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荞麦面--致敬那永远的“一碗清汤荞麦面”

我有一家巧面馆

——致敬那永远的“一碗清汤荞麦面”——

在我的心中，永远有着一家最高境界的巧面馆

它的巧，在于它能让一碗朴实无华的清汤荞麦面，蕴藏着触动灵魂的人格力量，并投射出圣洁的人性光辉。

这就是日本作家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写出的“一碗清汤荞麦面”。上至总统首相议员，下至普通百姓，无不为这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深深感染。

那些经典的片段，时时刻刻都还能浮现出来——

大年夜晚上一过十点，北海亭面馆的店主正要关门打烊的时候，店门被咯吱咯吱地拉开看。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六岁和十岁左右的两个男孩子，一身崭新的运动服。女人却穿着不合时令的斜格子短大衣。

“欢迎光临！”老板娘上前去招呼。

“啊……清汤荞麦面……一碗……可以吗？”女人怯生生地问。那两个小男孩躲在妈妈的身后，也怯生生地望着老板娘，仿佛在这时点一碗最简单最便宜的清汤荞麦面的确是一件很麻烦失利的事情。

“行啊，请，请这边坐”。老板娘边说边领着三人坐到靠近暖气的第二号桌，还一边向柜台里喊着：“清汤荞麦面一碗！”

听到喊声的老板，抬头瞥了母子三人一眼，抓起一团面，继而又加了半团一起放进锅里。

“真好吃啊！”哥哥说。

“妈妈也吃呀！”弟弟夹了一筷子面，送到妈妈口中。

不一会，面吃完了，付了150日元。

“承蒙款待。”母子三人一起鞠躬谢过，出了店门。

“谢谢，祝你们过个好年！”老板和老板娘应声答道。

……

一年很快过去了，转眼又是大年夜，刚过晚上十点，店门又被拉开，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男孩走了进来。

“……这个……清汤荞麦面一碗……可以吗？”

“请，请到里边坐”老板娘又将他们带到去年的那张二号桌，“清汤荞麦面一碗——”

……

“喂，孩子他爹，给他们下三碗，好吗？”老板娘轻声在老板耳边说道。

“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也许会尴尬的”老板说着，抓了一份半的面下了锅。

……

第三个大年夜又来了，十点刚过，二号桌上已经摆好了“预约”的牌子。老板和老板娘以最快速度把墙上挂着的各种面的价格牌一一翻了过来，又赶紧写好“清汤荞麦面150元”的牌子。其实，清汤荞麦面已经是200元一碗了。

十点半，他们来了，哥哥穿着中学生制服，弟弟穿着去年哥哥穿的那件略有些大的旧衣服，兄弟二人都长大了，有点认不出来了，母亲还是穿着那件不合时令的有些褪色的短大衣。

“……啊……清汤荞麦面两碗……可以吗？”母亲怯生生地问。

“行，请请里边坐”老板娘把他们领到二号桌，顺手将桌上那块预约牌藏了起来，对柜台喊道“清汤荞麦面两碗！”

老板往锅里放了三团面。

母子三人吃着两碗清汤荞麦面，笑着，说着。

“大儿，淳儿，你们也知道，你们父亲因为那场交通事故去世，还欠下了八个人的钱，本来约定到明年三月还清，可实际上，今天就全部还清了。”

“啊，这是真的吗，妈妈？”

“是真的。大儿每天送报支持我，淳儿每天买菜烧饭帮我忙，所以我能够安心工作。因为我努力工作，得到了公司的特别津贴，所以现在能够全部还清欠债了。”

“好啊！妈妈，哥哥，从现在起，每天烧饭的事还是包给我了！”

“我也继续送报。弟弟我们一起努力吧！”

母子三人，静静地，互相握着手，良久之后欢快地笑了起来。做为年夜饭的清汤荞麦面吃完了，付了300元，又深深鞠躬之后走出了店门。

……

又是一年的大年夜降临了，北海亭面馆里，晚上九点一过，二号桌上又摆上了“预约”的牌子，等待着母子三人的到来。可是，这一天始终没有看到他们三人的身影。

一年，又是一年，二号桌始终默默地等待着，可母子三人还是没出现。

这一年的大年夜又来到了。那块“预约”的牌子，早已悄悄放在了二号桌上。

店门咯吱咯吱地被拉开了，两位西装笔挺，手臂上搭着大衣的青年走了进来。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深深埋着头走了进来，站在两位青年中间。

“……啊……三碗清汤荞麦面，可以吗？”穿和服的女人平静地说。

老板娘指着三位来客，目光和正在柜台里忙碌的丈夫的目光撞到一起。

青年中的一位开口了。“我们就是十四年前的大年夜，母子三人共吃一碗清汤荞麦面的顾客。那个时候，就是这一碗清汤荞麦面的鼓励，使我们三人同心合力，度过了艰难的岁月。这以后，我们便搬到母亲的老家去了。”

“我今年通过了国家医生资格考试，现在在京都的大学医院当实习医生。明年四月，我将到札幌的综合医院工作。还有弟弟，现在在京都的银行里工作。今天我们母子三人，特意赶到札幌的北海亭，想要麻烦你们煮三碗清汤荞麦面。”

边听边点头的老板夫妇，泪珠一串串地掉下来。

“欢……欢迎，请，请坐……孩子他爹，二号桌清汤荞麦面三碗——”

“好嘞——清汤荞麦面三碗——”泪流满面的丈夫差点应不出声来。

店里，突然爆发出一阵不约而同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店外，刚才还在纷纷扬扬飘着的雪花，此刻也停了。皑皑白雪映着明净的窗子，那写着“北海亭”的布帘子，在正月的清风中，飘

就是这碗清汤荞麦面，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被《读者文摘》介绍到了中国，除了不断地感动着人们，也屡屡成为各地中考阅读理解题。

就是这碗清汤荞麦面，在读到文字或想起它的片段时，依然会让人止不住热泪盈眶。

这才是巧面馆一直追求的最高境界。

再次致敬，这一碗永远的清汤荞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