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三十四回】情中情因情感妹妹 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下）

一、课程原文

第34回，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宝玉挨打之后，人人登场表演，贾母表演了封建家长的威风，王夫人表演了夫妻之间的猜忌和隔离，王熙凤表演了她的能干，薛宝钗表演了她遇事的精明，也流露出对贾宝玉的真情。

我们上一次讲到，当她去劝哥哥的时候，薛蟠一语道破了薛姨妈和薛宝钗惦记着金玉良缘的事实。而薛宝钗为此也哭了。袭人一直像一个密探一样，探听宝玉为什么挨打，当她弄清了是贾环在里面告状，导致宝玉被毒打，她在王夫人跟前却隐瞒了这个事实，悄悄的把矛头指向了林黛玉，建议王夫人瞅个机会把贾宝玉从大观园挪出去。

在34回当中，通过宝玉挨打，我们看到薛宝钗是一个雍容闲雅的利己主义者，袭人是一个阴险恶毒的利己主义者，而林黛玉呢？她是一个忘我的爱情至上者。

林黛玉悄声来看被打地宝玉

林黛玉的表现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没有像凤姐那样的嘘寒问暖，跑前跑后，她也没有像薛宝钗那样，很细心的拿了治棒疮伤口的药来给贾宝玉用。她对贾宝玉却是感同身受，痛彻心肺。贾政打在贾宝玉身上，痛在林黛玉的身上。因为贾政打贾宝玉，主要的原因是金钏儿之死和蒋玉菡事件。但是贾政一开始就质问贾宝玉，为什么贾雨村来了，你一点儿挥洒谈吐都没有，一团愁闷私欲的样子，贾政不明白，贾宝玉心里很明白，因为他刚刚和林黛玉诉肺腑，叫林黛玉“你放心”，他想进一步向林黛玉说，睡里梦里都忘不了你，却诉错了对象，说给了最不应该听到这个话的袭人听了。贾宝玉心里面就很懊丧，就在琢磨这个事。所以当贾雨村来的时候，他就不可能跟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庸人有什么挥洒谈吐了，这就使得贾政不满意。

宝玉挨打以后，已经到了傍晚了，很多人都来过了，读者们都很奇怪，怎么林黛玉还没有出现呢？林黛玉是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悄然来到了怡红院，在这之前，贾宝玉身边的丫鬟都出去了，袭人出去，贾宝玉叫别的丫鬟，你们也都出去吧，就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在昏睡当中，就听到有人悲悲切切地在哭，他睁开眼一看，在自己身旁啼哭的那个人，只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林妹妹来了。贾宝玉已经被他爹打得爬不动了，但是他担心的却是他林妹妹的身体。他一边哎哟哎哟地叫，一边说，“你又做什么来了！虽说太阳落了，那地上余热未散，走两趟或又要受了暑。我虽然捱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信真。”疼到哎哟哎哟的不停，还要跟妹妹说假话，说我这疼是表演给大家看的，是要大家散布给老爷听的，你不要信了，我还是不疼的。这个时候林黛玉心里面有千言万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哭得非常的伤心，而她这个哭是无声之泣，无声之泣就比起嚎啕大哭更难受了，因为嚎啕大哭你可以把你的悲痛通过嚎啕发泄出来，你这个无声的抽泣就更使得这位哭的林妹妹气噎喉堵，就更难受了。这是真正的大悲大痛。

听了贾宝玉说的话，林黛玉就觉得，这个宝哥哥真是太体谅自己了，肚子里面千言万语，说不出来，过了半天抽抽噎噎的说，“你从此可都改了罢。”贾宝玉被打，到底是什么原因，住在潇湘馆的林黛玉，她很难掌握这里面的实际情况的。但是林黛玉总是要维护贾宝玉，既然舅舅这么打你，你什么事叫舅舅不高兴，你就改了吧。这也是在埋怨舅舅，但是她不能够公开埋怨舅舅，她只能告诉贾宝玉，你就改了吧。

贾宝玉长叹了一声，又来了一句，“你放心，别说这样的话，我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贾宝玉又是一句“你放心”。贾政因为其他的事打贾宝玉，贾宝玉为什么要叫林黛玉放心呢？因为贾宝玉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挨打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向林黛玉诉肺腑，所以就不可能和贾雨村这类人谈得很投机，所以他要说“你放心”，我就是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这些人包括金钏儿，包括蒋玉菡，最主要的还是指的林黛玉。这两个人的感情，这不是又一次往前进展了，打成这个样，也还是叫你放心，我就是为这些人，特别是为林妹妹死了也情愿。

