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讲：法律如何成就一种荒诞的生活？——加缪《局外人》解读（下）

法律与文学第十二讲_下

我们就开始。它描述了一个场景，就是刚到审判席上，结果在开庭前，这些律师、法官、检察官，还有这些陪审团的成员，还有这些新闻记者都在审判前，大家都在寒暄，都在握手，都是老朋友打招呼，只有他作为一个被告，他向着走进一个什么样的完全陌生的情景，看到这些人把他抛在一边。大家都是熟人是吧？我们经常见。不在这个案子间，就在那个案子间，大家老熟人都在握手寒暄，他觉得你们发现这样的一种氛围是不是比较的吊诡是吧？就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氛围，他说仿佛我倒成为一个多余的人，是个擅自闯入的家伙是吧？然后在法庭辩论的时候，律师就让他少说话，是吧？律师就说你就少说话，你一说话就是错，让我都帮你说。

然后他就开始内心就在想，他说他们好像在处理这种案子时把我抛在了一边，一切都在没有我干预下进行着。我的命运被决定，而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我真想打断他们，对他们来说去。究竟谁是被告，被告也很重要，我也有话要说，是吧？结果大家都不理他是吧？这是整个就是他的最切身的一些感受。默尔索说他自己也认为他说我所希望得到的是不是最好的辩护，而是最合乎人性的辩护，什么意思？他这里面所谓的合乎人性的辩护，并不是说是我要有道德的，要对我进行人道对待，不是的，而是后面这句话，我想对他说，我和大家一样，绝对和大家一样，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道德上的罪人。

是吧？我的心里的这些反应，这些想法无关是不管是我母亲死还是我杀人，其实都是一个正常的反应，就我跟大家是一样的，是吧？我也并不比谁爱我的母亲少多少，对吧？谁也不比我多少，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态。对吧？在法庭上刚才我举过例子，辩护律师听见检察官说，是吧？说来说去追究他的一个道德的瑕疵的时候，辩护律师急了，说来说去他到底是被控埋了母亲，还是被控杀老人？然后检察官当庭就说，我控告他，是因为他怀着杀害他母亲的心，杀害了一个无辜者。

然后检察官后面说精辟的话，他说在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一种深刻的感人的本质的关系，是的，我控告这个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这么一位母亲，他是这样倒过来说，对吧？这些修辞我一直说我们不要被修辞所迷惑是吧？深刻的、感人的、本质的这些在法庭上经常会说的这样的一种话，是吧？他很煽情，尤其很能打动陪审团，对吧？因为陪审团是法律的外行，就普通老百姓，所以为什么英美法它一定是有陪审团的，就认为法律的背后是人情，对吧？法院要符合人的一种常识性期待，检察官肯定就会用这样的话去打动在座的这些人。

但很显然检察官在这场案件当中是取得了胜利，是吧？结合默尔索被判处死刑的，默尔索整个来说，它是这边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品格证据的问题，一个是殖民地歧视的问题。品格证据被认为默尔索有10宗罪，对吧？这其实前面我都概括过了，就第一不想看母亲最后一眼，第二葬礼上没哭过。第三下葬后立刻就走，第四不知道妈妈的年龄，第五守灵时抽烟，第六喝牛奶咖啡，第七睡觉，第八第2天就和亲人游泳，第九和情人做爱。第十，看滑稽影片等等，这是第1个品格证据。第2个还有很多研究者发现他会有一个殖民歧视的问题，就是大家看很多人会反对加缪在写小说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这些阿拉伯人、这些被害者他们是没有个性、没有声音、没有名称的，包括被杀害的人，他是一个无名者，好像他是从视野面抹去了，默尔索杀害阿拉伯人，似乎就是和杀害一个普通的什么阿猫阿狗好像是一样的。

是吧？很多人就从这个层面去批判。加缪没有说将被引导读者站在默尔索这边是不是有些无耻了是吧？但是其实这些批评也是属于政治或者道德正确的一个批评。是吧？其实加缪本性，当然不是这样想，他是一个小说塑造的一个需要，是吧？他为我刚才讲的，他为什么要故意把受害者塑造为一个无名者和无辜者，这是因为他要更深层次的去反思存在的问题，是吧？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可以避免这种局外人的悲剧？好，我们现在来看这个对于默尔索来说，他对这一切是怎么想的？

