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国民男神”普京：为俄罗斯而生的小特工大总统

这个月，俄罗斯总统普京真是很忙，真是空中飞人，他刚刚访问了奥地利，然后又到中国进行访问，又参加在青岛举行的上合组织峰会，然后呢，马上回到莫斯科去出席莫斯科的足球世界杯开幕式，用如今时髦语言说，普京先生就是当今俄罗斯国家品牌的头号代言人，而且是很出色的代言人。

普京在俄罗斯和中国都拥有很高的人气，特别是在女性中间。我记得多年前，应该是16年前了，俄罗斯就流行过一首歌曲《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这是一首旋律优美的流行歌曲，是三个女孩的合唱的，是一首幽默情歌。歌曲以失恋女孩的口吻，在抱怨自己男友的种种不是后，历数了普京的很多优点，唱出了“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的心愿。

歌词中唱道：

“我的男友简直令我无法忍受/我如今想要一个像普京的人/昨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他说这个世界正处于十字路口/啊~他是那么具有说服力/使我下定决心想要/想要一个像普京的人/像普京那么强有力/像普京一样不酗酒/像普京那样不会令我伤心/像普京一样不会舍我而去的人。”

这首歌播放不久，就很快受到欢迎，普京也说这首歌不错。所以，这首歌迅速走红，但是走红给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很大的谜就是：没有人知道这首歌的作者是谁，也无从得知谁是这首歌的演唱者和录制者。普遍的说法是，某一天，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俄罗斯电台，请保安人员将一盒录音带交给台长。电台台长从保安手里接过录音带后，请工作人员放在录音机里听一听，顿时，他被录音机里传出的美妙乐曲和生动的歌词所吸引，随即决定在电台播放。于是，一首敬仰普京的新歌就这么和听众见面了。

这首新歌问世后，马上出现了一个名为“共同行动”的亲普京的社会运动协会组织。所以，不能够否认，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偶像崇拜计划，是为了当时只有两年总统经历的普京打造形象提高威望的所为。当然，后来又出现了很多歌唱普京的歌曲，比如现在你在Youtube打开，还可以看到另外一首歌曲，那就不是三个年轻姑娘唱的了，是好几个老奶奶唱的，歌词是“我们想嫁给普京”。

当然了，威望也不是靠吹就能建立的，是靠实干干出来的，如今普京已经领导俄罗斯长达18年，今年三月份的大选中他取得了空前高票，证明了自己的领袖地位。而中国的女性崇拜者们则送给了普京一个称号：男神。我想普京先生也一定会喜欢的。由此，我也联想到围绕普京确实有很多神字，比如神像、神坛、神秘、神隐、神现等等。

普京现在确实是国际大咖，超级大咖，关于他的动向、新闻、活动和研究书籍很多很多。不管研究书籍从哪些角度写，其实都有一个中心主题，就是揭开普京神秘的身世和外表后面的真正的人。换言之，就是不管你是崇拜普京敬佩普京还是仇视普京害怕普京，你都一定想知道：普京，他到底是谁？

我们回过头看一下，普京是20年前的1998年7月被叶利钦任命为联邦安全局局长的时候，那时他才第一次进入公众视线。一年之后，1999年8月他被叶利钦任命为总理，过了不到一年，也就是1999年12月31日，我记得很清楚，即將踏入21世纪的几个小时前，叶利钦突然宣布辞去俄罗斯总统职位，而任命普京为代总统。到了第二年的5月份，普京通过全民选举就当上了正式总统了。从那时起，普京到底是谁这个话题，就一直延续到今天。

我手上的三本俄文书，第一本叫《от первого лица》俄语原意是《老大自述》（俄语直译是“第一张脸”，就是俄语中第一号人物的意思），副标题是《与普京闲聊》。当时是三位记者与普京的对话，在对话当中，普京讲述了自己的家庭出身，其中第一次透露自己的爷爷是一位俄罗斯大厨，曾经给列宁和斯大林掌过勺，还讲到自己如何被妈妈抱着接受东正教洗礼，讲到自己曾经是个捣蛋鬼调皮蛋小流氓（хулиган） ，六年级才加入少先队。也讲到自己为什么被挑选进入了国家安全机关，就是克格勃，因为原来他的志愿不是做间谍。

