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回】金寡妇贪利权受辱　张太医论病细穷源

一、课程原文

金荣受辱抱怨，母亲胡氏劝解

《红楼梦》第九回写到闹学堂，金荣在贾瑞的勒令下给秦钟磕了头，贾宝玉这才不闹了。金荣回到家就越想越生气了，你秦钟不过是贾蓉的小舅子，你是附学读书的，我也是附学读书的，你就因为宝玉目中无人了，而且你们如果是这样，你就该干点正经事，你们又鬼鬼祟祟的，你现在又去勾搭别的人，叫我看见了，这才打起来了。他就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说，他的母亲听见了。

他的母亲是个什么人呢？他母亲叫胡氏，嫁到金家了，他的母亲就问他，你要争什么闲气，好容易我给你姑妈说了，你姑妈又千方百计地找西府的琏二奶奶说了，你才找了个念书的地方，如果不是仗着人家的势力，咱们还有力量给你请先生？而且你现在到贾府的学里面上学，现成的茶饭给你供应着，你这两年在那里念书，家里就省了很多的费用。省出来的，你又愿意穿件鲜明的衣服。还有，你在那里念书，还认识了薛大爷，薛大爷这两年不是帮了咱们七八十两银子，你现在想闹，你出了这个学房，你找个什么地方去？这个妈就把这个儿结结实实的训了一顿，告诉他，你老老实实的玩一会儿睡你的觉去。

胡氏说的这一番话，透露了一个什么信息呢？胡氏说的他姑妈就是嫁到贾家玉字辈的嫡派，现在叫做璜大奶奶，她的丈夫叫贾璜。贾璜是宁国公的嫡孙，但是不能够继承家业的嫡孙了。因为宁国公的官衔、家业都被贾敬他们这一支继承了。贾璜夫妻两个人就守着一些小的产业，勉强能够过日子。他们还比较会见风使舵，经常到宁国府荣国府去请请安，去问候问候凤姐儿，问候问候尤氏，这就像第九回的时候，茗烟很不以为然的说那个什么璜大奶奶还正经的贾府的人，他只会在凤奶奶跟前打旋磨。什么叫打旋磨？就是绕着王熙凤转圈去巴结她。这样王熙凤和尤氏也就经常资助资助她，他们才能够过日子。

这个贾璜家里要靠宁国府荣国府的资助，要靠着王熙凤的面子才能够把金荣送进去念书，靠了他们的帮助，金荣才有了一个读书的地方。现在金荣在那里闹，他妈妈当然要制止他了，你不要闹了，因为我们靠的是人家的资助才能去念书，我们靠人家的资助才能够度日子。金荣被压制下去了。

璜大奶奶为侄儿金荣叫屈

但是这一天他姑妈来了，他姑妈来带了一个婆子，看来还能够有使唤的婆子，来瞧瞧他的寡嫂和侄儿。胡氏，也就是金荣的妈妈，是寡妇，寡妇就更没有收入了，就更要靠自己的小姑子来资助。两个人聊起来，金荣的母亲就说起闹学堂的事，一五一十都给她小姑子说了。这璜大奶奶一听，怒从心上起，就说了这秦钟小崽子是贾门的亲戚，难道荣儿不是贾门的亲戚？人都别忒势利了，况且他们都是什么有脸的好事！就是宝玉，也犯不上向着他到这个样。我到东府瞧瞧，我找秦钟他姐姐问问，叫她评评这个理。

璜大奶奶的这番话，我们得给她用一个词，叫做盛气而胥之，盛气凌人，你们是贾门的亲戚，荣儿难道不是贾门的亲戚吗？但是她就不想想，亲戚和亲戚不一样，秦钟是宁国府正宗嫡派的贾蓉的小舅子。金荣是谁？金荣是你璜大奶奶的娘家侄儿。同样是贾门的亲戚，那已经是差远了。金荣的母亲当然心里很有数，就急得了不得，你千万别去，他现在能在那站得住，就不错了。璜大奶奶说，不行，我得去问问，叫了老婆子就往宁国府来了。她还是很想去找尤氏讲个道理，我们家的孩子被你们家的小孩欺负了，咱得说道说道，咱得要个说法。