对吧？默尔索肯定也是处在一个恍惚状态，他的人生观也有点像一场游戏一场梦，对吧？就当他突然以局外人的身份进入到这种体制化的机器运作的过程的时候，他就觉得挺诧异，他开头挺幼稚，对方问他要不要请个律师对吧？如果你不请律师，我们官方会为你指定一个律师，他就说法律还管这种小事，真是方便得很了。是吧？在被审讯的时候，他发现对方坐在黑暗里，然后桌子上有一盏灯，他就觉得这就像书里面我曾经看小说经常描述这种审判的场景吗？他揣着一颗好奇对吧？所以他说在我看来这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游戏，是吧？然后他是那种厌恶体系的感觉，就说是成熟的价值观和以权利的制度的复杂体系，在限制着孩子般的人的灵魂的无限自我中心主义，就说它和司法体制之间的一个面对面的一个对抗，对吧？有人概括是这个对抗也是加缪后面要说的荒谬的一个企业，就是人与世界的这种封分离，对吧？默尔索他本来不想成为社会规范体系的一部分，但是他最后是做上了和规范体系一样的恶。

同样的就换言之，默尔索他为什么被卷入到了社会积极，这是我要反思他为什么要杀人？他杀人是因为他道德上的罪吗？是吧？还是因为体系塑造了他的基本的人格心态，然后这个体系的一个重要体现就是不可逆转。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绝望，认为我们所经历的事情不可逆，我没办法去改变它。所以反而是在监狱里面，他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是吧？因为死亡被判处死刑了，这是最不可逆的，所以说死囚犯可能在判处死期之前可能都会做梦，都会有一些幻想，比如说突然有某个人来把我从监狱里面就出来了，突然监狱发生地震了，对吧？突然我又碰见什么事情了？

我在圣诞投胎的时候突然投胎机器失灵了，可能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想法。他在想，但是清醒的他都知道自己被判死刑是确凿无疑的。所以他说尽管我有善良的愿望，我也不能接受这种剥夺逼人的确凿性。我经过反复考虑，冷静的权衡，发现弹头刀的缺点就是没有给任何机会，绝对的没有。不可逆转的进程压倒了一切，一个人被猝死，一点也没引起人的注意，这有点丢脸，然而却非常的确切。而所谓的存在主义的英雄或者荒诞的英雄，就是要思考在这样的一种确凿性当中，我们如何去寻找生命的可能性。

对吧？默尔索其实在监狱里面他是在盼望，就在监狱里面加缪没有说他可以回忆从前了，因为在监狱整天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面，可能以前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哪怕你在监狱之外，一天的经历就可以够你在监狱内想上几十天你都想不完，因为你把你在这一天经历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反复的去想，去回忆，去放大，对吧？这是默尔索的一个心态，换言之，他以前是不需要回忆过去的，他觉得过去我刚才概括过，过去不重要，未达也没什么盼头，当下也不用厌倦，反正我就这样经过，但是只有在监狱里面，他突然发现我应该过一种可以回忆过去，过去某种生活的生活，这是他的一个想法，当然他理性的时候又觉得那种生活也一样，是吧？不管你有多少种生活的可能性，但是这些可能性之间似乎都是一样的。

对吧？这就是不可救药的冷漠者，不可救药。好。然后我们再来看法律上的一个修辞，叙事，不用说我们总要主要讲第3点，第1个就是法律描述的精确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东西，法律有时候比现实更精确，有时候比现实更粗而话之，是吧？这都不重要。第2个是法律，他也不相信任何偶然性，哪怕你的事件的发生充满了偶然，但是一旦进入法律，它会化为一些基本的关键词。对吧？这些关键词在这个案子当中，包括什么莱蒙他的朋友、海滩、游泳、打架、又是海滩、小水泉、太阳和开场舞枪如法庭的卷宗，档案里面会进行着用这些简洁干脆的词汇去进行概括，是吧？这是一种法律叙事的过程，也是把默尔索重构为道德和法律上的人的过程。

它本身不是一个人，但是未来的这些法律史研究者在研究默尔索杀人这个案件的时候，如果他仅仅是看文卷卷宗的档案，其实他已经丧失了对这个案件本身真相的把握，是吧？因为卷宗上规定的是这样的一些词汇构成的，而所以我说从整个审判方式对默尔索的审判，比如将默尔索示为闯入者，不关心她的声音，只关心他的身份，关心他是否爱母亲，我们可以看出并非是因为默尔索拒绝的阶级的道德体系而杀人。而正式道德体系注定了它不得不成为一个无视体制和规范的局外者。

审判表面上是结果，其实正是他杀人的原因，因为这样的审判永远会让一个潜在的被告人沉默、盲目、非人化、客体化、陌生化，最终导致局外人话，是吧？所以他是个落寞的，我们可以用简单的说就他漠视生命，是吧？就像我们今天，比如说司机，你说平时在生活当中这样的司机，这样的这些打架者什么？他有多邪恶，其实也说不上。它就是一个非常的普通的平庸的人。是吧？但是在那一个时刻，他突然就能杀了，是吧？他不觉得有多么的重要，他只是注重我自己的一个切身的感受。

