之间，藤蔓（wàn）与藤蔓之间穿行。

刘封腹中空空，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好几次他都打着盹儿差点摔下马去。他甩了甩脑袋，甩掉像蛛丝一样覆盖在头顶的倦意，向身后望去。

其他人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一个士兵闭着眼睛，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撞向了一根斜伸出来的树枝，啪嗒一声摔落马下。他哼都没哼一声，爬起来，摸到马鞍，又翻身上马。自始至终，他的眼睛根本没睁开。

刘封又朝前看去。

黄老将军似乎是唯一清醒的人，他骑行在队伍的最前方，寻找前进的路径。刘封看到他绕着一棵巨大的古柏树转了一圈儿，然后折向右前方。

“有情况！”

刘封来到那棵大树前，也绕着它转了一圈儿。

果然，让他发现了异常！这棵树朝向黄忠离开的方向，树枝有明显被人斩断的痕迹。

“有人在树上留下了记号！是谁？”

刘封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

他想起昨夜与黄忠的一番对话，那黄忠看似诚恳，推心置腹，可他言语之间有诸多含糊之处，所有关键信息均被他一语带过。而刘封只顾着赶路，竟然对此行一无所知……

说到底，黄忠此前一连四天败退，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封越想越是心惊，额头冒出了冷汗。

“难道……”

“呃，黄老将军，老将军……天荡山到了吗？”

“快了。”

快了？刘封正要再问，黄忠一抬手——

“停！所有人，原地修整。”

昏昏欲睡的将士们先是惊醒，转而又如释重负，纷纷下马。几个将领大声点名，安排巡逻之人；其他人则拿出干粮来吃，或是倚靠在树干上沉沉睡去。

刘封不敢吃，也不敢睡，他盯紧了黄忠。

他看到黄忠拴好了马，独自往密林深处走，他连忙跟了上去。

“黄老将军，天荡山到底在哪儿，怎么不走了？”

“快到了，就在附近。”

“您这是要去探路？我跟您一块儿去。”

“哦？小将军不吃点东西，不睡一会儿啊？”

“我不饿，也不困。”

“好。那便一起走。”

循着古树上的记号，刘封和黄忠在林子里七弯八绕，走了好一会儿，终于——

“哇！”

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钻出密林，走到了一片林中空地的边缘。

这片椭圆形的空地，被黑沉沉的原始森林环绕在中间，绿草茵茵，盛满阳光。

一座山丘从对面的密林中突兀地升起，吸引了刘封的视线。

这座山的形状有点奇怪，山腹圆鼓鼓的，山顶平整开阔，山后孤耸着一道峭壁。远远看去，就像是谁在这天地之间安放了一把椅子。

“老将军，那就是……天荡山？”

黄忠没有回答，只是双眼定定地望着正前方的某处。

刘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人一马从对面的密林中钻出，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刘封唰地抽出长剑。

这时，从空地左右两侧的密林中，也各出现了一人一马，朝着空地中央飞奔。

那三人三马在空地中心会合，又一齐朝着刘封和黄忠奔来。

“小将军，把剑收起来，自己人。”

说话间，三人已奔至近前，翻身下马——

“见过黄将军！”

“好！严将军可好？人在何处？”

那士兵回头朝着“椅子山”一指，“我们于两日前抵达天荡山，严老将军现已埋伏在山后。他命我三人，分三处隐身等候，接应将军。”

“好，曹军粮草可是屯在山上？”

“是。”

“有办法烧粮吗？”

“有。天荡山后是一道峭壁，无人驻守。这两日，严老将军让我们用藤蔓结成长梯。我们可以从山后爬上去，再下到粮草屯集之处，放火烧粮。”

“好！你们速潜回严将军处，告诉他今晚三更时分行动。由我率军正面佯攻，吸引曹军追出来。你们趁机烧粮。”

“得令。”

三个士兵一拱手，正要上马离开，刘封连忙将其叫住——

“欸，等等……”

刘封的脑子飞快地旋转，他大致明白了所有事情：

严颜没死，他偷偷潜入了曹军的屯粮重地天荡山。

而老黄忠一连四天的败退，既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最终目的就是：掩护严颜的行动。

现在，这两位老将军要用声东击西之计，相互配合，烧掉天荡山的粮草。高明！

可刘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啊，对了！既是敌人的屯粮之地，怕是有重兵把守。敌人兵力多少？”

“回禀小将军，敌人一共十万。张郃丢了瓦口隘之后，也退到此处，与夏侯尚一起领兵八万，驻扎在山下；夏侯德带兵两万驻扎在山上。”

“十万？！咱们只有五千人马呀，用五千人马把敌人的数万人引出来？”

“欸，哪用得了五千啊，一千足矣。”

黄忠一伸手，往这片空地的左右两侧指了指，“还有四千，须得埋伏在这两边，等咱们一千人把曹军引出来，他们呀，得上山，接应严将军下山。小将军放心，今天晚上必让你看一出好戏！ ”

既然来了，刘封哪肯只是看戏！

夜半三更，刘封与黄忠各领五百勇士，又回到了那片林中空地，直面天荡山。

夜，漆黑如墨。唯有天荡山的灯火，朦胧缥缈，好似发光的云团，悬浮在密林上方。

“时辰到了吗？”

“到了。”

“好！”

黄忠举起铜锣，使劲一敲——

刘封和勇士们立即呼应，击鼓的击鼓，敲锣的敲锣，没有铜锣的，便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拿起刀剑猛击盾牌。一时沸反盈天，乱成一片。

“老将军，有动静了！”

对面密林之中，出现了星星点点跳动的火光——敌人上钩了！

“哈哈哈哈！使劲儿，大声喊！”

火光越来越近，大地震颤——从蹄声判断，杀出来的敌军至少有数万人马。

“老将军，来了！”

第一个举着火把的曹军冲出了密林。

“撤！”

黄忠一声令下，刘封和一千勇士立刻掉转马头，撤回身后的密林。

密林各处，早已点起一簇一簇的篝火，一是为了迷惑敌人，二是为了给自己的人照亮。

这一千多人进入林子之后，便四下散开，各自奔逃。

如大江奔涌而至的曹军，也化作了一股一股的细流，散入林中。

到处都是刀光，火影；到处都是马嘶，人叫。

刘封被四五个曹兵咬住了，他停马与他们厮斗。

可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猎号声响彻夜空——这信号不是来自蜀军，而是来自曹军。

猎号声起，林中的曹军顿时抽身撤退，向着天荡山回奔。

此时的天荡山，整座山似乎都燃烧起来，火光熊熊，就像是个巨大的火把。

严颜得手了。

好了，宝贝儿，今天的《凯叔·三国演义》就讲到这儿。

张飞夺取瓦口隘之后，老将黄忠、严颜又成功烧掉了曹军位于天荡山的粮草。两次试探战，都以刘备一方大获全胜而告终。之后，曹操、刘备之间的汉中之战，正式开打。听凯叔慢慢讲。

提出今天的问题：古时候啊，没有电话，严颜就斩断了古柏树的树枝，给黄忠留下了标记暗号与他联络。欸，你有没有和小伙伴或者爸爸妈妈只有你们才懂的秘密暗号啊？可以在留言里告诉凯叔，也可以和听听其他小伙伴的暗号。也许啊，在今天的留言里，我们就能看到一本密码本。咱们留言里见。

【注释】

沸反盈天：声音像水开锅一样沸腾翻滚，充满了空间。形容人声喧闹，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