璜大奶奶宁国府找尤氏讨说法

到了宁国府，她当然先看到门口两个大狮子了，还看到关着门的兽头大门。宁国公兽头大门平时是关着的。只有遇到皇家有事，圣旨来了，这个时候才开门，那你璜大奶奶只能走角门。她就在东边的小角门下了车，看这个兽头大门，这个大狮子的过程恐怕她心里就得打点小鼓了，我们家能和宁国府比吗？

走进去见了尤氏就不敢气高了，殷殷勤勤叙过寒温，说了些闲话，尤氏也观察的很仔细，尤氏看她进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怒色的，好像是有什么事，但是她不说有什么事，她就说了些闲话，就问怎么今日没见蓉大奶奶，尤氏就说了，她这些天病了，经期两个多月没来，很懒，眼神也发眩，就告诉她你好生养着，有亲戚来有我呢。尤氏还说，她对贾蓉说了，倘若秦氏有个好歹，你再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个模样，这个性情，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儿媳妇一生病，婆婆心焦的不得了。璜大奶奶就知道了，贾蓉之妻在这地位是非常尊贵的，连她婆婆都为她这么担心，我算个老几呢。接着尤氏又说，偏偏他兄弟来找他，这个孩子不知道好歹，告诉他姐姐昨天学房打架，不知道哪里附学来的一个人欺负他了，说了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我看这一段我就一直在琢磨，秦氏听了他弟弟在学堂里面打架，和哪个人打的，这个人是什么背景，秦钟肯定会很仔细的告诉他姐姐，他姐姐也可能会告诉自己的婆婆，我弟弟被谁欺负了，但是尤氏没有表示出来，我是知道是你们家的孩子欺负的。尤氏对璜大奶奶说，婶子你是知道那媳妇的，她这个人心细，心重，不管听到什么话，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她现在生病，就是因为从思虑上出来的。

璜大奶奶讲理不成反被辱

听众朋友们，咱们听到这个地方，可能觉得，她生病是因为她弟弟受人欺负了，这里面埋藏了一些话，因为她听到什么话她都要酌量个三日五夜，她听到焦大醉骂，她不得好好琢磨个五天八天十天半个月，她这才气病了，担心病了总是担心自己的真正的丑事露出来。但是尤氏不会知道，尤氏就说，现在有人欺负了她兄弟，她又恼又气，我劝了她半天，又劝了她兄弟半天，叫她兄弟找宝玉去了，我看她吃了半盏燕窝汤，我才过来，婶子你说我心焦不心焦。想到她的病，我的心像针扎似的，你们知道有什么好大夫吗？

听众朋友们听一听，还没等到贾璜的妻子来问罪，尤氏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先问上罪了，和秦钟一块上学的人欺负了秦钟，把秦可卿气病了，这就严严的堵住了璜大奶奶的嘴。璜大奶奶心里面很清楚，我不能和自己家的财神作对。金氏听了这些话，把方才在他嫂子家的要向秦氏理论的盛气，早吓的都丢在爪洼国去了。这里调侃性的用了一个词，叫“爪洼国”。什么叫爪洼国呢？这是古代对南洋的一个称呼，就指的现在的印度尼西亚。这一吓把她的气都丢掉印度尼西亚去了，她还敢再生气吗？听到尤氏问她有什么好大夫，就说我也没听到有什么好大夫，是不是她怀孕了呢？不要叫人混治，治错了可了不得。尤氏也说，可不是。

