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青凤(上)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

21 青凤(上)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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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的朋友,你好,欢迎听马瑞芳讲聊斋。


我们今天讲《青凤》,《青凤》写的是狂放痴情的人间书生耿去病和美丽娇羞的狐狸精青凤的爱情故事。青凤是聊斋早期狐狸精形象。她美丽娇弱,温柔多情,虽然有狐狸精名义,骨子里却是深受儒家道德教养束缚的端庄聪慧少女。她向往炽热的爱情,又自觉接受家长封建道德的管束,是典型有教养家庭的淑女。狂热追求青凤的耿去病,是人间书生,又是个叫鬼狐都拿他没办法的能人。阻挡在他们中间的,是严格遵守封建道德的狐叟,也就是狐狸精老头。一人两狐捉对儿交锋,人不怕狐,狐狸精倒怕人,敬狂生而远之。



耿生因为跟美女青凤离别刻骨思念的时候,青凤的原型小狐狸跑到他身边依依哀啼,两人终成眷属,而当年曾经阻挡这对恋人的老狐狸精,却又需要耿生的帮助才能摆脱灭亡命运,聊斋故事真是此起彼伏,异彩纷呈,妙趣横生,读起来太有意思了。青凤给人的第一个印象也是最突出印象,是出众的美丽,第一次见到他的耿生,情不自禁地当众拍案大叫“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能够娶到青凤,我连皇帝都不愿意做了。蒲松龄创造青凤这个狐狸精形象,自己也非常得意,还在后边的作品里炫耀。那么,青凤和耿生到底是怎么相遇呢?


太原府耿氏是名门望族,有很大的院子,一座一座的楼房,后来家境渐渐败落,楼阁房舍多半荒废闲置,家里常出现怪异:没有人出入,大厅的门会自己打开关上,家人常被半夜惊醒。耿老爷心惊肉跳,只好搬到别墅住,留下个老仆人看门。从此耿府更加荒凉败落,有人听到楼房里传出欢声笑语、吹拉弹唱。


小说一开始,就给人恐怖的印象,好像这个地方会出现害人的鬼狐。但是有个人不仅不怕鬼狐,还想去会一会鬼狐。耿老爷侄子耿去病为人狂放不羁,他嘱咐看门的老头儿:你听到什么怪动静,赶快告诉我。到了晚上,看门老头儿看到有座楼上出现忽明忽暗的灯光,跑去告诉耿生。耿生立刻要去看个究竟,守门人劝阻,他不听。他怎么进去的?小说里写“拨蓬蒿,曲折而入”,拨开长得很高的蓬草,说明这个地方好久没人来,也没人敢来,乱草都长这么高。耿生对门户道路很熟悉,绕过曲折回廊走到有灯光的楼下。他上楼,没发现异常;他穿楼而过,听到那个房子里有轻轻说话声。


他悄悄往里看,房里边点着一对巨大的蜡烛,照得房子像白昼一般。有个老头儿,头戴读书人的帽子,面向南坐。那个时代什么级别的读书人戴什么样帽子,是有规定的,蒲松龄故意不写老头戴哪个级别的帽子,这很高明,因为狐狸精不可能参加科举考试取得功名,再按照级别戴帽子。蒲松龄只是顺手给老头扣上顶读书人帽子,也进而让老头有了读书人的优雅修养,还有严格管理家庭,喜欢炫耀家世的一系列特点。老头对面座位上是位老妇人,两个人都四十来岁,桌子两边各坐一个小伙子一个年轻姑娘。桌上摆满酒肉,一家人团团围坐,有说有笑。占领耿家厅堂的显然是狐狸精,但是他们在耿生面前却没出现什么怪异,完全是充满温情和文化氛围的家庭聚饮场景。老头戴读书人帽子,坐一家之主该坐的座位,家人座次按照长幼次序,坐得井然有序。一点儿“异类”气氛没有。耿生突然把门一推闯进去,笑着喊:“有个客人不请自到!”耿生闯入,不像人类闯入异类王国,倒像异类闯入人类的温馨家园。