这个时候，王熙凤来了，院子外面的人说，二奶奶来了，林黛玉一听赶快立起身说，“我打后院子里去吧，回来再来。”贾宝玉就一把拉住她，“这又奇了，好好的怎么怕起她来了？”林黛玉就急着跺脚，悄悄地说，“你瞧瞧我的眼睛，又该她取笑儿开心呢。”王熙凤不是曾经取笑过林黛玉，吃了我们家的茶，为什么还不给我们做媳妇吗？如果她看到林黛玉为了贾宝玉被打，哭得两个眼睛都肿了，她又会说什么玩笑话呢？这个时候宝玉和黛玉之间已经非常默契了，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互相都能够理解。贾宝玉赶快放了手，林黛玉就三步两步的转过床后，从后院走了。而凤姐呢，就从前头已经进来了。凤姐来问好，接着薛姨妈又来，贾母又打发了人来，宝玉喝了两口汤，昏昏沉沉地睡了去，又有些家人不断的来请安。而这个时候，王夫人派人叫一个跟宝玉的人，袭人就跑到王夫人那去了。

晴雯替宝玉以帕传情

袭人跑到王夫人那儿去，贾宝玉这不就睡着了。等她从王夫人那回来，袭人只是向贾宝玉汇报拿了两瓶香露，赶快又调了来叫贾宝玉喝，果然是非常的好喝。而这个时候贾宝玉的心里面是挂念着林黛玉，满心要打发一个人去看看林黛玉，但是袭人在这，他怕袭人。他为什么怕袭人呢？贾宝玉也很敏感地发现，袭人正在有意无意地阻止他和林妹妹的亲近。他就说袭人你到宝姐姐那去替我借本书去，这就把袭人给支出去了。

袭人一走，贾宝玉就把晴雯叫来了，说你到林姑娘那看看她做什么呢，她要问我，你就说我好了。晴雯这个人，为人很单纯，而且对贾宝玉很忠心，办事也很实诚，这是贾宝玉现在最信赖的人。支走了袭人，使唤晴雯，这就能够看出来这个时候的贾宝玉在他的丫鬟当中，已经分出了远近了。跟他有肌肤相亲的袭人，他已经有所提防了。而跟他冰清玉洁的晴雯成了他的心腹。晴雯就说，“白眉赤眼，做什么去呢？到底说句话儿，也像一件事。”

宝玉说“没有什么可说的。“晴雯就说，要不就送件东西？要不然我怎么跟她搭讪呢？这一下子就提醒了贾宝玉了，贾宝玉原来只是要派个人去问问林黛玉。这么一提醒，想了想，就拿了两条手帕，撂给了晴雯，你就说我叫你送这个给她。晴雯一看，两条半新不旧的手帕，她也很了解林姑娘的性情。晴雯就说，“这就奇了，她要这半新不旧的两条手帕做什么，她又要恼了，说你打趣她。”晴雯毕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根本就想不到，这实际上是私情传递。而比晴雯还要小的小红，早就知道这个了。晴雯却不知道。宝玉就说，你放心，她自然知道。

晴雯就只好拿了这个手帕到潇湘馆来了，她送的是手帕，到了潇湘馆看到黛玉的丫鬟春纤正在栏杆上晾手帕，很好玩，手帕是干吗的呢？擦眼泪的。而春纤正在那晾姑娘的手绢，那就是姑娘哭得已经湿透了好几条手绢了，所以哭得两个眼像肿桃一样。一看见晴雯来了，春纤就摇手说睡下了。晴雯还是走进来，黛玉就问，谁呀。晴雯就说，“晴雯”，黛玉说“做什么”，晴雯说“二爷送手帕子来给姑娘”。黛玉就很纳闷，“你叫他留着送别人罢，我这会子不用这个。”晴雯说，“不是新的，就是家常旧的”。

林黛玉越发纳闷了，想了一会，突然醒悟了，这是上一次我们两个人吵架，他用藕荷色的纱衫擦眼泪，我把我的手帕摔到他怀里的。这是那个旧手帕。她就赶快说，“放下，去罢。”晴雯听了，放下就回去了。一路上还在那里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儿，宝二爷叫我送旧手帕给林姑娘，一向那么拿乔儿的林姑娘，知道是旧的，她还不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纯洁至极的小丫鬟，她绝对想不到，她已经执行了一个两个热恋中人私相传递的任务。

晴雯走了，林黛玉这才体贴出手帕子的意思来。因为在这之前，贾元春端午节的赏赐把宝玉和宝钗并列，林黛玉和贾宝玉大闹了一次，说我没有什么金，什么银，配上你的玉，贾宝玉接着就砸玉。林黛玉大哭大吐，贾宝玉也哭了，最后还是贾母把他带走。后来贾宝玉赔不是，两个人对着哭，贾宝玉没带手帕，林黛玉把自己的手帕摔到他怀里。贾宝玉这就当宝贝一样珍藏收着这两条手帕了。当他自己连走路都不能走的时候，他就派心腹侍儿晴雯送回来，给了林黛玉。这就向林黛玉传递这样的意思，我即便是被我爹打得不能动了，我的心也是和你一起的。

