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律发蒙》雅音吟唱专辑

《声律发蒙》雅音吟唱专辑

明道堂经学馆
1.62万100


不同凡响的开蒙声韵文——《声律发蒙》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





这些对仗工整、节奏明快、朗朗上口的“对子”,出自《声律启蒙》——作为训练儿童掌握声韵格律的国学启蒙读物而广为人知。这部书按韵分编,包罗天文、地理、花木、鸟兽、人物、器物等的虚实应对。从单字对到双字对、三字对、五字对、七字对到十一字对,声韵和谐,朗朗上口,成为儿童做对子、学诗作诗的入门基础课程。

但是,鲜为人知的是,比清代车万育编写的《声律启蒙》更早流通于世的一部蒙学声韵文,是元代的《声律发蒙》。



l 《声律发蒙》:古本《声律启蒙》?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下称《提要》)卷一百三十七子部四十七:“据高儒《百川书志》云,《声律启蒙》二卷,元博陵安平隐者祝明文卿撰。自一字七字至隔句各押一韵,对偶浑成,音响自合,共九十首,则此编前二卷为明书,后三卷瑛所续也。瑛不知何许人。( pp. 164-165)”

这里点明了作者为元代博陵安平人祝明(字文卿),也点明了《声律启蒙》二卷的格式、篇数。祝明编写的《声律发蒙》,有平声韵三十部,共九十首,自一字七字至隔句对,各押一韵,共二卷。

祝明之后,一位名为潘瑛的作者,在祝本基础上,续写仄声韵部三卷,成为上下两部、共分三十个韵部的声韵文。

《声律发蒙》小引中提到:“《声律发蒙》五卷。前二卷,安平素庵祝先生文卿所作。后三卷,则四明潘瑛景辉氏续而成之者也。木行书肆旧矣。予尝日取课稚子音。因其讹舛,病中辄较订,间增补至三百首,庶足愚幼者岁肄云。正德十六年辛巳春二月望,大庾梅国居士刘节题。”

在1521年春(明代),刘节根据当时对于音韵的考察,在病中对祝明撰、潘瑛续的《声律发蒙》进行了校订、增补,仍名《声律发蒙》。刘节校补的平声韵部分,改正了祝明原书中的错误,使得对仗更精密,又为每个韵部各增加了一节内容。本文所凭依的《声律发蒙》版本即元祝明撰、潘瑛续,明刘节校补,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涂时相重刻的《声律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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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童蒙养正的“打开方式”

声韵文是蒙学教学内容很大的一个特点,除了符合儿童的身心发育规律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古人认识到将读书声变成一种“乐音”对于“童蒙养正”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礼记•乐记》云: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

万事万物都能引起人心之动,有动则生发出种种感情,感情生则要“发而皆中节”,以声韵文为载体,以行云流水般的吟咏诵读为方式,恰如其分地将人心感于物再导归于心平气和的状态,可谓甚为高明的生活方式,正是《乐记》所谓“故乐行而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



l 读书即养生:五音疗疾




明对暗,淡对浓,荡漾对巃嵸。

镜奁对衣笥,野艇对村舂。

周太仆,汉司农,九夏对三冬。

——《声律发蒙》





对仗和押韵,为蒙学教材的主要语言形式,更是蒙学教育长盛不衰的教学重点。其内在的原理在于“音节”和“韵律”能够产生和谐的旋律(频率),暗合《黄帝内经》“五音疗疾”的智慧。

《黄帝内经》提出的五音理论认为,五音与天、地、身、心相联系,与健康状况密切相关;同时,认为脏腑、情志都与五行生克规律互相制约、互相影响。

古代的音乐和现在音乐大不相同,以角、徵、宫、商、羽为五音,高度概括古人对于宇宙、人的自身微细波动的认知。《黄帝内经》记载:

“肝属木,在音为角,在志为怒;心属火,在音为徴,在志为喜;脾属土,在音为宫,在志为思;肺属金,在音为商,在志为忧;肾属水,在音为羽,在志为恐”。

角、徴、宫、商、羽五音称之为“天五行”,中医即利用音乐可以深入人心,可以感染、调理情绪,进而影响身体。

西方脑科学研究认为,无论是唤醒大脑潜能,还是增强记忆力,前提都是要让大脑进入α波状态。

根据当代学者熊春锦先生的观点,α波是物理学的发展,局限于脑电波当中,这种物理振波与中国传统经学特有的读书方法所形成的韵波,“是形似、质不同的两种能量动态波,量级不在一个层面上”。他还将传统声韵文诵读所形成的韵波称为“玄曲波”(S玄曲韵动波),并大胆推测“α波并不圆润,但是已经能够使大脑进入良好的工作状态,如果可以直接启动′S′玄曲韵动波,那么其效果和作用力肯定不在一个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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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押韵合辙是传统经学开蒙的重要教学方法

关于对仗,清人崔学古在《幼训》中,讨论了对仗教学的详细过程:

一曰训字。先取《对类》中要用字眼,训明意义。戒本生勿轻翻对谱,须先立意,方以训明字凑成。勿轻改,勿轻代作。

一曰立程。语云:“读得古诗千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学举业者,必多读先正名文,以为楷模。何童子作对,而止以刻成死字相绳耶?须多选古今名对,如诗话者,细讲熟玩,方可教习。

一曰增字。假如出一“虎”字,对以“龙”。“虎”字上增一“猛”字,对亦增一字,曰“神龙”。“猛”字上再增一“降”字,对亦增一字,曰“豢神龙”。“降”字上再增一“威”字,对亦增一字,曰“术豢神龙”。“威”字上再增一“奇”字,对亦增一字,曰“异术豢神龙”。此类推,自一字可增至数字,为通文理捷径……

一曰句眼。古人以“轻风柳絮”“明月梨花”二句,令人补一字,推敲再三,如“吹”、如“飘”等字,俱未妥,惟用“扶”“失”字,方足为“轻”字、“明”字传神。以此类推,有眼在首尾者,有眼在中间者,不能尽举。

崔学古提出了对仗的四种做法:训字,立程,增字,句眼。

• 所谓“训字”,就是训诂字义,了解文字的本来意义。

• 所谓“立程”,是为童蒙确立学习摹仿的经典。

• 所谓“增字”,就是从一字对过渡到多字对,由易到难。

• 所谓“句眼”,是教导童蒙讲究炼字,辨析语言。

要而言之,对仗要考虑事类相符,平仄相对,字数相应,词性相近(实字对实字、虚字对虚字、人名对人名、叠词对叠词),结构相似,语义相关,做到工整妥帖,避免重复。

通过诵读诸如《声律发蒙》这样的声韵文,为作对、学诗作诗打下坚实的基础,可谓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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