耿生的狂,狂到极致,狂到不怕鬼,不的狐狸精,反叫狐狸精怕他。屋里的人吓得奔跑躲藏,唯独老头儿不躲,走出来,责问耿生:“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人家的闺房?”耿生说:“这是我家的闺房,您占了,有了美酒只顾自己喝,也不邀请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太吝啬?”听听这话,并不怪异类作祟,倒是怪人家不请自己喝酒。真够大胆。老头是狐狸精,自然知道过去未来,他仔细看看耿生说:“你不是这房子的主人!”耿生说:“我是狂生耿去病,主人的亲侄子!”老头一听,客气地对耿生行礼,说:“久闻大名,如仰泰山北斗!”完全是读书人之间初次见面寒喧的话。老头儿朝耿生把手一拱,请入席!招呼家人撤换酒席,重新布酒添菜。有客人到来,得换掉原来的酒菜,重新上新的酒菜,这也是读书人家待客之道。


耿生不拘形迹,他请老头:不必客气!老头还是殷勤地给他斟酒。耿生说:“我们是通家之好,勿须让刚才在座的客人回避,希望把他们都请回来喝酒。”看来耿生更想请的是少女吧。老头高喊:“孝儿!”一会儿,那个小“孝儿”的小伙子从外边进来,老头介绍说,“这是我儿子。”小伙子对耿生施礼入座。宾主畅谈。耿生问起老头儿的家世。老头儿说,“我们姓胡。”聊斋狐狸精经常姓胡。这等于明明是宣布我们是狐狸精,耿生向来豪爽,一点也不大惊小怪,仍然谈笑风生。孝儿也豪爽洒脱,他们越谈越投机,越谈越互相欣赏。叙起年龄,耿生比孝儿大两岁,马上亲切地叫起孝儿“老弟”。


老头说:“听说您祖上撰写过《涂山外传》?您知道吗?”耿生说:“知道!”

老头儿说:“我就是涂山氏后裔。唐代后的家族谱系还记得,五代前的没传下来。我很荣幸地可以向公子您领教了。”


《涂山外传》是本什么样的书?虚构的书,涂山氏,传说是大禹的妻子。《吴越春秋》写过,大禹治水,三十岁未娶妻,到涂山,娶九尾白狐为妻。所以,“涂山传”即狐狸精传。老头自称是涂山氏后裔,也等于宣布,我们是狐狸精。


耿生就叙述起狐狸精涂山氏辅助大禹治水的功绩,尽力夸张、渲染,滔滔不绝,妙语如珠。老头听了,特别高兴,对儿子说:“今天太幸运啦,能够听到这么多从来没听到的我们先祖创业的故事。耿公子不是外人,孝儿,请你母亲和青凤一起来听听。让她们也知道我们祖上的功德。”


耿去病明知对谈者是狐,是“涂山氏后裔”,故意投其所好,歌颂“涂山氏”取悦狐狸精老头。重家族荣誉的狐狸精老头马上让青凤来听。耿生靠口若悬河引出幕后美女,好戏就要开场。孝儿起身走到悬挂的帏幕后,一会儿,老妇人领着女郎出来。耿生细看那女郎:身材苗条,神态娇媚,眼波似水,聪明外露,人世间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美丽的女子。老头儿指着老妇人说:“这是我的老妻。”又指指女郎说:“这是青凤,我的侄女儿。人很聪明,她听到见到的,都过目不忘。所以我特地喊她来听一听。”


耿生继续眉飞色舞地用涂山氏故事讨好这一家狐狸精。讲完涂山氏的故事就和胡老头喝酒,一边喝一边目不转睛看青凤。青凤觉察后,害羞地低下头,耿生暗中用脚轻轻触青凤的细小绣鞋。青凤急忙把脚缩回去,也没表现出恼怒样子。


耿生对青凤一见钟情,毫不掩饰;青凤对耿生暗生情愫,对他的狂热挑逗温柔接受,但不敢越雷池一步。在众多聊斋狐女中,青凤最稳重胆小、最善于隐藏感情,她在封建家长的训教面前,更是束手无策、畏首畏尾。耿生看到青凤如此娇美可爱,越发心动神摇,不能把持自己,手往桌上一拍,说:“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我如果能娶到青凤这样的媳妇,就是拿皇帝的宝座来换,我也不干!”


