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 外科圣手-华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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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内容】

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

今天我们来聊聊，在老百姓心目中最负盛名的医学大神——华佗。

在古代名医中，华佗是被正史记载的。一处是《后汉书》，还有一处是《三国志》，两书中关于他的传记，内容差不多。
 
以下我们讲到的，基本是以他的传记作发挥。
 
华佗，字元化，是沛国谯[qiáo]县人，出生在哪一年不太清楚，去世是在公元208年。
 
尽管他不是自然死亡，但估计寿命是比较长的，因为传记里面有一句：当时的人都认为他年将百岁，但是，外表看上去还像青壮年。如果他年龄不大，不会用上这样的表达。这也说明他很懂养生方法，而且，他也传了一些有用的养生方法下来。
 
比如：广陵人吴普、彭城人樊阿，都曾跟华佗学过医。吴普依照华佗教的医术治病，治好、救活过很多人。

听这课程的朋友，多半喜欢中医的养生方法。好，我们就来看看华佗的部分养生术。
 
华佗对吴普说：「人的身体是应该运动的，只是不要运动量大得使人疲惫就好。因为只有运动，饮食的精气才能消化，血脉运行才能通畅，人身一气周流，病就不会发生。这就好像门户的转轴，只有时常转动，才不会腐朽一样。

所以古时候的仙人就常做‘导引’之类的锻炼。我这里有一种锻炼方法，叫做‘五禽戏’，分别是虎戏、鹿戏、熊戏、猿戏和鸟戏。」

这其实是华佗观察了老虎、鹿、熊、猿、鸟这五种禽兽的动作，再根据它们各自活动动态特征，创立的一套医疗导引之术。

这五禽戏玩得好，可以用来防治疾病，能使腿脚腰身轻便、利索、灵敏。
 
吴普用华佗教的这种方法锻炼，年纪到九十多岁时，听力和视力都很好，牙齿也完整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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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是如何走上中医之路的》（我的学医经历）那一讲里面就讲过，我学过无极生太极导引，虽然不是五禽戏，但感觉在养生上确能对人大有助益。

有兴趣的听众，可以在文字版的这一段，找到链接，点进去，看看我的导引：（请点击，或长按链接复制粘贴到浏览器收看）https://mp.weixin.qq.com/s/IE06rDu8PSeBgF0a72ETRg

上过课的人都知道，长时间大声说话是最耗气、最易使人疲惫的。我在今年八月就上了23天全天的中医线下课，每天站着上6个半小时至7个小时，有些晚上还教学员导引功。其余时间大多在上海、广州、深圳、香港之间的路上，还要准备跟录每周三讲的大家听的这个音频课。一个月下来，并无疲惫感。这种工作量，有几个老师能承受？包括年轻老师。
 
华佗的另一个徒弟，樊阿，他曾从华佗那里求取到能对人体有好处的药物来服用，活到了一百多岁。但那个方现在不好随便模仿，因为其中一味药是治疗寄生虫的，现代人寄生虫不多了，而另外一味药是什么？一直存在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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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说回到华佗身上。

华佗曾经在徐州一带游学，他通达《诗》《书》《礼》《乐》《易经》《春秋》这些经典。当时沛国的宰相陈圭[guī]推荐他一条仕途，太尉黄琬征召他，想用他，他都坚决辞而不受。

看吧，这是一个作惯医生懒做官的主。这里我们也能看出，华佗的性格是有点狂傲的。
 
大家都知道，华佗的医术十分高明，我们看看，他的医术高明到什么程度。

华佗在给人治病时，用到的药物经常就几味，他心里非常清楚药物的分量跟比例，常常都不用称一下，就直接把药煮熟了，让病人服用，还随口告诉病人服药后的禁忌和注意事项。通常效果都非常快，可以说真用得上「覆杯即愈」这几个字，也就是说，喝完药了，放下杯子，病也就差不多好了。
 
如果是需要艾灸，也不过取一两个穴位，每个穴位不过灸七、八壮，就手到病除了。我这里说的「壮」，是艾灸的一个计量单位，就是点燃一个（绿豆大小的）艾炷，在病人身上，实施一次艾灸就称为一壮。
 
那如果是需要用针，也不过扎一两个穴位。他会在下针时对病人说：「针刺的感觉应该会延伸到某个地方，要是到了，就告诉我。」当病人说一声「到了」，华佗就应声起针，病痛很快就痊愈了。

这里说明一下，针刺的感应，我们一般称为得气，通常是局部有酸麻重胀感，又或者沿着经络，或者是走向病位，有气流感或水流感。这种感觉可能是凉的，也可能是暖的，甚至可以是热的。
 