正在这说着，贾珍从外面进来了，贾珍就说，这不是璜大奶奶吗？金氏就很殷勤地给贾珍请了安，因为贾珍是族长，整个贾氏家族的族长。贾珍也很客气，叫这个大妹妹吃了饭再去吧，说着话扭头就上那里面去了，咱们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他是不是去看秦可卿，这也是很可能的。金氏一看，尤氏待自己很好，而秦钟的姐姐又是因为秦钟气病了，她就再也不敢提了，她反而转怒为喜，说了一会儿话，就说，我得回家了。

这一段写的特别的有层次，把人情世故写的像画出来一样。这一回的回目叫金寡妇贪利权受辱，金寡妇贪图她儿子去上学的那些小的利益，甘心儿子受到侮辱，当然金寡妇更不知道他儿子受到的更大的侮辱，她不是说到薛蟠两年资助了七八十两银子吗，这个做母亲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儿子能接受薛蟠的七八十两银子，是因为金荣做了薛蟠的同性恋的伙伴。而金荣的姑妈她也得受侮，为什么呢？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你是接受宁国府，接受贾珍尤氏的资助，你才能够过日子，你还去问罪？被尤氏这么一说，一肚子气吓跑了，灰溜溜回家。

我就在这琢磨，她怎么样跟她自己的寡妇嫂子交代，怎么说？看到这个地方，心里面真是酸酸的，强权社会就是这样，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但是同样姓贾，同样是第一代宁国公的嫡派子孙，贾珍继承官位，有钱有势，贾璜没继承官位，只能守着薄产过日子，还得经常来求宁国公他们的继承人，现在贾敬在道观里面胡羼，就得来找贾珍来求一些资助。有了这些资助自己能过日子，才能够再拿点钱去资助自己的亲戚。

现在尤氏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说到附学的人和秦钟打架，这都说明秦氏的病是气出来的，那这个打架的人，这个打架的家长，就得负责。尤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担心秦可卿，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对着璜大奶奶当头一棒，特别是最后还得问你知道什么好大夫吗？意思就是说既然你经常来求我们帮助你，你也得帮着给秦氏治病。在这样的情况下，金荣的姑妈她还敢再说一个字吗？这一人情世故写的太精彩了。

金氏走了以后，贾珍这才回来坐下，就问尤氏，今儿她来有什么说的事情吗？贾珍是财大气粗，凡是有人来，总得求他帮忙，或者是求他办事，或者是找他要点钱，所以他就得问有什么说的事吗？尤氏说倒没什么，刚进来好像是脸上有点气恼，说了半天话，又说起媳妇这病，她倒平定了，叫她吃饭，她也不好意思，知道媳妇生病就在这坐着，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倒也没求什么事。看来经常求事，但是今天居然只是来说了几句闲话，尤氏也觉得很奇怪。

贾珍为儿媳秦可卿请医看病

尤氏就接着和贾珍商量了，还是说我们媳妇的病，你得找好大夫来替她瞧瞧，可别耽误了，现在这么多大夫，轮流的来看病，一天四五遍，写了方，吃了药也不管事，到害的儿媳妇一天换四五遍衣服。贾珍就说，这孩子也糊涂，脱脱换换的，着了凉更添病，那还了得，衣服任凭是好的，值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

听众朋友们听听这个话，这个老公公疼媳妇儿是疼到何等的地步，她就是一天穿一套新衣服也不算什么，儿媳妇病了，公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给她找大夫，接着贾珍就告诉尤氏，刚才冯紫英来看我，看到我有些抑郁之色，就问我怎么了，我就告诉他，儿媳妇生病了。冯紫英就说，有一位先生叫张友士，学问是最渊博的，医理也是很深的，还能断人生死，他并不是专门的大夫，他是来给他儿子捐官的，现在在冯紫英家里住着。看来媳妇儿的病应该在他手里面能够治好。我马上就拿我的名帖去请了，今天大概来不了了，明天我想他一定会来。而且冯紫英又马上跑回家亲自去求他了，等明天这个张先生看了再说吧。