老妇人见耿生喝醉,举止越来越颠狂,就带着青凤急忙离开。耿生很失望,告别胡老头回去,可是青凤娇美的姿容,在他心头千回百转,他总是不能忘情。


晚上,耿生再次登上重楼,屋子里还浮动着青凤幽雅的兰麝之香。耿生聚精会神等了一个通宵,一点声息没有。他回家跟妻子商量,想把家搬到那个楼里住,希望能跟青凤相遇,耿妻不同意,耿生就自己前往,在楼下读书。


听众朋友注意没有?耿生有妻子,他想追逐青凤,还去征求妻子的意见,这岂不是太奇怪了?要知道,蒲松龄是三百年前的读书人,三百年前社会伦理跟现在大不一样。在封建社会,男人可以一妻多妾,还可以像《红楼梦》里贾琏和平儿那样,有通房大丫鬟。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可不像现在,哪个男士不要说想明目张胆追逐妻子之外的女性,就是你在微信上跟哪位女性朋友多聊了几次,说不定家里就河东狮吼了。所以,看《聊斋志异》的爱情故事,得注意到它的时代性,或者说某种程度的封建性。


晚上,耿去病又回到耿老爷的大院子,正坐在桌边,一个鬼闯了进来,披头散发,面黑如漆,圆睁双目,逼视耿生。耿生朝着鬼哈哈大笑,伸手到砚台里,蘸上墨汁,自己也抹了个大黑脸,目光炯炯、黑脸亮亮地跟恶鬼对视,恶鬼只好甘拜下风,惭愧地退出门去。


耿生豪放不羁。人不怕狐鬼,狐狸精倒怕狂人。乾隆年间侯世承评聊斋时说:“最爱聊斋研墨涂面与鬼对视。豪爽俊快,天人胸襟,令人尘俗尽涤。”这个情节确实是聊斋最好玩的桥段之一。


第二天,已是深夜,耿生吹灭蜡烛想睡觉,忽听到楼后边有人拨动门栓,“砰”地一声,门被打开。耿生急忙起来观看,只见楼门半开,一会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道烛光从门里射出来,耿生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是他日夜思念的青凤!


耿生见到青凤,他们的爱情马上会有结果吗?不,他们会遇到强大的阻力。他们最后如何成眷属?我们下次接着讲。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原文】 

太原耿氏,故大家,第宅弘阔,后凌夷(1),楼舍连(gèn),半旷废之。 因生怪异,堂门辄自开掩,家人恒中夜骇哗。耿患之,移居别墅,留老翁门焉。由此荒落益甚。或闻笑语歌吹声。


耿有从子(2)去病,狂放不羁,嘱翁有所闻见,奔告之。至夜,见楼上灯光明灭,走报生。生欲入(chān)(3)其异。止之,不听。门户素所习识,竟拨蒿蓬,曲折而入。登楼,殊无少异。穿楼而过,闻人语切切。潜窥之,见巨烛双烧,其明如昼。一叟儒冠南面坐,一媪相对,俱年四十余。东向一少年,可二十许;右一女郎,才及(jī)(4)耳。酒胾(5)满案,团坐笑语<2>。生突入,笑呼曰:“有不速之客一人来!”群惊奔匿,独叟出,叱问:“谁何入人闺(tà)(6)?”生曰:“此我家闺闼,君占之。旨酒自饮,不一邀主人,毋乃太吝?”叟审睇曰:“非主人也。”生曰:“我狂生耿去病,主人之从子耳。”叟致敬曰:“久仰山斗(7)!”乃揖生入,便呼家人易(zhuàn)(8)。生止之。叟乃酌客。


生曰:“吾辈通家,座客无庸见避,还祈招饮。”叟呼:“孝儿!” 俄,少年自外入。叟曰:“此(tún)儿(9)也。”揖而坐,略审门阀。叟自言: “义君姓胡。”生素豪,谈议风生,孝儿亦倜傥;倾吐间,雅相爱悦。 生二十一,长孝儿二岁,因弟之。


叟曰:“闻君祖纂《涂山外传(10)》,知之乎?”答:“知之。”叟曰:“我涂山氏之苗裔也。唐以后,谱系犹能忆之;五代而上无传焉。幸公子一垂教也。”生略述涂山女佐禹之功,粉饰多词,妙绪泉涌。叟大喜,谓子曰:“今幸得闻所未闻。公子亦非他人,可请阿母及青凤来共听之,亦令知我祖德也。”