林黛玉会意，做题帕诗三首

听众朋友们你们看，贾政的一顿板子，把贾宝玉完全赶到林黛玉身边了。林黛玉就在这琢磨贾宝玉送手帕的意思，“这里林黛玉体贴出手帕子的意思来，不觉神魂驰荡。宝玉这番苦心，能领会我这番苦意，又令我可喜；我这番苦意，不知将来如何，又令我可悲；忽然好好的送两块旧帕子来，若不是领我深意，单看了这帕子，又令我可笑；再想令人私相传递与我，又可恨；我自己每每好哭，想来也无味，又令我可愧。”如此左思右想，自己的心内就像着了火一样了，余意缠绵，就赶快叫丫鬟点灯来，也不想有什么避讳什么嫌疑，就研墨蘸笔，就在那两个旧手帕上题上诗了。

林黛玉这一段心理，就说明她完全理解了贾宝玉送旧手帕的意图了，她知道什么金玉良缘，什么金麒麟，什么和尚道士提亲，都绝对不会再影响他们的感情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已经瓜熟蒂落了。但是他们可以操纵自己的爱情，却不能操纵他们的婚姻。所以林黛玉又可喜又可悲又可笑又可恨还可愧。对贾宝玉和自己面临的这个局势已经洞如观火了，但是林黛玉对于如何争取两个人的婚姻一筹莫展，因为林黛玉是一个孤高自许的，要求灵魂清高的仙女临凡的女性，她不会为了自己的婚事去对掌握这个婚事的人，比如说王夫人，阿谀奉承说好话，去拉关系。她只能用痴情还贾宝玉的痴情，但是处理人事关系，这不是她的长项。

这样一来，林黛玉就写下了三首诗，我们把它叫题帕诗，对林黛玉的题帕诗，我们要联系《红楼梦》开头的神话来理解。《红楼梦》开头不是说灵河岸边三生石畔，有绛珠仙草一株，她能久延岁月，是赤瑕宫的神瑛侍者用甘露浇灌的结果。绛珠仙草经过甘露浇灌之后，修炼成了绛珠仙女，在五中内凝结着对神瑛侍者的缠绵不尽之意。当神瑛侍者要下凡做贾宝玉的时候，绛珠仙子也到警幻仙子那挂号，说我没法报答他对我的雨露浇灌之恩，我要跟他一起去下凡，把我一生的眼泪全还他，也就能够偿还他的甘露浇灌之恩了。

林黛玉到人间就是为了向贾宝玉还眼泪的，这是古今中外爱情描写当中从来没有过的一种诗意化的爱情，而林黛玉在宝玉被打，送了旧手绢给她之后，写到旧手帕上的诗，都和还泪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而且一首比一首更深的写出了林黛玉的感情。我们看看她这三首诗。

第一首是，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尺幅鲛鮹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整个的诗，都是流泪流泪流泪，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是为了谁一个劲的在抛洒，是林黛玉为了贾宝玉抛洒眼泪，也是绛珠仙子为神瑛侍者还眼泪。尺幅鲛鮹是用了一个美丽的传说，海中有鲛人，他们织出叫做鲛鮹的美丽的绸缎，而鲛人流出的眼泪，又变成珍珠，所以鲛鮹经常用来代指眼泪。这首诗四句，倒有三句是写眼泪的，林黛玉流泪，是因为她理解绡帕已经是爱情的信物，因为当初这两块绡帕，是林黛玉枕在自己枕头上的，在贾宝玉哭了之后，拿下来，摔到贾宝玉的怀里面。所谓绡帕，就是很薄很薄的绸子做成的手帕。

第二首，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

还是写流眼泪，不停的流眼泪，日日夜夜的流眼泪，偷偷的流眼泪，偷潸，潸然泪下。林黛玉去看贾宝玉，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了，那就是她在潇湘馆，让自己的眼泪痛痛快快地流，为贾宝玉而流，流得眼睛都肿了，林黛玉不是为了自己流眼泪，她是为了贾宝玉被打流眼泪，她是为了贾宝玉痛苦而痛苦，因为贾宝玉不幸而不幸。枕上的眼泪，袖子上的眼泪，到处都是眼泪。

