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 |《第三种黑猩猩》：探寻人类的身世与未来

好不容易从猿猴中脱颖而出，人类能在这个星球上长治久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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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笔记 

《第三种黑猩猩》作者贾雷德·戴蒙德是美国著名人类学家，身兼美国艺术与科学院、国家科学院双料院士。《第三种黑猩猩》于1991年问世，是作者首次获得英国科普图书奖的作品。

这本书主要围绕书名展开论述，即，人类不过是第三种黑猩猩而已。

人类的解剖结构其实和猿类非常相似，遗传特征也高度相同。但作者避开生理学与遗传学因素不谈，而主要从人类的语言、艺术和农业等文化特征加以论述，证明那只是动物行为在人类身上的延伸而已。阐述了人类由黑猩猩进化而来的观点，证明人类其实就是另一种黑猩猩，如果算上倭黑猩猩，人类只能算作第三种黑猩猩。

首先是语言。

从语言的生物学基础来看，人类语言是从动物呼叫系统进化而来的。这个进化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包括词汇进化阶段和语法进化阶段。这两个阶段都有着生物学基础，表明动物交流和人类语言之间，并没有不可跨越的鸿沟，我们可以在动物界找到人类语言的前身。

其次是艺术。

戴蒙德认为，艺术与语言一样，仍然是动物进化的结果。许多动物都有令人惊叹的艺术能力，它们会展现不同的艺术特长，包括音乐、建筑与绘画能力。艺术能力其实是一种有效吸引异性的工具。人类的艺术行为具有同样的功效。唱歌、跳舞与写诗，都是吸引异性的绝佳武器，所以艺术家往往有丰富的性机会，因为那代表着天赋或者财富，或者两者兼备。

由此可见，人类自以为高明的艺术行为，其实与动物存在明显的连续性，我们无法通过艺术摆脱第三种黑猩猩的标签。

如果说语言与艺术，都不能把人与动物截然分开。那么农业呢？

戴蒙德的回答是，农业确实能把人与动物分开，自然界除了蚂蚁之类的社会性昆虫外，再没有其他动物具有基本的农业行为，连黑猩猩也不例外，所以农业应该是区分人类与动物的最重要的文化特征。

但是戴蒙德的推理却很有意思，正因为人类发明了与众不同的农业生产模式，反倒进一步展示了人类第三种黑猩猩的本质，因为很多事实都证明，人类其实并不适应农业生产，而更适应狩猎采集生活。狩猎采集生活则是典型的动物生活方式，黑猩猩就是狩猎采集的代表。它们会不断采集果实，偶尔狩猎猴子，用来补充蛋白质。

人类仅仅在大约一万年前，才从采集狩猎的生活形态转变到农耕，并且在农业起源之初几经周折，甚至经历了从农业又回到狩猎采集模式的反复转变，说明农业模式并不是自然的产物。早期农民出现了种种不适应农业的性状，比如健康恶化、疾病横行，加上食品单一，容易造成营养不良。如果不幸遇到自然灾害，还会出现严重的饥荒。人类虽然通过农业生产增加了人口，但也承受了农业带来的巨大副作用。从这种意义上说，每个人都是农业文明的受害者。人类只是在相当短暂的时间内发明了农业，在本质上，人类与黑猩猩一样，不适应农业。

作者通过对人类的语言、艺术和农业能力的分析，佐证了人类是第三种黑猩猩的观点。除了文化特征，黑猩猩的社会特征，同样在人类身上得到了继承。其中最可怕的表现就是屠杀与战争。

人类扩张的目标是食物与资源，对土地的刚性需求，不断促使人类成为动物界的屠夫，同时也成为地球上分布最广的哺乳动物。即使杀戮能力最强的狮子，在鼎盛时期也没有进入过澳洲与太平洋岛屿。而人类几乎无处不在，现在甚至已经进入太空，扩张的速度无与伦比，代价也触目惊心。对印第安人的屠杀和对塔斯马尼亚岛民的灭绝，都是最好的例证，而且此类悲剧至今仍然在世界各地上演。那是人类动物本性的赤裸裸的展示。

大规模屠杀是人类走向文明过程中最可怕的行为，但绝不是全部。另外一个可怕行为就是对环境的破坏。

人类从走出非洲大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破坏环境的头号杀手，这个进程从几万年前开始，一直没有停止。因为人类的过度狩猎、破坏动物栖息地，以及引入外来物种入侵，导致生物灭绝速率比自然速率至少高出200倍，预计到21世纪中叶，大概有一半的物种会灭绝，或者濒临绝种。

那么，人类有能力解决生态危机吗？对此，戴蒙德抱有乐观态度。问题是，人类愿意去解决这个危机吗？对此，戴蒙德又抱有悲观态度。他只希望，前事不忘，后世之师。只有当更多的人意识到人类面临的危机，危机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解决。只有那样，人类才可能比其他两种黑猩猩拥有更加光明的前途。

解读 | 史钧

生物学博士，科普作家，著有《疯狂人类进化史》、《爱情简史》、《鬼故事都是骗人的》、《一本书读懂进化论》、《文明的逻辑》等科普作品。

播音 | 李欣

策划编辑 | 陈艳

音频编辑 | 秦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