是吧？就像一个人愤怒的人觉得我受委屈了，我要下站，你不让我下站，司机也觉得受委屈了是吧？我司机你一个女的既然拿着手机可能打我，这就大家可能在注重自己的一种感受，但是你会发现这样的一种体制化的常规化的一个运作，可能往往会导致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吧？我们为什么会对生命本身冷漠？是这个原因，所以我经常以前我们会说一个，往往我们向法官有一句话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个词其实不是指那种非常豪迈的场景，恰好是说我们的这些司法机构的这些有权力者，他们坐在办公室里面喝着清茶，看着华商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吧？他们就决定了画一条沟或者就开一个省委会，开一个什么会议就决定了多少。

判死刑了，判多少年了？就是这样的，但是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一件的事情，我今天必须做的事情，是吧？别人的生命对别人是全部，对他只是一天的多少分之一，我们这个世界它就是这样运作的，所以我说作为小公务员的默尔索，他不是荒诞英雄，杀人的默尔索更不是荒诞英雄。而在审判之后，面对着审判本身，发出自己最后的呐喊和对生命意义的坚持的默尔索，则可能仅仅是可能成为荒诞英雄，这个结论本身当然也是荒诞的。默尔索的那种既不热情也不冷漠的人生态度，表面上是他的个人的主观选择，其实恰好是在那种体制之下最适合他生存的生活方式。

是吧？所以我觉得读完加缪，我们读小说，其实你往往会对这些人你会有同情的理解，对吧？就是默尔索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我们今天说的小市民、小公务员的这么一种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因为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是吧？它必须要符合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它其实在生活当中没有人认为他是个怪人，是吧？也许他的同事关系、朋友关系都很不错，大家看上去都很正常，对吧？但是我们很多的悲剧不就是正常人在一瞬间变得不正常了，就发生了是吧？默尔索也是这样。

所以说这是他的一个生存方式，在呼唤默尔索这样的人更加理性一点、成熟一点、人道一点的同时，为什么我们不换个角度去呼唤那些决定？他们生活方式和性格命运的体制更加理性一点、成熟一点和人道一点，但我说的体制不仅是具体的指某个政治体制。其实不是的，在加缪也不是。他指现代性所导致的这样的一种体制。是吧？现代性大屠杀我们下一讲，我们就会讲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朗读者，是吧？关于平庸的恶的问题，下一讲，其实和这也是相关联的，我们现在来看看加缪他是怎么去寻找救赎的，加缪他确实洞悉到现代人的荒诞的人生处境。

默尔索就是一个代表，我们现代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一种生活，是吧？每天上下班坐地铁、坐公交，对吧？然后老婆孩子要尽一个一份责任，是吧？然后每天都是这样的。但是生活总是不会按照你的想象一如既往的。生活这辆车，就这样平稳的下去，它肯定会发生各种意外，他的良心相对现在良心重点它是一个现实。但在这个现实之下，就是我们今天社会既没有上帝也没有理性，同时也无所谓非理性的这么一个时代，人的生命的意义，或者生命的出路的问题。

加缪看到了问题的症结，也让我们深刻认识到生命的价值，但是我认为他也提出他的解决方案，但是这个解决方案是令人怀疑的，就他的这种有效性，加缪给我们的启示是，我们不如干脆假定默尔索就是有罪的，甚至他的确烂伤了无辜，可是杀害无辜违背不仁杀人的黄金粒，这种违背，更能凸显出我们对正义、对安全、对和平的巨大的诉求，这是我为继续刚才讲杨佳讲波尔索的一个推论，那么加缪他具体所提出来的拯救方案是什么？我现在就给大家聊一聊他的荒诞哲学，是吧？

其实这个小说里面有很多的故事中的故事，这些故事写的更荒诞，对吧？比如说这中间有一个故事，就是默尔索在监狱里面百无聊赖，突然他看见一张床底下的一个旧报纸，看他就报纸上的这则旧闻很有意思是吧？他是说有一个人离开了农村外出谋生，25年以后他发了大财，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老家。他的母亲和妹妹在老家看到一个旅店，为了让他的亲人有一个惊喜，他就把老婆孩子放在另一个地方，自己到了旅店，母亲没有认出他，他就想开个玩笑，住了最好的房间，并亮出大把的钱来。

