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普的故事学理论在20世纪80年代随着结构主义在我国的流行而被认识与接受。但有将近20年的时间,译介、研究的内容大都是从结构主义的角度,限于谈论他的《故事形态学》,而代表了其学术思想另一面的《神奇故事的历史根源》一直在学者视野之外;进入新世纪,对故事学理论才有了较全面的认识,但依然谈不上透彻的接受与研究。20世纪80年代学界对普洛普理论的认识主要是通过二手或三手的结构主义研究材料而实现的,而且主要集中在普洛普的《故事形态学》一书的“人物功能论”及其对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影响上展开。其理论面貌一直被“结构主义”云雾笼罩,因而,我们称之为“雾里看花”的十年初步接受阶段。
进入20世纪90年代,普洛普研究开始触及细部问题,对已经凸显出来的问题进一步深入探讨。当然,这个深入的过程也是与结构主义在我国的深入研究相伴的,主要涉及基本概念和命题研究,我国叙事学理论的建构,普洛普学术身份认定和归属问题研究、学理运用等。但由于依据的材料依然是俄译的二手材料(也为数不多)或英译、法译的三手材料(占绝大多数),而且仍是只触及了普洛普理论的“功能论”方面,所以对普洛普的认识显得似乎得了“真经”,但尤未识其“真面”。因而我们称之为“亦真亦幻”的又十年艰难探索阶段。
进入新世纪(材料截止到2004年),学者开始以第一手俄文材料为依据,这大大推进了普洛普研究,一些似是而非的认识得以澄清,一些“盲区”得以展现,对其理论的运用也更加灵活自如,且经过加工、改造,普洛普理论在我国已经进入对多种叙事体裁作品的分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