第三首，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第三首诗是这三首诗的中心、高潮，是林黛玉感情的升华，她这里面用了一个湘江旧迹，湘江旧迹是什么意思？湘江一带有一种竹子叫湘妃竹，竹子上有天然的紫褐色的斑点，神话传说是舜南巡死了之后，他的两个妃子，听到了舜的死讯之后，一个劲的哭他，眼泪撒到竹子上，就形成了紫褐色的斑点。这个故事是来自于《述异记》，六朝小说，写的是舜南巡死了，就葬在苍梧之野，尧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都是舜的妃子，她们为了舜的死亡而痛苦，她们的眼泪洒到湘江一代的竹子上，就形成了像血珠一样的斑点。林黛玉用了湘江这个典故，而且她说，窗前亦有千竿竹，我这些竹子也沾上了我的眼泪了，这样一来，林黛玉就把自己和贾宝玉的关系定位为娥皇女英和舜的关系了。也就是坚贞的夫妻关系了。就好像娥皇女英哭大舜，使得湘竹变成了斑竹，潇湘馆的竹子有朝一日也会因为林黛玉的眼泪变化斑竹。

第三首诗是林黛玉爱情诗的高潮，这三首都是货真价实的情诗，是毫不隐讳情深意浓的情诗，这三首诗就把林黛玉对于封建三从四德，那种背叛，完完整整的写出来了，林黛玉不是一直用三从四德，用闺训来约束自己吗，贾宝玉跟她开一句玩笑，说我就是那个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貌，贾宝玉对紫鹃说一声，好丫头，若供你多情小姐同罗帐，怎舍得叠被铺床，林黛玉都要翻脸，她不能允许贾宝玉即便是借用其他文学作品来说明我们两个是一对，这都不行。但是现在她在手帕上毫不隐讳的把自己和贾宝玉的关系定位为娥皇女英和大舜的关系。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她的题帕诗被人发现，如果贾宝玉私相传递手帕给林黛玉，而林黛玉在上面写了情诗被人发现，林黛玉就要丢人现眼了。

如果是一个一般的小说家，林黛玉的题帕诗就应该再传到贾宝玉的手里面的，就引起贾宝玉的共鸣，或者是贾宝玉也写上两首诗，两个人的感情再往前发展。然后这个诗给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就拿来做诬陷宝玉和黛玉的文章，这是我们想一般作家会这样处理的，而曹雪芹是天才，天才之所以为天才，就是他总是不按规矩出牌。

林黛玉写了就像爱情宣言一样的诗，这诗一直到80回结束，贾宝玉都没有看到。曹雪芹丢了的后几十回怎么安排林黛玉这个题帕诗，我就在这琢磨当贾宝玉外出逃亡，林黛玉在潇湘馆为他担忧，不断的哭泣，最后终于为了贾宝玉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飘然而去，而贾宝玉逃亡归来，回到潇湘馆，潇湘馆这个时候已经人去馆空，寒烟漠漠，落叶萧萧。贾宝玉在这对景绰颦儿的时候，会不会从紫鹃手里面接过林黛玉的诗呢？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很合适的写法，看来一位天才的作家飘然而去，甭管有多少作家，他都是不可能再补上他留下的谜底了。

我们曾经说过，葬花吟是林黛玉诗的代表作。葬花吟是曾经表达了林黛玉对爱情的渴望，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表达了她的人格。因为葬花吟没有直接涉及爱情。她主要是在那里叙述一年360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表达了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格。而题帕三绝句，才是林黛玉爱情宣言。这个题帕诗似乎只是写给读者看，我们这些读者我们知道，林黛玉对贾宝玉的感情已经发展到像娥皇女英对大舜了。但是贾宝玉不知道，宝黛爱情这个猜谜游戏，还会很有趣味的继续猜下去。也就是在这样一些非常微细的地方，我们就能够切实体会到鲁迅先生说的那个话，《红楼梦》把传统的写法打破了。

二、知识点补充

1、娥皇女英：娥皇、女英,中国古代传说中尧的两个女儿，也称“皇英”。

娥皇女英，四千多年前的舜帝二妃（娥皇、女英），尧见舜德才兼备，为人正直，办事公道，刻苦耐劳，深得人心，便将其首领的位置禅让给舜，并把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为妻。娥皇无子，女英生商均。

传说，帝舜执政三十九年以后，曾到长江一带巡视，不幸死在苍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上。两位夫人闻此噩耗，便一起去南方寻找舜王。二女在湘江边上，望着九嶷山痛苦流涕，他们的眼泪，挥洒在们竹子上，竹子便挂上斑斑的泪痕，变成了现在南方的“斑竹”，“斑竹”也称湘妃竹。舜死了，娥皇、女英痛不欲生，便跳入波涛滚滚的湘江，化为湘江女神，人称湘君(舜)、湘妃(娥皇、女英)或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