当晚他的母亲和妹妹用铁锤把他砸死，抢到他的钱，第2天妻子来说出到底刻的名字，他的母亲上吊，他的妹妹投井，这种故事这简直是倒霉，催要什么事情就集在一块了，很值得我们去思考，不知从心理学上怎么去分析，这与心理学有关系吗？也有关系，他的心理认知发生了错误，呵呵。对人性还是了解的不透彻，对吧？对，我觉得这些故事我们不要不用不一定要尝试什么，就是加缪给他列举出来了是吧？就这个故事肯定比默尔索经历的要荒诞的多了，对吧？就默尔索，所以更体现出默尔索这样的一种常态性、庸常性，这是一个。

还有一个案例是什么？他是讲比如有一天我在这个路上突然发现，当时的公共电话厅都有一个玻璃的橱窗，在玻璃的格子里面，他就发现在玻璃格子里面打电话的人手舞足蹈，各种表情，但是听不见这个人的声音，是不是只看到这个人在电话厅里面不是在吵什么，不知在说什么，一会又喜一会又笑，他就发现特别的荒诞，因为我们只看到她的动作，他就发现人一生到底在忙碌些什么？，如果有一个更高的东西，它不是上帝，他可能看到人世间这种状况，可能也会挺可笑，觉得是吧？我们这是第二，还有另外一个荒诞，这也是他他自己看到就当法庭上律师继续发言的时候，突然一个卖冰棍的小贩吹响了喇叭，从街上穿过所有的大厅和法庭传到了我的耳畔，对于某种生活的种种回忆，突然涌上了我的头脑。

这种生活虽然不属于我了，但我曾经在那里发现了我最可怜、最深刻、最难忘的快乐。夏天的气味。我热爱的街区、某一种夜空，玛丽的笑容和裙子，这个描述的也挺诗意的是吧？你看回忆总是很美好的。其实默尔索是很缺乏诗意的一个人，是吧？在监狱里面是丧失了自由，自由以后你会发现他的精神其实已经脱离了以前的体制化生活的束缚，以及他的所有的思维和人生观这一关，都认为这种体系化的生活，一一件干事的生活是吧？按部就班的生活习惯，不打破常规的是天经地义的，但今天发现原来生活那些东西不是亮点是吧？而是你在这样的常规里面，你所发现的那些细节，是吧？那些标明着你的特殊性的这些东西，这又是荒诞，这个故事，我突然想到我以前所经历的一个案例，有一年我带着几个人到一个基层法庭去进行调查，法庭调查。也是去参与一个审判，是双方当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经济纠纷，你知道像农村那种审判，肯定双方亲戚朋友都会在法庭上，然后也不会听法官的劝、律师的劝就开始互相都吵起来是吧？就在法庭吵起来。

然后法官是几次，因为有我们在法官就不得不装的特别的严肃的样子，几次拍案而起说你给我做下法庭上各种，我那天看特别的各种也算是荒诞的一个镜头，然后这个案子也是正在吵得审判的途中，突然法庭的旁边是一个幼儿园，幼儿园大差不多10点多左右，开始突然放起了那些儿歌是吧？比如说让我们荡起双桨这样的这种，对让我们荡起双桨，真的就这首歌突然就飘进了法庭。我也是，我觉得我当时就有默尔索的这种体验是吧？觉得特别的怪异，他是个很严肃的大家为了很多严肃的东西在争吵，突然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突然闯入了，是吧？一下就打破了，我们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或者我们要装得特别庄严肃穆的，特别就是看中的这种东西，突然就一切都被解构了。

就是法庭神圣性这些都被解决了，我觉得当时给我的一个心理效果就是这样的。所以说这荒诞无处不在了，人生是吧？好，我们现在就来看一下。这是他最后你看又是很长段的，我们今天也欣赏他，最后在临死之前就被判处死刑了，马上要被处决了，牧师也觉得这个人没救了是吧？他有一段心灵的独白，他写：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满天星斗照在我的脸上，田野上的声音一直传到我的耳畔，叶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盐的气味，使我的耳鬓感到了清凉。

这沉睡的夏夜奇妙安静，像潮水一般浸透了我的全身，这时长夜将尽，汽笛叫了起来，他宣告有些人踏上地图，要去一个从此和我无关痛痒的世界。很久以来我第1次想起了妈妈，你看我觉得我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在晚年又找一个未婚夫，为什么他又玩起了重新再来的游戏？妈妈已经离死亡那么近了，该是感到了解脱，准备把一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力哭她。我也是。我也感到了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好像这巨大的愤怒，清除了我精神上的痛苦，也使我失去了希望。

