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的道学疏解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這句話出現在莎士比亞的作品《哈姆萊特的悲劇》的第三幕第一場中，一般的翻譯將之解爲：“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這類翻譯將“To be or not to be”僅僅視作一個個人對自身生命延續的猶豫，或者說僅僅是對自殺（suicide）的疑-問（“疑”意味著“不定”，不定而生問，非明知故問。考慮到question的拉丁語源quaerere擁有尋找、請求、盤問等諸多意義，本詞也包含了微言，只是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了。在此只把question解爲“疑-問”，用這個“不常見的含有連字符號的”翻譯暗示其存在的張力，以及進一步解讀的可能），究其根本而言，不過是在個人的語境中作出的淺薄徘徊。如果這個問題眞的只是就個人死亡而問，那我們就不得不只把它視爲一個弱者對生-死的猶豫無能了，哈姆萊特也就不會成爲如我們今日所見的這樣一個經典的人物。事實上，莎士比亞自己在後文中給出了一處微言的道引：“To die, to sleep. ”“die”的書寫暗示著“be”的書寫絕不僅僅是一個“live-die”語境中的問 題。梁實秋先生的翻譯是：“死後還是存在，還是不存在，——這是問題。”（《中英對照莎士比亞全集·卷三十二》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遠東圖書公司，2001年）梁先生的翻譯雖然意識到了“tobe”這樣一個不定式結構更信達的翻譯應該是“存在”，但他依然只是在“自殺”的前提下，疑-問“之後”的“存在”。換而言之，梁先生的翻譯仍然沒有跳出“個人”的語境。當然梁先生是自覺這一點的：“‘To be or not to be’一語究應作何解釋，議論紛紜，然總以淺顯平易之解釋爲近是，故譯如本文。”（前書結尾《註釋》）梁先生表明了這種翻譯只是從權之作，而究應如何疏解他並未給出回答。

　　To be是一個不定式結構，這種“不定”暗示著“主語”的不定。be的主語旣可以是“I/我（哈姆萊特）”——使這成爲一個生-死問題，——當然也可以是“world/世界”的“存在還是不存在/毀滅。”

‘To be or not to be’究竟还有什么样的深意呢？请听“To be or not to be 的道学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