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良,奴家有喜了》

《公子无良,奴家有喜了》

Barry_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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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这个美人虽然是她“爹”,却不欲好好尽一个爹的责任,要弄死她!妇人与侍卫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就是他的娃儿没错,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钟云兮非常不解。然而令她不解的还在后面,只见东亭王轻咳了两声,侍卫立马面无表情地抓起她的小胖手,唰地塞进她大张着的嘴巴里! 呜,她的牙床!喉咙被爪子堵着,钟云兮呜呜地痛哭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爬满脸颊。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她这会儿全部精力都用在忽略疼痛上面——她被侍卫夹在腋下,不仅呼吸不通畅,五脏六腑都被颠簸得移了位,这个挤那个,那个挤这个,简直受罪死了。 是三十里外的断崖,她记得很清楚。三十里,那就是十五公里,十五千米,一万五千米。这马儿奔驰的速度有多快呢?呼呼地风声刮得她脸疼,肯定特别得快。 嗯,按照刘翔的速度好了,一秒十米,需要一千五百秒,换算成分钟大约是半小时。嗯,不对,美人是王爷嘛,王爷家的马儿岂能差了?肯定比刘翔跑得快,嗯,也许十五分钟就能到了哦? 可是,三十里地哎,怎么可能十五分钟就到了?也许是疼痛感将时间延长了,她觉得好长好长时间,马儿才停了下来。 “这断崖很深,深到你必死无疑。所以你就顺应天命,死了吧!” 侍卫极冷地抛下一句话,紧接着手一松,将她连着褥子一块儿丢落。直到她变成一个小黑点,看不清轮廓,这才放心地转身打马而去。 “你,你们,你们欺负人……呜呜……”现在天气已是初秋,太阳落山之后空气有些冷。钟云兮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刮得肉都变了形,硬是呼吸不过来,憋得难受。 她,她是在做梦吧?穿越的话,实在太离奇,哪有睡着睡着觉便穿越的?该不会真让舍友说对了,睡觉睡到死了?她正值大好年华,有大把大把的青春等着她挥霍,一群一群的狐朋狗友等着她玩乐,怎么就穿越了呢? 可是,如果是做梦,这梦未免太真实了吧?无论如何,此时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又委屈又恐惧,倒是希望他刚刚给她个痛快,直接掐死她算了。 心里再难受,碍于强悍的大气压,偏偏半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那张冠绝天下的俊脸又浮现在她脑海,面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冷冷的,像千年寒冰。扔她下来的侍卫也是冷冷的,漠然无情。这都什么人呀?她是个女孩儿怎么了?挡了他们的阴谋不成?伴着死亡的阴影,钟云兮潜意识里埋下恐惧的种子。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身下忽地响起树枝折断的声音,许久,钟云兮的下落之势渐缓,最终安然停了下来。 风声一消,身下便是一稳,钟云兮此时简直感激涕零,上叩神明下拜祖宗。哼哼,人品啊人品,幸好她从小不干坏事,不坑不骗,不杀人不放火。这就是她的造化呀,造化! 即便小褥子被刮成一条一条,露在外面的肌肤热辣辣地流血,她仍旧开心了好久。直到风儿悄了声,鸟儿回了巢,露水静静凝结,这才抵不住困乏,睡了过去。 “咕噜噜咕噜噜——”腹中截截肉肠不时抗议,终于将钟云兮自梦中唤醒。 伸了个懒腰,钟云兮很郁闷地发现,她浑身疼得厉害。睁开眼睛打量一下身体,顿时怔了:她,怎么还是个婴儿?她,难道真穿越了不成? 四周一望,已不是昨晚那个草蔓丛生的地方,而是一间利落整洁的茅草房。房间里什么都有,桌子椅子床铺灯盏,独独没有灰尘,显然是个经常住人的地方。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依旧叫个不停,钟云兮终于恼了,貌似她自“出生”以来就没吃过东西?那怎么行!这个念头在脑海一晃,嗓子自发嘹亮地放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来了来了。”她眼泪还没哭出来,门口已经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长须男子。大约四十来岁,额头饱满宽广,眉峰挺出一抹冷厉的弧度,然而下面那双黑沉的眼睛分明嵌满柔和的光彩。鼻梁高耸,唇形刚毅,黑黑的胡须垂到胸口。即便她不喜欢带须男子,依旧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男子。 “宝宝饿了?来,叔叔带你去吃饭。”俊叔叔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向屋外走去。

哎?这美男长得那么冷峻,怎性格宽厚至此?钟云兮觉得很不搭调,忍不住怀疑他是何方妖怪。 “哇——”她要试探试探他。钟云兮丝毫不怕他着恼,再度将自己扔掉。但是她怕他是妖怪,是心理变态的大叔,是那种要将她养大煮来吃掉的怪人。这三种人,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对啼哭不休的婴儿有耐心。她当然要嚎啕大哭,试试他。 “乖宝宝,不要哭,不要哭哦。”俊叔叔似乎没哄过孩子,手忙脚错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憋了半天憋出句:“再哭就不漂亮了。” 啥?钟云兮呆了,一下子哭岔了气,给呛着了。咳了好久后,却无论如何哭不出来了。心中已经认定,这不是个正常人:不是个未觉醒的妖怪,就是个心理变态! 她一消停,俊叔叔顿时小小舒了口气,抱着她坐到院子中央。那里有张半人多高的小石桌,桌上搁着一只白底蓝花的瓷碗,内盛晶莹剔透的白粥:“来,宝宝吃饭了,吃完这碗粥肚子就不饿了。” 她是个婴儿好吧?她听不懂好吧?真是……啰嗦又唠叨。 然而她又喜欢这种啰嗦与唠叨,他生涩的动作与言语让她感觉温暖。这样有个活生生暖和和的人在她身边,她就没那么怕了。初临异界,她很不安。 五年后。 “大叔哇,妞妞饿了,好饿好饿好饿。”日头明媚,白云悠悠,鸟儿徜徉,正是大好春天。一个头顶插满嫩黄野菊的小女孩儿,手中握着支滴墨的毛笔摇来晃去,趴在石桌上拱个不停。 “秦珂大小姐,你一个时辰前才吃了早饭。”不远处,一个中年美男子在摆弄药草,头也不回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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