面对这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1次向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有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不感到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抱以仇恨的喊叫声。这也是读到最后也是高潮了，你会发现他在临死之前他开始仰望星空了，对吧？这个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是吧？因为存在主义是不需要仰望星空的。我们刚才说没有上帝，没有理性，也无所谓分离的时代，如何创造生命的意义，是吧？所以说我觉得当加缪说他要仰望星空，发现满天星斗照在我的脸上的时候，当时然后一切从头再来的时候，我老感觉其实已经偏离了所谓真正的存在主义的轨道，存在主义，它对于所谓的荒诞，它有怎么样的概括？

是吧？那么今天就是总结了这么几点，第1个什么叫做荒诞？指人与世界的永恒的割裂，不一定是对抗，是割裂，这是人的一种内在的呼唤。是吧？不管这个呼唤是理性的、是激情的，是非理性、狂暴的都无所谓，但是他和世界的无理的沉默之间的那种孤立状态，是吧？一方面就是人我有时候半夜我们家也在农村，在农村以后，你半夜起来突然看到整个夜空，那种茫茫的一个人在矿业里面，真的那一刻你一一下就发现人的所有的理性的呼唤的，都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是吧？

那时候你真是觉得人生真的是好像无所谓了是吧？你再折腾在宇宙当中确实是不值一提，好，这事就存在着她。注意到这一点，就人的呼唤和世界的这种承诺，而且这个沉默没有什么道理，之间有一种永恒的鸿沟距离，是吧？这是它的一个。第2个是理智化的人生姿态，所以说理智化的人生姿态就是什么呢？不是理性化节奏，对吧？就理智化和理性化是两个极端，我把我这里面还专门有一些他在里面的一些话，他在他在西西福斯的神话里面的一些话，好，我给大家引用一下，就什么叫做理智化的一种生活，理智化的生活，就是他拒绝价值观和廉价的救赎。

冷眼看世界，是吧？我们知道以前在现代主义看来，就理性化的生活看来，就尼采的那一个口号，叫上帝死了，上帝死了就标志着人就要走向理性化，就现代性的开端，但是到了加缪这个时代，不仅上帝死了，而且人也死了，就是人连理性的信心和观念都已经丧失了，就对理性也没有信心了，以前是对上帝没有信心，现在是对理性也没有信心了是吧？怎么去反应？这种反应就是叫理智化。是吧，就是说我们面临着各种问题，实施更大的刺激冲突的时候，反而会表现的无所谓冷漠、嘲讽。

尼采

好像我们会有一种算计的，而且这种算计是小算计的方式去应对生活的问题，我们只要把当下的问题解决了就行了，未来怎么样？我不管。是吧？这是一种理智，这是理智化的问题，如果碰见的东西太可怕，我挡不住，我就换一种方式，我就冷漠、嘲讽，用愉快的姿态去接受邪恶的东西是吧？就像有一个很龌龊的一种说法是吧？什么生活就像被强奸，你如果反抗你就接受他是吧？其实这种话是很糟糕的话，但它可能反映出这样的一点点接近这样的东西是吧？无所谓了，我就接受你爱咋咋地是吧？基本是这样的一种方法，这是关于理智化。第3个是以数量而不是质量来计算生命，这在默尔索身上反映得特别的明显，是吧？

我们注重的是当下，我们经常说要珍惜当下，其实珍惜当下听起来很好听，但其实实质上就是默尔索的意思，是吧？以数量来当下蚂蚁数量，而不是质量来过我们想要的这种生活，这其实我们好像是看破红尘了，对吧？我们过去重要未来不重要，就当下所经历的是最重要的。对吧？这是一个，所以说重要的不是什么生活的最好，而是生活的最多，我必须要体现不同的生活，但是你说哪一种生活比哪一种生活更重要？好像也说不上。对吧？所以什么东西都是过眼云烟，什么东西都是去经历一下就行了，但他永远不会闹到你的生命里面去。其实我们现在多少人也是这样是吧？我们中国人也是最喜欢旅游的，到处都跑了，但你说他旅游一千个一万个国家，可能他生命的底色还是不能改变是吧？他只是他外在经历了一桩又一桩事，老子所说的是吧？行之弥也，知之弥少，是吧？有这个意思。好，这是关于第2个以数量否定质量很有意思，我觉得这一点是特别值得我们去把玩的，所以质量是标志着有一种价值观的等级体系。

是吧？我们在质量高低吗？它实际上是消解了所谓的价值是吧？就消解这种崇高，没有什么崇高的，没有什么价值的，我们就以数量来计算就好了，所以大家价值是一视同仁，重要的就是我们自己体验了，就OK了是吧？第三当然是拒绝自杀，随着拒绝自杀，其实我们知道尽管这个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里面，他开头就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更看重的就是什么？我们该活着就让他一天一天的活下去，没有必要去自杀，自杀其实也是一种价值化的一种行为，我们不需要。