孝儿入帏中。少时,媪偕女郎出。审顾之,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叟指妇云:“此为老荆。”又指女郎:“此青凤,鄙人之犹女(10)也。颇惠,所闻见辄记不忘,故唤令听之。”


生谈竟而饮,瞻顾女郎,停(dì)不转。女觉之,辄俯其首。生隐蹑莲钩,女急敛足,亦无愠怒。生神志飞扬,不能自主,拍案曰:“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


媪见生渐醉,益狂,与女俱起,遽搴帏去。生失望,乃辞叟出。而心萦萦(11),不能忘情于青凤也。至夜,复往,则兰麝犹芳,而凝待终宵,寂无声咳。归与妻谋,欲携家而居之,冀得一遇。妻不从,生乃自往,读于楼下。夜方凭几,一鬼披发入,面黑如漆,张目视生。生笑,染指研墨自涂,灼灼然相与对视,鬼惭而去。


次夜,更既深,灭烛欲寝,闻楼后发扃(12),辟之(pēng)然。急起窥觇,则扉半启。俄闻履声细碎,有烛光自房中出。视之,则青凤也。骤见生,骇而却退,遽阖双扉。生长(jì)(13)而致词曰:“小生不避险恶,实以卿故。幸无他人,得一握手为笑,死不憾耳。”女遥语曰:“(juàn)(juàn)深情,妾岂不知?但叔闺训严,不敢奉命。”生固哀之,云:“亦不敢望肌肤之亲,但一见颜色足矣。”女似肯可,启关出,捉之臂而曳之。生狂喜,相将入楼下,拥而加诸膝。女曰:“幸有夙分(14),过此一夕,即相思无用矣。”问:“何故?”曰:“阿叔畏君狂,故化厉鬼以相吓,而君不动也。今已卜居他所,一家皆移什物赴新居,而妾留守,明日即发矣。”言已,欲去,云:“恐叔归。”生强止之,欲与为欢。方持论间,叟掩入。女羞惧无以自容,俯首倚床,拈带不语。叟怒曰:“贱婢辱我门户!不速去,鞭挞且从其后!”女低头急去,叟亦出。尾而听之,呵诟(15)万端。闻青凤嘤嘤啜泣。生心意如割,大声曰:“罪在小生,于青凤何与?倘宥青凤,刀锯(fū)(yuè)(16),小生愿身受之!”良久寂然,生乃归寝。自此第内绝不复声息矣。生叔闻而奇之,愿售以居,不较值。生喜,携家口而迁焉。居逾年,甚适,而未尝须臾忘凤也。


会清明上墓归,见小狐二,为犬逼逐。其一投荒窜去,一则皇急道上。望见生,依依哀啼,阘耳辑首(17),似乞其援。生怜之,启裳衿,提抱以归。闭门,置床上,则青凤也。大喜,慰问。女曰:“适与婢子戏,遘(gòu)此大厄。脱非郎君,必葬犬腹。望无以非类见憎。”生曰:“日切怀思,系于魂梦。见卿如获异宝,何憎之云!”女曰:“此天数也,不因颠覆,何得相从?然幸矣,婢子必以妾为已死,可与君坚永约耳。”生喜,另舍舍之。


积二年余,生方夜读,孝儿忽入。生辍读,讶诘所来。孝儿伏地,怆然曰:“家君有横难,非君莫拯。将自诣恳,恐不见纳,故以某来。”问:“何事?”曰:“公子识莫三郎否?”曰:“此吾年家子(18)也。” 孝儿曰:“明日将过,倘携有猎狐,望君之留之也。”生曰:“楼下之羞,


耿耿在念,他事不敢预闻。必欲仆效绵薄,非青凤来不可。”孝儿零涕曰:“凤妹已野死三年矣。”生拂衣曰:“既尔,则恨滋深耳!”执卷高吟,殊不顾瞻。孝儿起,哭失声,掩面而去。生如青凤所,告以故。女失色曰:“果救之否?”曰:“救则救之;适不之诺者,亦聊以报前横耳。”女乃喜曰:“妾少孤,依叔成立。昔虽获罪,乃家范应尔。”生曰:“诚然,但使人不能无介介耳。卿果死,定不相援。”女笑曰:“忍哉!


