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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集：拨云雾马超降刘

宝贝儿，欢迎收听“凯叔·三国演义”，第二百零七集《拨云雾马超降刘》。

马岱坐在帐外，凝望着跳跃的篝火，直看得两眼发酸，那些曾在火盆中对他显出身形的逝者，始终没有再出现。

上一次，马岱正准备随马超，进兵葭萌关，攻打西川。那些死去的马氏族人，一一出现在祭祀的火盆边，神色怜悯而又哀伤。

此时，马岱明白了他们在怜悯什么，哀伤什么。

曾经的马氏一族，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根深叶茂，可如今它被人连根拔起，只剩下两片孤叶飘零，不知前路，不识归途。

“可怜我们又有何用？！出来给我们指条明路啊……”

一根粗黑的木头，冷不丁地被丢进了通红的篝火中，把马岱吓了一跳。

马超手里还拿着另一根木头，问他：“你说什么？”

“啊，啊？”

马岱一时有点发懵，他刚只是在心里自言自语，难道竟不小心说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马超已经毫不在意地转移了话题——

“是不是怕了？别担心，有大哥在，没事。”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唉，算了。大哥，你有何打算？”

马超没说话，只将手里的木头丢进篝火。

一阵嬉笑声、丝竹声、聊天声，远远地穿透夜间的浓雾，传了过来。其中，杨柏的声音，最是尖锐刺耳。

马岱气不打一处来，腾地站起身——

“大哥，我去把杨柏那厮的人头取来。”

“坐下。”

“大哥！”

“坐下。”

马岱一屁股坐下，兀自气恼不休——

“大哥，我们现在进退两难，就是被那杨松、杨柏兄弟害的！你留着他作甚啊？！”

就在马超夜战张飞后不久，张鲁连下三道军令，勒令马超退军，连此前叫他垂涎三尺的西川二十州，他都不要了。

第四道命令下来的时候，张鲁的态度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孟起不肯退兵，未尝不可。只需在一月之内，办成三件事：一，拿下西川；二，取刘季玉首级；三，击退荆州兵马，将刘玄德逐出西川。三件事若都成了，有赏；若不成，必诛。”

紧接着，不等马超回信，张鲁便派七路大军，封锁了回汉中的关隘，断了马超、马岱的退路。

马超之前的担心，终是成真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与张飞一场夜战，虽然未分胜负，但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几日内就可能拿下葭萌关。偏偏在这时，张鲁突然反目，这其中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有人从中挑拨。

而庞德派人送来的密信，更是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密信中提到，葭萌关的战况传回汉中之后，杨松便去见了张鲁，两人密谈了一夜。他们谈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谈完之后，张鲁已经不信任马氏兄弟了。

“大哥，杨松在汉中给我们使绊子，杨柏在军中给咱们拖后腿！他四散谣言，说你与张鲁不和，又说咱们想独吞西川，搞得人心惶惶……”

“杨柏这小人，没多少行军打仗的本事，又小鸡肚肠，精于散布谣言，借刀杀人。唯独这次，他说的，倒不全是谣言。”

“大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咱们虽有两万大军，但他们全是他张鲁的兵。有多少人听命于你，有多少人听命于杨柏，咱们还不知道呢……”

“所以，杨柏绝不能留。我不是不让你除掉他，只是叫你想清楚再动手。”

“呃，想什么呀？”

马超拾起一截枯枝，一分为二，放在地上，一段在上，一段在下，摆成了两道平行的线。

“上面这道，是汉中的关隘；下面这道，是葭萌关。咱们现在夹在这两者中间，便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往北，杀去汉中，取张鲁而代之；其二，往南，攻打西川，逐刘备，取刘璋而代之。依你之见，当如何？”

马岱心中一阵激动，以往都是大哥说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大哥说打哪儿，他就去打哪儿，这还是头一次，大哥询问他的意见。

马岱深吸了几口气，竭力冷静下来，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尝试着开口——

“咳咳……往北去打汉中，有点冒险。就算杀了杨柏，这两万大军跟汉中守军交锋的时候，难保不会有人投降、叛乱、通敌……不妥不妥……”

“呃……那就往南，去打葭萌关……嗯，但打葭萌关，咱要对付的可是刘备呀。刘备非张鲁、刘璋之流可比啊，那葭萌关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打得下来的……如果，我们杀了杨柏，杨松定去张鲁那儿告上一状，张鲁就会与咱们彻底决裂，断了咱们的粮草支援……大哥，咱们现在的粮草，不等把葭萌关打下来，就得吃光啊！这么说来，杨柏那厮是杀不得了？哎呀！”

马岱说完是又急又怒。

马超正要开口接话，这时一个军校走上来禀报，“将军，寨外有一人求见。”

“何人？”

“他说他乃建宁俞元人，姓李名恢。”

“是他？带过来。”

“是。”

片刻之后，李恢被人带进了马超的大帐。

而马岱则听从命令，带了十几个西凉兵埋伏在帐外。

这李恢，马岱当年在陇西也见过一次。此人颇有见识，口才甚好，是个有点名气的辩士说客。可惜了，他不该来游说马超。马超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降将。他是宁愿战死，也绝不投降的。这李恢敢来劝降马超，他是死定了。

马岱斜靠着帐脚坐下，漫不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只等大哥一声令下，就冲进去将那李恢砍了，他还在琢磨着此前的问题：到底该往北，打张鲁？还是往南，打刘备？

“李兄，今日为谁来当说客？”

“某为刘皇叔而来。”

“刘玄德？”

“正是。”

刘玄德？马岱心中一动，坐直了身子。

“敢问马兄，你与刘皇叔可是有仇啊？”

“无仇。”

“你与刘皇叔可称得上朋友？”

“非敌非友，非亲非故。”

“马兄此言差矣。昔日，令尊与刘皇叔同在衣带诏上签字，立志齐心协力，共除国贼。马兄怎能说与刘皇叔非亲非故？”

“……”

帐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马岱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马超说出反驳的话，也没听到他发出砍人的信号。马岱噗嗤一乐，悄悄笑出声来：这说客就是说客啊，嘴皮子果然厉害！

“退一步说，就算马兄与刘皇叔非亲非故，但至少你们有共同的敌人。这天下，论抗曹的决心，抗曹的实力，还有谁比得上刘皇叔？某以为，马兄当是刘皇叔的朋友，而非敌人。所以，前来劝和。若是说得不对，马兄尽管叫外面的刀斧手，冲进来把我砍了便是。”

“……哈哈哈……”

“哈哈哈……”

里面马超笑了，外面马岱也跟着大笑出声。

这李恢居然早就知道外面埋伏了刀斧手，真是个人才！

马岱起身，提剑就走。

“欸，将军，你去哪儿啊？”

“去——取杨柏的项上人头，哈哈哈……”

好了，宝贝儿，今天的《凯叔·三国演义》就讲到这儿了。

马超最终还是投降了刘备，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可对其他人，就未必是好事了，比如说刘璋。刘璋还眼巴巴地等着马超帮他打刘备呢，他要知道马超投降了，会作何反应呢？凯叔下集接着讲。

提出今天的问题：马超一开始投了张鲁，等于是认张鲁做主公。可这两个人啊，互不信任，互不喜欢，他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同道中人”！什么叫同道中人啊？同道中人的意思就是，能在一条道上走路的人。就是说，两个人志趣相投，志向一致，愿意在一起学习、一起工作、聊天、玩耍……那谁是你的“同道中人”啊？你喜欢跟他一起做什么呢？可以在留言里告诉凯叔，也听听其他小伙伴怎么说。咱们留言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