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集：*********

第179集：借天时巧筑连营 上

宝贝儿，欢迎收听“凯叔·三国演义”，第一百七十九集《借天时巧筑连营》上。

两天，只需要坚持两天，徐晃就能急行军，渡过黄河，犹如神兵天降，出现在潼关以西，与潼关以东的曹洪大军，形成夹击之势。

曹操挺过了第一个白天，但这一天远没有结束。

他抬头凝望，天空云层饱满，透着灰白的冷光，夜幕还未真正降临。但四周群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上了黑色帘幕，让处在它们环抱之中的渭水谷地，提早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火把依次燃起，火光在狂风中舞蹈，驱散了黑暗，却驱不走曹操周身的寒意。

曹操就立在一道横跨渭水的光桥正中。

赶在日落之前，他终于夹河立起营寨。

他用铁锁连舟，搭成浮桥，连接渭水两岸。北岸立北寨，由许褚统领；南岸结南寨，由曹仁督军。

这种扎营的方式，并非出自曹操自愿，尤其是“铁锁连舟”——他曾经用这一招，在长江之上搭建起了一片水上堡垒。但是一把火，让一切都付之一炬。那把火，是他终生挥之不去的噩梦，也是这辈子烙在心头的伤疤。

可今天，他不得已还是用了这招。因为在渭水北岸，马超已经扎起了两座营寨，一左一右，将他的北寨夹在了中间。他必须在水上为自己搭一条退路，他得坚持两天，他必须活着坚持两天。

如果他死在北岸，一切就完了。

当凄厉的号声刺破夜空，宣告今夜第一波劫营者的到来，曹操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马超来劫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曹操不怕，他怕的是——

“不要火攻，不要火攻……”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一支火把飞起，成百上千支火把接连飞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坠落之处，一条火龙腾跃而出——火光冲天，曹操的心，如坠冰窟。

许褚打马，从北岸朝河心奔来。马蹄落在木板上，如疾风骤雨般猛烈急促。

“丞相，丞相……吁……丞相，马儿来劫寨了！寨子烧起来了，弟兄们死守着浮桥，但是风太大，怕是顶不了多久啊。怎么办啊？”

曹操未及答话，又是一阵叫人心惊肉跳的猎号之声，突兀地响起。

这次，号声从南岸传来。

同样的噩梦，降临在南岸。

南寨也烧起来了。

“丞相，怎么办？”

“……撤。”

“呃，往哪边撤啊？”

“北寨”两个字，差点儿就脱口而出。曹操咬了咬牙，生生将“死守北寨”的命令咽下肚去。

他扯过缰绳，翻身上马，“撤回南寨。”

北寨是守不住的，他心知肚明，马超就是要摧毁曹军在北岸的据点，以保证潼关以西的安全。所以，只有退回南寨，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事实确实如此，当北寨陷入一片火海的时候，曹仁很快地稳住了南寨的局势。

大小十几个将领，聚集到了渭水河滩。这里是曹军早上出发的地方，一切看似又回到了原点。

将领们争论不休。

曹仁主张，安全起见，大军先退回曹洪的东营。至少，曹丞相必须退回去。

许褚则坚持，要在河岸扎营，做出随时北渡的样子，把马超的注意力牢牢地锁在渭水两岸，以掩护徐晃将军的行动。

“仲康所言不错，但这太危险了。此前为了守住浮桥，与北寨相互接应，我们在河滩之上结了南寨。可现在呢，北寨没了，浮桥也烧了大半，若是今晚西凉兵再来劫寨，弟兄们只能背水一战啊。”

“那就换个地儿重新扎营。”

“换哪儿？”

“呃……”

“南山。”

曹操一直背对着诸将，遥望着南塬顶端。那里，潼关城楼的几抹火光缥缈闪烁，孤寂清冷，犹如寒星，犹如一眨不眨监视着他的眼睛。曹操也一眨不眨，与它对视着，但胳膊一抬，左手一指，重复了一句，“南山。”

南山，正是曹操白日渡河时，丁斐纵马放牛，吸引西凉军，救了曹操的地方。

“呃，南山倒是不错，距离河滩不远，取水便利。而且，西坡、北坡舒缓，可以扎营；南坡、东坡是陡峭悬崖，不用担心敌人合围。”

“哈哈……那便好了，就去南山，再扎南寨。”

“仲康高兴得太早了。南山扎寨，挖壕沟，设陷坑，这些都没问题，可是就有一个难处啊……”

“有何为难啊？”

“南山和南塬一样，也是一座黄土山坡。这黄土挖洞容易，可砌不成墙啊。我们此前连车为营，把运粮车、辎重车围坐一圈，充当栅栏。可刚才那把火，烧了不少车辆。所余车辆，恐怕不够在南山围下个屏障。哎，就算是能围吧，若是西凉兵再来一次火攻，汝之奈何呀？”

“呃……”

没人再说话。

身后突然陷入了一片静寂，曹操觉得奇怪。一转身，这才发现十几双眼睛全都齐刷刷地盯着他。

大伙都等着他拿主意呢。

“哈哈哈……”

曹操伸手去捋胡子，捋了个空，只好一边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一边走来走去，动起了脑筋。河滩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随着他的踩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脆响。

突然，曹操停住了脚。

“取铲子来。”

铲子很快递到他的手上。

曹操操起铲子，就地挖起来。半冻的河泥挖起来，并不太容易，但是挖了几铲子之后，就顺手多了。曹操将挖出的河泥，在一旁一层一层地堆积起来。不一会儿，就砌起了一道高及膝盖，长约两尺的“泥墙”。他拿着铲子在泥墙顶端拍了又拍，把它压得更加结实。

“哎呀，这现成的材料，咱们怎么没想到啊？”

“哈哈哈……好啊，这寨子总算能扎起来啦。”

“丞相英明，丞相英明啊……”

可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曹操突然抬脚猛地一踹，啪——泥墙应声而倒，泥沙四散。

欢呼声戛然而止。

曹操蹲下，捡起一块土疙瘩，在手中一搓，那土疙瘩就像粗粮面粉似的纷纷从指间撒落。

好了，宝贝儿，今天的《凯叔·三国演义》就讲到这儿。

曹操想到用河泥砌墙，可是试验一下之后发现呀，河泥的黏度不够，砌的墙不结实。在硬邦邦、光秃秃的黄土山坡之上，他到底要怎么扎起营寨呢？凯叔下集接着讲。

提出今天的问题：扎营，首先要选择扎营的地方，这可是个大学问。曹操的南寨先是扎在河滩上，后来又移到南山。想想看，在河滩扎营和在南山扎营，各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坏处呢？在留言里告诉凯叔，也可以和全国的小伙伴一起切磋，一起分享。咱们留言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