次日,莫三郎果至,镂膺虎(chàng),仆从甚赫。生门逆之。见获禽甚多,中一黑狐,血殷毛革;抚之,皮肉犹温。便托裘敝,乞得缀补。莫慨然解赠。生即付青风,乃与客饮。客既去,女抱狐于怀,三日而苏,展转复化为叟。举目见凤,疑非人间。女历言其情。叟乃下拜,惭谢前(qiān)(19),喜顾女曰:“我固谓汝不死,今果然矣。”女谓生曰:“君如念妾,还乞以楼宅相假,使妾得以申返哺(20)之私。”生诺之。叟(nǎn)然谢别而去。入夜,果举家来。由此如家人父子,无复猜忌矣。生斋居,孝儿时共谈宴。生嫡出子渐长,遂使傅之;盖循循善教,有师范焉。


【注释】

(1)凌夷:即“陵夷”,衰败。

2)从子:侄儿。

3)觇:察看,窥视。

4)及笄:古代女子十五岁结发插簪,表示成年,因此称女子十五岁为“及笄”之年。

5)酒胾:酒和肉,胾,大块的肉。

6)闺闼:妇女的闺房,内室。

7)久仰山斗:久闻大名。山斗,泰山和北斗。

8)易馔:撤下原来的菜,换新菜。

9)豚儿:犬子。向他人介绍儿子的谦称。

10)涂山外传, 涂山氏的外传。据《吴越春秋》,禹治水,三十未娶,到涂山,娶白狐为妻。“涂山传”即狐仙传之意。

11)萦萦:牵挂。

12)发扃:开门。

13)长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14)夙分:命中注定的缘分。

15)呵诟:呵斥、辱骂。

16)刀锯鈇钺:各种重型兵器,意指最严厉的惩罚。

17)阘耳辑首:垂耳缩头。

18)年家子:父辈为同年,后辈称年家子。

19)前愆:往日的错误。

20)返哺:报答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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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若芷泠

    凡是马老师的课我都在听,非常感谢马老师及喜马拉雅听书平台!

    马瑞芳 回复 @若芷泠: 谢谢,还请看看经典小说的原文

  • 沙守道

    青凤原文有缺失,请补充完整。

    马瑞芳 回复 @沙守道: 《青凤》(下)附的原文注释是全的。请查阅。谢谢!

  • Ms_Ling

    马老师,从您讲的红楼梦让我简直“爱上”了您,太可爱了,听完了红楼梦之后听其他的都不得劲儿,太喜欢您的声音和风格了,继续来听您的聊斋,又颠覆了我对聊斋的印象,一直以为聊斋就是讲鬼故事的,没想到居然每一个故事都有如此深刻的人生哲学~谢谢您❤️

    马瑞芳 回复 @Ms_Ling: 聊斋是神思狐妖话人生。

  • 1875671nxli

    如果是现在,可以把大房子卖了

    马瑞芳 回复 @1875671nxli: 商品经济。哈哈

  • 大红袍和马蹄莲

    马老师 怎么不说狐仙 而是说狐狸精?

    马瑞芳 回复 @大红袍和马蹄莲: 有时错综用词,通常用狐狸精。您的耳朵很灵,捕捉用词很高明。谢谢,出书时注意把最喜欢的改狐仙

  • 1398022无求

    涂山氏,涂山九尾白狐,大禹之妻,有助理大禹治水之功。

  • 爱喝啤酒_r2

  • 文学不死

    从马老师讲红楼梦就很喜欢,来听的聊斋志异

    马瑞芳 回复 @文学不死: 谢谢

  • 雨霖_333000

    马尔克斯非常想说对自己影响最多的的作家是蒲松龄,可惜不敢说,只能说毛姆什么的,怕落个亲红色中国的名声而得罪欧美世界。上世纪莫言也很想说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作家是蒲松龄,可是不敢说,怕落个宣扬封建迷信的名声被国人唾弃,现在不一样了可以公开演讲中自豪的承认自己最崇拜的祖师爷就是蒲松龄。如果马尔克斯活到现在,他应该也会承认了。

    马瑞芳 回复 @雨霖_333000: 他好像承认过

  • AngleaHan

    好喜欢马老师,深入浅出,收益颇多,感谢感谢!

    马瑞芳 回复 @AngleaHan: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