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事物的转译

异国事物的转译

启辰说过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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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旅行指南中的地图,可以了解很多关于这座城市运行方式的假设。热门景点或提供特定服务的点比那些只具有常规功能的点被标记得更明显,其他的地点则没有标记甚至是一片空白。这类城市地图是针对特定读者的。以历史上的英文上海指南为例,你会发现旅馆和总会被标识得很清楚,但在某一两张地图,城墙内的老县城是一片空白。例如,1904年的一份指南就认为没有必要向访沪的外国游客提供任何关于老县城(the Chinese city)的指引。为什么要去那里呢,可能学到什么?目标读者因此对这个区域一无所知,讽刺或偏见遂填补了这块空白:街道狭窄、空气污浊、危险阴暗是几个常见的偏见。早期用英语写的上海史对老县城的描写同样是一片空白。县城西北方再过去几个街区是另一个在城市地图上非常显眼的地方,它不仅与老县城的形状相呼应,而且以自己的方式基本上呈空白状,那就是上海跑马厅。 [1] 我认为可以公平地说,尽管上海跑马厅在旅游指南上被标出,并且有相关条目,被放在有组织的休闲和运动项下,但是它在我们的历史著作中往往是空白的,或者被留给讽刺或偏见。在这本书中,张宁非常清楚且有力地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不该让它保持空白,以及通过考察上海跑马厅和其他类似地点的运作与变化,如何可以加深我们对中国近代史和城市史的认识。


19世纪下半叶,从上海登岸的欧美人士是来工作的。我们知道这些人买了什么、卖了什么、建造了什么、拆毁了什么、写了什么——我们认为自己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是谁、他们如何生活,最后如何离开世间的。我们有关于上海洋行的历史、外交史、正常的传记和美化了的传记;我们有关于公共租界及工部局、法租界、上海建筑、医疗和公共卫生、传教士活动、捕房、教育、银行、证券交易等方面的史作。相关著作极多,不仅仅是因为外国企业、传教士和外国势力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档案和印刷品。但是,当我们认真研究上海的商业、外交、冲突、宗教(不过我们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仔细研究了传教士,对19世纪在华外国男女实际的宗教信仰与实践其实了解有限)、医疗、暴力和性时,我们很少注意有组织的休闲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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