是吧？这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一种超越它的意义，我们不需要到彼岸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寻找更高的一个意义，没必要。你到彼岸可能也是受苦，是吧？你自杀了，说不定世界和这个世界一样，对吧？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还不如去管他，我在哪个世界就在那个世界就活着，当然最后一点稍微这是存在主义，可以说是最打动很多人的一个地方，就是高傲和行动，对吧？这就是我左边这个图片。大家知道这就是西西弗斯的神话的一个图片，是吧？他其实是在这样的一种过程当中，它要体现出人的一种高兴的。

人怎么去体现一种高贵性，是吧？我反抗故我在。哈哈，或者我行动故我在，在就我们拒绝上，我们只要行动就行了，但这个行动好像我觉得和亚里士多德的行动和阿伦特的行动好像也不一样，对吧？它行动当然也和我们中国人的那种不一样，中国人我们叫余华，写一部小说叫活着，我觉得这是微妙的区别，他肯定跟余华的活着也是不一样的。对吧？我们的中国人或者是就更强调像猪像狗一样的，肉身是最要紧的，活下去是最重要的，是吧？他也不是，他是觉得活下去其实也不重要，如果有一天明天我就死了，其实也无所谓是吧？他反而也是这种心态。

《活着》

但我们肯定是觉得那不行，我们能活100岁，绝对不能活90岁是吧？我们经常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加缪倒不是。是吧？他说我不主动自杀，但是如果明天死亡就来临也无所谓，反正明天死后天死也一样，都是绝望是吧？但是我反抗过，我在这个神话就很有意思，西西弗斯被神惩罚了，让他每天推着石头到山顶，然后石头滚下去，第2天再推，就这样一种无畏的、毫无意义的、毫无效果的一种重复性的劳动。来折磨人，这也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确定性。

对吧？人如何在这种不可逆转的确定性当中，找到你的生命的意义，I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好，那家没有，他会有诗意的描述，是吧？当西弗斯你看推着石头到山顶，那一刻迎着夕阳，她高傲的看着石头滚上了山顶，然后大踏步的走下了山，他说那一刻他就很伟大了，他就已经证明我存在的意义。那一刻当他仰天长啸的时候，他已经高过了惩罚他的神，对吧？这是整个加缪他是这样的一个逻辑，我不知道这种逻辑是不是也是一种自我安慰是吧？我现在好像对啥都都想解构了，尤其是对那种自我感动的东西。

好，现在我们能看是的，我们读完以后，我们整个发现默尔索，你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就是这个人活的太真诚了，是吧？什么东西都正常，你也别给我来搅事的。别给我玩虚的，对吧？好，但是他的真诚是不是也意味着某种盲目？好，我们看默尔索，其实在这个小说当中，默尔索相当于他有很多的金句，我举了三个金句，他的人生观的一个核心，第1个金句：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是吧？所以他看到谁在表演谁在演戏，对吧？他就一下就看到对方了，好像显得多高尚的，然后都有感情化的，可能他在观众席中就冷眼，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吗？是吧？你在这表演的就是滔滔不绝，等等的是吧？这是人生在世，永远不该演戏作假，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活出什么样的一个真性情。

对吧？他就就反对这种东西。第2个他说我们刚才引用。过我有一个天性，就是我身体上的需要常常干扰我的感情，是吧？哪怕我母亲死了是很重大，但是我这会身体很难受，我就想去小便，我这一个小便就是比我母亲死更重要。是吧？这就是他的一个想法，我觉得也很真实太真实了是吧？真实的不近情理。第2个第三，当对，他晋升要到巴黎去，别人都说巴黎，我们知道是艺术之都是吧？但是你看默尔索心目当中的8年是什么？他说你别人问他你对巴黎什么你有什么印象？

鸽子很多很脏，人的皮肤是白的，要不这三个就概括了巴黎是吧？他生命当中的巴黎，所以我们其实可以做个游戏，你对西安有什么印象是吧？你觉得不说西安是个伟大的文化名城，有什么城墙兵马俑、知无知是吧？他也不是有西安有羊肉泡馍，有胡辣汤是吧？你可能就稍微更切近西安的本色一点是吧？你如果在像默尔索可能就会再说再降低一些是吧？这就是默尔索他关注的。他觉得别的东西都是吸的是吧？默尔索现在它确实是看透了这个世界在伦常规则所装饰的有序表面之下毫无意义的本质。