两个人接着又说了另一个闲话，后天是太爷的寿日，就是贾敬要过诞辰了，怎么办，两个人就商量了一番怎么样给贾敬过生日，这也是一段伏笔，因为给贾敬过生日荣国府的人就都过来了，王熙凤就会在会芳园遇到贾瑞了。讲完了给太爷过生日，尤氏就叫了贾蓉来，说你怎么样准备宴席，你爹今天又找了个好大夫，打发人请去了，明天大夫来了，你把你媳妇的病好好的告诉他。

张友士这个业余的中医大夫，我仔细推敲了一番，我发现这个大夫是很高明的。他怎么个高明法呢？他不轻易地，你叫我马上就去。冯紫英亲自回来请，冯紫英还带着贾府的仆人，拿了贾珍的名帖，就是我们现在的所谓的名片，那上面就是宁国府三等将军贾珍，那地位是很高的，送了这么一个名片来。这个大夫并不说我现在就去，他怎么回答呢？我今天拜了一天客，精神不能支持了，我就是到你的府上去，也不能看脉，我得好好地调息一夜，明天我一定去。

看到这个地方，我就想起我自己家的一些先辈的人了，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都是青州很著名的中医。我祖父有一个原则，叫做医不登门，我是医生，病人要看病必须到我家里来看，我不到你家里去看。但是如果病人走不了，怎么办呢？我祖父当时是你得拿着名帖，就是你家里的名片，派轿子，或者是派洋车，就是人力车，那时候还没有三轮车来接，他才去看。

这个张友士就是一个很有身份的，虽然是业余的中医。但是他还要把贾珍的名帖给退回去，说医学浅薄，本不敢当此重荐，大人的名帖不敢当，拿回去吧。但是他肯定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呢？第二天午间，张先生来了，还是谦虚了一番，说我没有什么学问，因为冯大爷叫我来，大人您又这么谦恭下士，呼唤我来，我不敢不来。贾珍就说，还是仰仗您的高明，您去看看我儿媳妇吧。

张友士会诊秦可卿

这个张友士就进去看病了，这个看病的过程写地特别地仔细，也特别地合乎常理。因为我们家是中医世家，我很懂得医生是怎么看病的，就发现这个大夫特别高明，因为贾蓉领他进去见了秦氏，张友士说这是尊夫人了。贾蓉就说，您先坐，我把她的病情说给您，您再看看脉怎么样。张友士说，我还是先看脉，因为我是第一次到您府里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事，我看了脉，我再讲讲她都是有什么病，斟酌一个方，你看行不行？贾蓉很聪明，说先生真是高明，那您先看脉吧。就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先看了一只手，再换了另一只手，又宁神细诊了半刻的工夫，就给贾蓉说，我们外面坐。

出来之后就说了一番秦可卿的症状，说她的脉相是怎么怎么样，她的症状应该是肋下疼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头目眩晕，精神倦怠，四肢酸软，而且很肯定的说，别的大夫肯定认为她是怀孕了，但是我不敢从其教也。讲完这番话，一个贴身服侍的婆子说，先生说的真神，倒不用我们告诉了。这就说明这个大夫确实是很高明。

张友士点明病因

请听众朋友们注意，他说的下面一段话，特别重要，张友士说，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讲的太准确了，秦氏怎么病的？愁病的。张友士说愁病了就是病源了，现在我得给你出一个方，要养心调经，开了一个方子，这个方子叫什么呢？叫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上面开了一些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就是当归的身子，白芍、川芎、黄芪、香附、柴胡、怀闪耀、阿胶、延胡索、甘草，用莲子七粒去芯，红枣两枚做引子。