这本薄薄的小书，从普京的爷爷，父母一直到中学大学，从在东德做克格勃（他使用的侦查员разведчик一词，这是时期常用的），从家庭婚姻到政治家地位，都是普京自己款款道来。如果说这本小书是刚刚成为俄罗斯总统的普京通过记者向外界自我履历介绍。那么，16年之后的去年，2017年，普京接受美国名导演Oliver Stone的采访，并且在大选前广泛播出的专题片，就是普京让东西方世界了解自己这个俄罗斯强人是如何执政的。

其中也介绍了自己的履历，但主要是一方面谈叶利钦、911、美国侵略伊拉克、美俄关系、斯诺登、本·拉登、乌克兰、叙利亚等国际大事。另一方面谈自己对于世界其他重要国家民族宗教的看法，例如中国、土耳其、沙特阿拉伯和穆斯林，同时阐述自己的战争观、宗教观、民主自由观、国家安全观。通过美国名导演向全世界传播自己，这也是普京很出色的外宣成果，我手上就有Oliver Stone采访普京的完整版，此书的封面宣称“本书比影片的内容素材多三倍”。

当然，关于普京、普京的雄心或野心，普京体制的特征还有所谓的普京主义，这些分析研究西方做了很多，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不说，英语书我就见过近30种，英国卫报还专门评选过写普京的专著排行榜，评出Top 10。

普京之所以神秘，是与他表面形象和他所作所为之间显现的反差有关。从表面看，这是个有一双天蓝色眼睛的中年人，当选总统之初，人们并不怎么看好：他短小的身材，无表情的面孔，呆板的语言表达能力，没有哪一点能表明他具有总统的素质和才干。

但出乎预料的是，普京在很短时间内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了人们的看法。他以铁腕手段对付车臣分裂势力；他很会和各种人打交道，没有明显的意识形态，办事务实；他善于接地气，把自己平民化，如穿柔道服摔跤，穿海员服出海，穿滑雪服滑雪，并亲自驾驶战斗机上天，还宣称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当一名出租车司机等等。

当上总统后，普京的口才也有了很大提高，在许多场合，他的幽默常常引人捧腹大笑，而在另一些场合，他的言语则很犀利。这些都使他在公众中的威望不断提高。

我手上的第三本关于普京的俄文原著是一本长篇小说，文学作品，作者是俄罗斯当代名作家亚·普罗哈诺夫，这本小说的标题叫《黑炸药先生》。这是一部虚构小说，他写的故事是，解体之后，保留了基本力量的谍报机关和安全机构的将领们策划了一个以拯救俄罗斯为目的惊天大阴谋，这个大阴谋就是以渗透和无间道的方式，清除叶利钦身边的各种寡头和西方势力，而把他们的代表安插到叶利钦总统身边，最后使得这位代表取得叶利钦的信任，最终取代叶利钦而成为俄罗斯的一号人物。

这部小说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普京的名字，而其中的那位“代表”，不论从他的外表性格描写还是他从幕后走向台前的历程，不用问，就是普京本人的历程和形象。

尽管这是一部虚构小说，但是读过之后不能不让人有几分相信这就是普京横空出世走上权力神坛的惊险经历，甚至小说的最后结尾都很合乎逻辑性：那些想利用普京达到自己目的的阴谋家们，最后都被阴谋的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只有那个神隐神现的普京自己飞上了广阔的天空，自己驾驶着飞机。

我们回到现实中来，经过三月十八日大选之后，普京已经成为百年来仅次于斯大林的长时间任期的领袖，即使到了2024年这一届总统任期届满，目前看来也没有人能够接他的班。可以说，普京的传奇仍然会继续地书写下去。

好，喜马拉雅的朋友，我们下一讲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