是吧？所以我认为他追求的真实，就是变得很冷漠的宇宙一样的冷漠的这种真实。但你不是宇宙，你做不到，你也不可能像宇宙这么冷漠。宇宙之所以冷漠，是因为他有力量，是不是？冷漠的人是有力量的，是吧？以致他可以把一切吞噬，他可以冷漠，你是人，你凭什么冷漠？你没有冷漠的资格是吧？所以你看默尔索他是有激情，有这些感受的。所以说我觉得很多时候不要认为自己显得多苦，也不是的，对吧？人该有温情的人还是需要有温情的。

但是，该拒绝虚假的温情你也要拒绝是吧？好，我们来看在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里面，他又引用了俄狄浦斯的一句话，他说俄狄浦斯说我认为一切皆善，是的，俄狄浦斯尽管遭受了命运的各种诅咒，但是俄狄浦斯倔强的说，我认为一切都是好的。这句话是神圣的，他会像人在凶恶而有限的宇宙当中，它告诉人们一切并非也未曾被耗尽。他从这个世界上逐走一个带着不满足和对无用的痛苦的兴趣，进入这个世界的神经，它从这个世界逐走了一个外在的神，他是命运成为了人的事情，应该在人之间解决。

加缪其实我觉得他是对俄狄浦斯神话的曲解，是吧？因为他认为他举了一些荒诞英雄的例子，他认为俄狄浦斯是一个荒诞英雄，这就在西西弗斯神话，你说，但我觉得这个概括是错的，他误读了俄狄浦斯或者是他故意误读了俄狄浦斯。因为显然我们了解俄狄浦斯的，也了解默尔索德俄狄浦斯显然跟默尔索不一样，是吧？俄狄浦斯并不是说人的问题要在人之间解决，加缪读俄狄浦斯的一个结论是什么？没有上帝没有理性，靠什么解决？靠人来解决。

是吧？但俄狄浦斯恰好反对这一点，就俄狄浦斯他是不在乎跟人对抗的，对吧？他在乎的是跟神对抗，命运给我的诅咒我偏偏不听，我就要去挑战对抗一下命运，但是对于加缪的荒诞英雄来说，它其实他不在乎这些东西的，也不在乎挑战。是吧？所以说我觉得他跟他对，当然这也是我们要具体去分析的，尽管他引用了俄狄浦斯，但我认为其实他故意要去当伟大的思想家，都是建立在对以前的思想的曲解的，是吧？就像我们说伟大的思想家都会犯伟大的错误，对吧？不过唯一的差别就是它的错误很伟大，我们的错误很一般，我们就被遗忘了，对吧？所以说它的伟大的错误也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是不同的地方，所以你看所有伟大思想家他们都会有硬伤，都会有伟大的错误，伟大的经典也会有硬伤，红楼梦都没写完，金瓶梅也有很多硬伤，他才伟大吗？是吧？你要什么东西改的完整，所以为什么很多人都因金庸就不喜欢读改编过的金庸的，金庸自己改写过，他就把很多的矛盾漏洞都要给他抹平，就觉得没有读以前的有意思，是不是？好，最后我就从另外一个维度来，最后的话就反思一下就是存在主义，确实我们听起来好像其实也有过瘾的，就说因为它直指本心，指我们每一个人就把我们的一些角色，就谁也不要在我面前装逼是吧？基本上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也不是后现代主义，加缪就存在主义它也有一种悲壮感。

金庸

是吧？他是觉得人还是要创造出意义和价值的，还是需要这个东西的，它并不是反对意义，他这不是说意义是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创造，是吧？就在绝望当中去开拓希望。他是这样的一个意思，但是我觉得存在主义很多时候是很难自圆其说的，因为如果你没有一种更高的存在，作为一种标杆，作为一种目标，你如何创造意义？因为你创造出来的意义也没有意义，是吧？因为你创造出来的意义也是数量之一，也不是质量，你如何去证明你的意义？

就喜欢存在主义的是什么样的人？是年轻时候的我。是吧？我差不多也是在高中大学期间，我就迷上了存在主义，对吧？那时候也是比如包括萨特等等，尽管也不一定能看懂，是吧？但那时候就接触存在主义他一些萨特的关键的存在主义的关键词语是恶心，对吧？这个是烦的状态等等，不可能不同的，还有神学存在主义，像克尔凯郭尔就他那种孤独感，孤独是很迷人的。是吧？他会把这种孤独感给你写的特别的彻底，特别的刻骨铭心。所以说人，我们经常会说一句话，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作愁，是吧？恰好是你真的不识愁滋味，是你特别喜欢看这些特别感伤的东西，特别孤独的东西，是吧？你觉得这才能够打动你，然后你想通过这样的一种苦难哲学再去打动别人，对吧？基本上是这种逻辑，但是实际上如果我们恢复一个理性的思考的状况，这也是没有出路的。

