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达摩四行论

达摩祖师在《大藏经》里有《少室六门》，后人把它再编辑成四篇，叫《达摩四论》，包含《达摩血脉论》《达摩悟性论》《达摩破相论》《二入四行观》。当然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有人认为这些是后人编写的，大概比较公认的就是达摩祖师的《二入四行观》。二入指理入、行入；四行是报怨行、随缘行、无所求行和称法行，这是比较公认的内容。早期的语录，比如《楞伽师资论》，是传承《楞伽经》的，但偏重于北宗，一直到神秀大师这里。所以，从文本来看的话，在六祖惠能大师《坛经》以前也有，但是比较没有这么完整。六祖以后的文本有些也非常好、非常完备，如《黄檗禅师传心法要》。黄檗禅师嗣法百丈，是临济禅师的师父，始于临济义玄的临济宗传承得最为广远。黄檗禅师有《传心法要》，马祖门下大珠慧海有《顿悟入道要门论》。马祖也有《马祖广录》《马祖语录》，其弟子百丈有语录、广录。后人汇编有多家语录，比如《四家语录》，汇集了马祖道一、百丈怀海、黄檗希运和临济义玄的语录。再往后的禅宗，更多的就是完整的篇章，而不是零散的、跳跃性的一、两句话，或者一、两个公案。也就是说，后代禅宗已经不像早期的那种祖师语录，今天这个人来了一个公案，明天那个人来了一个公案，它不是那种形式了，它有很多完整的篇章，一气呵成。或许祖师在当时是今天讲一点，明天讲一点，或者一些主题反复讲解，然后再由他人整理出来。但不管怎么说，它是一个完整的篇章，不是片段。当然后代一些灯录，比如清代《续指月录》后面记载的很多内容，有的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公案，或者就是一两句对答。很难通过这样的记载去了解禅宗的根本见地。所以早期的祖师语录，极具价值。从现存早期的典籍来看，特别像达摩祖师的语录以及《六祖坛经》，都是禅宗本身的宗师语录。宗师语录不同于佛经的一个特点就是，它是祖师自己讲说的，是祖师个人的自心现量。禅宗也用四卷《楞伽经》、《金刚经》印心。《楞伽经》是唯识宗的一部主要经典，讲如来藏、心识的问题。《金刚经》是般若类经典,属于性宗，还有《小品般若经》《摩诃般若经》和《大般若经》等般若经典。所以禅、教一直都没有分离，如果分离也是后人对它的分离。但是禅偏重于实证，偏重于心性这个本质，所以它强调不依于教，或者不执着于教。但是祖师在讲法的时候也会引用经教、经论，比如今天我们要学习的达摩祖师《二入四行论》，里面就引用了经文的句子。还有四祖的语录、五祖的语录也引用到《华严经》《文殊般若》《维摩诘经》这些主要经典。当然祖师的引用和发挥更具有禅宗的特色，是宗门人的独特表述方法。每个祖师的语录都有很多的解释，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有的人甚至认为禅宗就不要去讲，讲多了反而给人徒增很多的妄想。但是不讲的话也很可惜，把它束之高阁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觉得可以讲，但是不要去妄想，不要通过解读或者拆解公案的意思来开悟。因为祖师禅实际上是智慧的一种行门，是般若当下的妙用。祖师语录读到一定程度，最起码可能使人对教理有更好的理解，或者说用教理来解读祖师的语录也是一个方便。但是这样做有利有弊，教理的解读只能帮助学人欣赏公案，而不能得到现量的、真实的智慧。这点是我们的一个界限，有这个界限在学习的时候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受益，自己的心里要有一个分寸。如果连为一个整体的话，最好先要知道原则。禅宗早期是非常明确的，早期的祖师大德很多就是直接说。变成公案勘验，或者棒喝机锋的时候，有的是验证，有的是当下启发学人。就是把经教说的那么多原理和道理，让学人当下一念之间能够体会到它，能够契悟到它。这个是公案机锋的一个作用。当然，我们还是要关注整篇整篇的内容，这些内容实际上是禅宗祖师大德给我们留下来的独特文本。祖师语录实际上和经教是一样的，不过它是把经教变成现实，变成行持之门，变成体悟之门，是把经教的道理变成真实的体悟。祖师讲这些语录的目的也是这样。或者说是把经教简化或者精确化，和我们的自心连接起来，以找到一个核心的东西，而不是纯粹的变成学理、教理，或者迷信、妄想。今天我们学习采用的这个本子很有意思，是天顺本《菩提达摩四行论》，又名《达摩二入四行论》。因为《达摩四论》有一些语言片段不太精确，所以我们用这个天顺本。天顺本《菩提达摩四行论》是非常稀有、珍贵的本子。关于它的来历，序言里有很多介绍，我们就不再重复了。这个本子的内容整理得比较清晰，当然个别地方文字还是有一些错误。不知道是我们用的这个电子版的错误，还是文字本身有错误，我们看的时候碰到了就会讲一讲。这个本子的组成分为四十四个小标题，即四十四个专题。每一段或者每几段都有一个小标题，总共有四十四个。后面还有一些类似于公案机锋的问答。最后附有一篇佛眼清远《坐禅偈》。我们以前学过佛眼清远的《示禅人心要》，他写的东西很多。在《古尊宿语录》里，佛眼清远的内容就占了相当大的篇幅。佛果克勤、佛鉴慧勤和佛眼清远，号称“三佛”，都是五祖法眼的弟子。我们会把天顺本《菩提达摩四行论》的内容全部学习一遍，《龙门佛眼禅师坐禅偈》到时我们也会讲解。这是学习前的一个简单背景介绍。备注：本系列文章是根据史文老师讲课录音整理而成，仅供参考。相关影音资料已陆续在视频号上更新，欢迎关注。（视频号：讲经讲论讲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