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海涅著。艾思奇翻译

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海涅著。艾思奇翻译
作家出版社，一九五四年
序。海涅
下面的詩，是我今年一月在巴黎寫成的。當地的自由空氣尖銳地貫注在許多章節裏，遠遠超過了我原來的願望，我會繼續把一些不適合德國氣候的東西加以冲淡和删削。雖然如此，三月間當我把原稿寄給我的漢堡®的出版者，仍然有許多的顧忌被提出來要我考慮。我必須再一次進行那令人討厭的修改工作，修改到使嚴肅的聲音不必要地更加鏡滯，或者用幽默的鈴聲輕快地完全把它掩蓋。有些赤裸裸的思想，我在急躁不安的心情中又把它們的無花果葉の扯掉，對於矜持而多忌譚的耳官，恐怕會有點傷害。這使我抱歉，但我用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比較偉大的作家，都會犯過類似的過失。我不想把阿里斯托法涅斯＠提出來為這樣的辯解作證，因為他是一個執迷的異教徒，而且他的雅典讀者們，雖然享受了一些古典教育，却很少懂道德。把塞萬提斯和莫里哀給我作證要好得多；前者的著作是為着兩大州郡的高等貴族們而寫的，後者是為着凡爾賽的大君主和大宫廷！啊！我忘記了，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十分資產階級化的時代，我很遺憾地預料到，斯普里④河上（要不就是阿爾斯特⑤河上）有教養的階層中的許多婦女們，對於我寒佾的詩章會要輕蔑地皺起那多少有些彎曲的鼻子！但令我抱着更大的遺憾預想到的，是那國粹主義的僑君子們的救命呼聲。他們現在懷着惡意，跟政府走着同一的步調，並享受着檢查官們充分的寵愛和拿重，能在日報上說話，而那上面所要攻撃的敵人，也就是他們的無上統治權的敵人。我們從心底裏武裝着來反對這些穿着黑、紅、金三色制服的狂妄走卒們的責難。我已經聽見他們合唱了："你竟敢訓誘我們的彩色，你這祖國的叛徒，法國人的朋友，你想把萊茵割讓給法國！"放心吧你們！我會拿敬你們的彩色，倘若它是值得拿敬的，倘若它不再是懶惰而卑劣的兒戲。把黑、紅、金色的旗子，培植在德國思想的高上，使它成為自由人類的旗號，那我就願意為它付出滿腔熱血。放心吧你們！我愛祖國也不比你們差。正為着這樣的愛，才使我十三年的生活都在亡命中度過。也正為着這樣的愛，我又回到亡命中，說不定要永久流亡下去，而無論何時决不啜泣，或作出一種愁眉苦臉的難堪樣子。我是法國人的朋友，也正如我是一切人的朋友，只要他們是有理性和善良的。同時因為我還不是那麽愚蠢和卑劣，以至於希望那同屬於人道主義之選民的我們德國人和法國人犧牲頭顧，來滿足英國與俄國的利益，來引起氧地球上一切貴族地主與層侶們幸災樂禍的笑聲。放心吧！我决不會要把萊茵割讓給法國，只為着非常簡單的理由：因為萊茵是屬於我的。①我是自由萊茵河的更極自由的兒子，我的搖籃時代就在它的岸上，我不能設想萊茵河可以屬於任何其他人，而不屬於土生土長的孩子。要我把亞爾薩斯洛林合併到德意志帝國來，自然不是想得那麽容易的事情。因為那塊地方的人民，由於他們在法國大革命中所獲得的權利，由於那些非常適合資產階級的興趣，而對於廣大韋衆的胃口却不够滿足的平等法律和自由憲章，是密切地舆法國聯繁着的。自然，亞爾薩斯和洛林人也可能和德國結合起來，倘若我們把法國開始了的東西完成，倘若事實上表現出這優越點，一如我們在思想上所作的，倘若我們能向這思想的最後結論突進，倘若我們把君臣關係加以摧毁，一直到它最後的藏身地，一直到天上，倘若我們把現世界人間裏生活着的上帝，從墮落中挽救出來，倘若我們成為上帝的解放老，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