我上大学的时候，不是《红楼梦》永远是我的枕边书吗，那个时候我父亲在新中国建国以前就已经参加工作了，他那时候已经不当医生了，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地把这个方抄下来，回去问我的父亲，我也不给他说是《红楼梦》里面的方子。我就问他，爹您看看这个方能不能治病？老爹看了看就说了，这个方是治妇科的虚症经方。我就问什么叫经方？老爹说，就是前辈医学大师经常用的一个方子。他这里面的人参、白术、云苓、甘草，是一般开汤药都要放进去的首选。当归、白芍、川芎这些药，熟地、当归、白芍、川芎叫妇科的常用药，这叫四物。这八种药放在一块叫八珍，针对妇科来的。但是还要加上黄芪，是补气的，阿胶是滋阴的，香附和柴胡是理气的，再用莲子，还得去了芯，那个芯是特别的凉的，和红枣做引子。起个什么作用呢，平肝气，补心脾。老爹说，看来这个人经常睡不着觉，月经也不正常。我就乐了，我说能不能什么人也拿来这个方照用呢？老爹说，那不行，得望闻问切后再加调节。他说这不是一个完全的经方，这是做了调节之后的。

我听了之后我就很感叹，曹雪芹他确实是懂医学的，他这个方确实是有来历的。这些年不是红学很热，曾经有人说了一种学说，叫做秦学，说秦可卿是废太子的女儿藏在贾家，而这个张友士是来找她联络的一个联络员，这个方子是暗示让秦可卿自尽。这真是太离谱了，因为这个方子确实不是暗含密令的，确实是一个中医的经方。

贾蓉看了这个方子，就说高明得很，他要请教先生，这病与性命有妨无妨？张友士特别善于辞令，他说大爷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这个地步，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这个药也要看医缘了。依小弟看来，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痊愈了。什么意思呢？这个病不好治，如果她能熬到了春分，他也可能能治好，如果连春分也熬不过去，这人就完了，贾蓉也很聪明，就不再细问了，把这个方子和医案都叫贾珍看了。贾珍就说，我们好容易求了他来，可能媳妇的病就能治好了。他那方子上有人参，咱们用前日买的一斤好的吧。贾珍疼爱秦可卿，就连人参要用刚买的最好的那一种，他都得嘱咐上了，这真是叫无微不至。

张友士论病穷源，他虽然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他诊脉处方也很符合中医的观点，而关键是张友士点出来了秦可卿的病因，思虑过度。曹雪芹这一点很高明，思虑过度就和焦大醉骂联系到一起了。至于秦氏吃了这个药到底怎么样呢？后来病的越来越厉害了。在王熙凤的眼里面，她身上都瘦干了。

二、知识点补充

1、爪洼国

爪哇国（梵文名Yavadvipa），又作爪洼国、叶调、诃陵、阇婆、呵罗单、耶婆提，古代东南亚古国，其境主要在今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一带。唐朝时，一度为佛教国家。宋朝时分为三国，东爪哇最强，后为三佛齐所灭，信诃沙里国崛起后，在爪哇岛上建立了满者伯夷王朝，伊斯兰教兴盛。元朝时，元军大举征伐其地，败于满者伯夷王朝。明朝时为明朝藩属，屡有入贡。后来，荷兰在此地建立东印度公司的贸易和行政管理总部，并于不久侵占全境。二战后，独立，并入印度尼西亚。

因远在海外，迷迷茫茫，故多借指遥远虚无之处。《水浒传》第二四回：“那怒气直钻过 爪哇国 去了。”《孽海花》第十八回：“听她哭得凄惨，不要说一团疑云自然飞到 爪哇国 去。《金瓶梅》第二回：“那人一见，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早已钻入爪洼国去了。”朱自清《笑的历史》：“笑早已到 爪哇国 里去了。”

2、兽头大门

指大门上的铺首，俗称“门环”。准确地讲，铺首只是门环底座，铺首衔环才是一个完整的门环。 如同门簪是用来固定大门，门钉是用来固定门板一样，门环是用来开关大门和叩门的，为一种实用物件。

 古代统治阶级对民居门环有很明确的等级规定。明史记载：“亲王府四城正门以丹漆金钉铜环；公王府大门绿油铜环；百官第中公侯门用金漆兽面锡环；一二品官门绿油兽面锡环；三至五品官门黑油锡环；六至九品官门黑油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