是吧？我们提着自己的头发是不可能把自己拽起来的。所以我觉得就存在主义他什么东西？就说是他要追求一个真理真实是吧？他认为真实才是唯一能够抓住的一个东西，但是问题在于真实和真正的人性的东西是背道而驰的。对吧？因为人性，就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人是有一种恋想的，是吧？就起心动念，这个东西是人最可贵的东西。对吧？尽管我可能在比如说佛教在什么，他会觉得可能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起点是吧？你起心动念就错，但是结果差不多，他可能恰恰是人最珍贵最宝贵的东西，人如果没有起心动念人就不是人了，对吧？就人没有念想人就不是人了，所以说圣经里面也说这话，大家看英文就知道，实际上意思就是那些没有看见就相信的人，才是有福的人。

对吧？你什么东西都要看见，要把握一个真实性，我才要去真正的去信他，才把这种真实性作为我人生的一个指引，实际上你是没有责任心的，一个人居然会相信真理，这不是很可笑吗？真理不需要相信，真理就在这里。是吧？你就活在真理当中有什么好信的？是吧？所以这种你没必要去相信这个我们眼睛、经验能够感受到东西，这些东西是不够的。对吧？我们经常诗意的话，只拥有此生是不够的，对吧？我们为什么还要诗和远方？就是，因为我们不满足于我们有限的真实性，是吧？或者不满足于我们有限的存在。

如果你是永远满足于有限的存在，其实你对你犯下了很多的错误，对你犯下错误的原因，你仍然是糊里糊涂的。是吧？像默尔索。我觉得如果不是在监狱里面，他被抓进监狱里面去以后，他觉得我这种小事情还犯得着请律师吗？是吧？你也不能说他内心真的冷漠。不是，他是觉得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是吧？怎么还需要大动干戈，整个国家的法律机器就为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人服务，他会想不通是吧？它就真的它写得很深的，对吧？所以他必须要走出来，所以说一定是没有看见的，你才相信的，可能才是真正的盼望和出路，是吧？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是局限在我们能够所看见的东西，我们就会越活越小，是吧？我们都要看见是吧？但我们的世界肯定你如果只追求看见的，你也看见的东西就是有限的，是吧？然后最后你就变得看越来越小了，但是如果你要追求没有看见的，你要向这无知像没有看见东西迸发，我相信你今后能看见东西才是越来越大的。

对吧？这个可以解释我们的科学研究，解释人的一个创造力、想象力，对吧？但是更重要的是解释人的伦理性的价值。是吧？最近我们也在一直在研究伦理学，像明天我们要读这个伦理学，我觉得为什么我越来越意识到伦理学对于人类生活的重要性，因为人就是一个伦理性的存在，对吧？就是存在主义，加缪讲那么多，荒诞能够作为一个伦理是吧？以数量质量活动能够成为一个伦理这样的一种悲剧英雄的一种荒诞，推着石头上山，能够成为一个伦理，他挑战了什么？

当我们说我们都不要成为局外人的时候，我们其实首先问一下什么意义上的局外人，是吧？那加缪这个局外人，我们老是认为局外人就仅仅是有一种外在的体系，我们就要反对这种外在的体系，我们把某种外在的体系推翻了，我不就成为局内人了吗？不是的。是不是？我有时候经常会反思，跟我的一些所谓的自由派的同仁，我有时候也跟他们聊这样的一些问题，对吧？就是人一生你的最大的敌人是什么？是外在的这些东西吗？对吧？比如说我们有些为了什么某某事业而奋斗的，当她看着她所希望的倒塌的时候，我相信他的人生照样没有意义。

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解决问题，对吧？你从一个坑里面跳出来，你马上就跳到另外一个坑里面去了，是吧？你从一个更小的监狱里面跳出来，结果你可能会落入更大的监狱，但是在任何监狱你都是局外人，是吧？因为你没有解决意义的问题，你没有解决如何去面对你的存在的问题，而存在主义认为存在是冷酷的，现实是天经地义的，存在本身是不用挑战的，这个是错误的是吧？这存在本身就是要挑战，我们就要反思我们所是，是到底是什么？这就伸出了一切的伦理问题，是人真正觉醒成为人的一个起点。

卡夫卡

所以说存在主义当然它很悲壮，我读存在主义的文本，我是觉得也是确实是非常有意思的，因为他真的能够让你非常诚实的去面对自己。是吧？就像包括卡夫卡说要把这些虚伪之手都要给它斩掉，对吧？不能让虚伪之手来牵引着我们，但是他没有意识到他所谓的真诚，对吧？有时候其实也是自欺欺人。他以为他自己是真诚的，是吧？但是他没有看透这个真的背后其实也是一种虚无的东西。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