那如果是有病患郁积在体内，用针和吃药都不能奏效时，就需要开刀割除了，也就是我们说的做手术。这时候，华佗就会给病人先服用他配制的「麻沸散」，一会儿病人就跟醉死过去一样，没了知觉，这时候开刀取出结积物。跟着清洗伤口，再缝合，刀口上用药膏敷上，一般四五天后，病就好了，也不再疼痛，一个月之内，伤口就愈合、复原了。
 
这里说的麻沸散，就类似现代的麻醉药，「麻沸散」的处方已经失传，关于这个处方，后世有不少传说，但都不太能确定它的成分。

这里顺便说一下，现在不少中医爱好者，对手术深度厌恶，都觉得那是西医的，一提动手术，都会觉得那会大伤人体元气，是得不偿失之举。

其实该这么看：医学是权衡利弊的学科，一般情况下，中医确实是先考虑内治，但如果病情发展到某个阶段或状态，中医并不反对手术。比如这里的华佗。其实上古名医俞跗、中古的扁鹊、近古的华佗，都是手术高手。

我之前说的隋唐那段发展史（《第15集 魏晋隋唐-承先启后，继往开来 》），也归纳过当时中医能做什么手术。可见，手术并不是西医的专利，中医自古就有。只是华佗这一脉的中断，以及之后的一些文化取向，中医在这个领域没有求太大的发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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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还有故事。

讲的是，有一位贵夫人，怀孕六个月了，腹痛不安，华佗就被请过来诊察脉象，然后说：「胎儿死了。」 华佗还诊断出是个男婴，跟着就喂汤药流产，果然流下来的就是个男婴。这一例，以古脉法诊出死胎，应该不算难，较难的是，胎已经死了还知道是男胎。
 
还有传说。

郡守府有两个官吏同时来找华佗看诊，都是头痛发烧，病痛的症状也相近。华佗却说：「甲应该用下法把内热排出来，乙应当用发汗法把内热排出去。」

那就有人对这两种不同的治疗方法提出了疑问。

华佗就说：「甲是外实症，乙是内实症，所以治疗方法就应当不同。」然后马上给两人服药，次日早晨两人一同起来，疾病都好了。

这就是中医的辨证论治，两者症状表面近似，但发病机制不同。所以，该量体裁衣，因人而治。
 
还有病案。

说有一位小官，得了病，但自我感觉已经初步痊愈了。华佗给他把了脉说：「还是虚，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做劳累的事，如果与女子交合的话，就会死。而且临死时，还会吐出几寸舌头来。」哪知道这官员的妻子，听说他的病好了，从百里之外就来探望他，然后在家里一直做夫妻之间的事，果然，隔了三日就病发了，结果完全就像华佗说的那样。

这里要说的是，有些病，要医生治疗倒不算太难，但要像华佗那样，把之后的发展变化都看得那么透，那么准，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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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个两岁的小儿，大便稀烂，大便之前，总要先哭一阵，身体呢也是一天天地瘦弱下去。于是询问华佗，华佗说：「他母亲怀孕时，阳气都聚在体内养胎儿了，没有能到达体表，所以产后乳汁偏寒，那孩子喝母乳得了母亲的寒气，所以就有了这个病。」

华佗给他一种四物女宛丸，看起来应该是温性的，十天后小孩就好了。
 
还有一次，华佗出门，看见一个人，患了咽喉堵塞的病，想吃东西却吃不下，家里人用车载着他去求医。

华佗听到病人的呻吟声，就停下车马，过去诊视，然后告诉他们说：「刚才我来的路上，有家卖饼的人家，有蒜泥和醋，你向店主买三升这个组合来喝，病痛自然会好。」

这家人听了，马上照华佗的话去做，病人吃下后立即吐出一条寄生虫来。他们就把虫悬挂在车边，到华佗家里去拜谢。华佗这时候还没有回家，华佗的两个孩子在门口玩耍，看见了来的人，相互说：「他们像是遇见父亲了，车边挂着的那条虫就是证明啦。」

病人到了屋里坐下，发现华佗屋里北面墙上，悬挂了大约几十条这类寄生虫标本。

这里顺便说说，治疗寄生虫病，在中医，一般不以辨证论治为主，而是专病专药，专门有驱杀寄生虫的药，比如槟榔就是其中一种。这一例像是蛔虫，而蒜泥的辣与醋的酸，都是蛔虫所惧怕的。

华陀的医疗故事比较多，今天一讲讲不完，下一讲我们还是讲华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