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痒痒,搓莽莽

2024-01-0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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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正准备午休,弟弟突然喊起来:“哥,哥,快来!”“咋了?”老大飞奔过去。“挠痒!”弟弟就是这么霸道,哥哥就开始挠起痒痒来,于是出现了哥俩难得的和谐画面!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由得想起童年时光:

那时不过五六岁吧,还没有上学,天天就知道疯玩。和我年龄相仿的还有邻居香梅姐的大儿子祥竹,祥竹的爸爸不知因为什么进了监狱,撇下香梅姐和三个孩子相依为命。祥竹是老大,缺少了父亲的管教,泼的像猴一样!香梅姐管不住他,只好把他送回姥姥家,于是乎,我们多了一个头领。

按辈份,祥竹应该管我叫二姨,他嘴甜得很,天天“二姨二姨”叫不停,叫走了我的芝麻糖,叫飞了我的毽子,叫化我的冰棍——我总得有个二姨的样子嘛!各种馊主意,都是他出——不用出,只需要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那坏主意就咕嘟咕嘟冒出来。

那是一个午后,天气比今天还要热,蝉躲在梧桐树上扯足了嗓子聒噪,刚下过雨,潮湿又燥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大人们都昏昏欲睡,我们小孩子劲足得很。

我和祥竹在草丛里捉够了蚂蚱,喝足了凉水,用瓦片划的五道杠,也玩了好多遍,实在是腻了,干点什么呢?我俩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踅摸着,不知不觉就来到小隼舅舅的栅栏门前。小隼舅舅正蹲在门口的一块大青石上,用扇子柄戳脊梁呢。脊梁上有几个蚊子的吻,扁平扁平的,红红的一片。

小隼舅舅一看到我俩走过来,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着急忙慌的招呼我们:“来来来,给舅舅挠挠痒!”

又让挠痒!不想挠!小隼舅舅的背太脏了!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澡了,轻轻一搓,指甲盖就满了,长长的泥条条就搓出来了,随便一揉,一个伸腿瞪眼丸就揉好了。想解他的痒痒,得先搓背,把泥条条搓下来,露出真正的背,再开始挠,否则,是永远解不了痒的。小隼舅舅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女儿,生得小巧玲珑,即将出嫁——大姑娘给爸爸挠痒痒,也不方便了。小隼舅舅只能“捉”邻居孩子们来挠了。今天又被他捉到了。

挠吧!我和祥竹动手了。哎哟喂,那些泥条条纷纷滚落,足足有两寸长,粗得像小孩子的指头,可不就像莽吗?挠痒痒,搓莽莽……脊背上散发出来的汗酸味实在是臭,我们不想挠痒痒!挠着挠着,祥竹朝我挤挤眼睛,又朝脊背努努嘴,我瞬间就明白了。

泥条条落得差不多了,真正的脊背露出来了。我俩对视一眼,一二三!抓!两双手同时发力,往下狠狠一抓,好家伙!十道血印子立刻就出来了!疼得小隼舅舅嗷地一声就跳起来了!“小兔崽子,敢算计我!”他气急败坏地从大青石上跳下,要揍我们。我们已经跑出去一丈远了,任他如何也追不上了。

我和祥竹一边跑,一边往后瞧,小隼舅舅也累得气喘吁吁,追不上了!等确定看不到小隼舅舅的身影了,我们停下脚步,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笑声啊,真是爽爆了,任凭小隼舅舅怎么呼喊,咒骂,我们都听!不!见!了!

从此以后,小隼舅舅再也没有找我俩挠过痒,据说,他的脊背半个多月才结痂……

挠痒痒,搓莽莽,小隼舅舅,你可还记得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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