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启蒙倒退为神话？——启蒙与神话的纠缠（下）

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启蒙辩证法》

本期：启蒙与神话的纠缠②启蒙倒退为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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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精华 

1、本期解决：梳理“启蒙倒退为神话”的逻辑。

2、人类文明大致分为了三个阶段：神话、哲学、现代科学。

►神话阶段。原始人面对世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为了祛除内心对自然的畏惧，需要借助神话的方式解释世界，来安顿灵魂。

►哲学。试图摈弃神话的思维方式，从经验出发解释世界的本原，以非神话方式寻找答案。这就正式开启了古希腊的哲学之旅。哲学之父泰勒斯就是这个开创性人物的代表。最初的理性是丰富而全面的，不仅仅体现为人对世界的反思，也包含着理性的自我意识——理性对思想本身具有着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的能力。

►现代科学。“人们在研究新时代的科学时放弃了思维，人们用公式来代替概念，用规则和偶然性代替原因。 ” 以数学逻辑位为准则。把一切事物和现象通过计算和公式化的方式加以规定。通过科学的思维，将这个混沌的世界开启为一个可以被测量、可以被计算的世界，任何事物和现象都要被纳入进科学的系统之中。

3、启蒙跌落为神话——理性沦为“工具理性”

（1） “理性”发生着异化。理性丧失了掉了那最为核心的“自我批判和自我反思”的一环。理性就像脱开缰绳的野马，不再受到任何制约而变得愈发狂妄，理性就逐渐沦为了“为达到某个目的纯粹工具”。

（2）工具理性。一旦丰富的理性走向了单一的工具理性，理性的工具属性变为了终极目的时，启蒙便走向了自我毁灭，人类便陷入到了一场新的灾难之中。

4、一场现代性的灾难：

（1）现代人被强制纳入进而科学理性构建的系统之中，被强制纳入进这个既定的社会体系之下。人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遵守这外在的规则，你无法逃离也无法挣脱。而这套系统、这套规则和秩序就像一只无形之手将你牢牢掌控，你想逃离，你想反抗，但你无能为力。

（2）你原以为通过理性可以告别任由盲目的自然之力摆布的愚昧之境，你原以为通过启蒙的洗礼，你走向了真正的自由。但，你却不知不觉陷入到了另一股莫名力量的控制之中，陷入到了另一个你不得不去遵守某种规则、不得不去适应某种既定秩序的境遇里。

（3）你无力反抗，你只能任由这股盲目的自然之力摆布，而这股盲目的力量正是启蒙理性本身的化身，此时的“理性”带上了一层面具，给予你的是“温情”的控制。

（4）启蒙理性带来的后果，不正是让你陷入到了一种新的神话之中嘛？你不又陷入到了一种新的迷信之中吗，又被某种新的力量控制住了吗？只不过，此时你深信的不再是妖魔鬼怪 而是“理性”本身，控制你的不是盲目的自然之力，而是理性构建的囚笼。

（5）启蒙并没有实现最初的愿望，反而走向了自身的反面，这就是“启蒙理性便走向自我毁灭，启蒙跌落为神话”的逻辑。

5、整理思路梳理：

（1）启蒙理性经由从神话到哲学再到现代科学的发展，最后开启了一个以数学为原则的现代科学世界。原本有着丰富维度的启蒙理性丢掉了“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这关键的一环，而任由“工具理性”不顾一切地发展。于是，世间万物都要被纳入进科学理性或者说数学逻辑建构的系统中，人自身也要被强制纳入这既定的秩序里。

（2）原本人通过“启蒙”的事业要挣脱对神话的迷信，挣脱盲目的自然之力对人的控制的，但不幸，启蒙理性自身发生了异化，理性只剩下一个工具化的外壳，人因此陷入到对理性的依赖里，陷入到经由理性包装后的系统对人的控制之中。最终，启蒙跌落为了神话，现代人对理性采取了非理性方式的迷信态度。

6、核心关键点还未解开：

为什么具有着丰富维度的理性就丧失了“自我意识”这个维度，丧失了对思想“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的这关键一环？为什么到现代阶段，人们会陷入到一种非理性的状态去相信理性，去依赖理性？“理性”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人每一个人对由理性构建出来的系统都心甘情愿地去接受？

7、下期预告：启蒙理性与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