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留不留

魂牵梦萦的老山 ——写给童年生长的地方作者：金穗当思念穿透岁月筑起的城墙，扯着思绪，肆无忌惮的在眉间心上疯狂的滋长，那苍茫的山野啊，你知不知道？我灼热的眼眶里，弥漫着的，是我童年生长之地---老山那皑皑霜雪的忧伤。异乡的旷野上，听不见隔着山水的那独特的老山口音，望不见冰雪覆盖的山场，只任思绪集结着惆怅，在向北的风里洒落着遍地的冰凉。几何时，外出想家了，就找个制高点，爬到顶端。当年离别老山时奶奶这样说，若踮起脚尖，抬头朝南方，努力的仰望，你就会看到老山安然注视你的模样。这些年，心头谨记着时光里那落尘的叮咛，实不忍心让异乡徘徊的心绪在孤助无眠里搁浅。每次想念，都会习惯了沉默着去往山的高处，攀爬到风来的崖端，面朝南方，在拂过灵魂的忧伤里缄默着无言，只任思念胶着着，在西去的落日里刻骨缠绵。那时，袭上心头的想念无处排遣；顺着脸颊滑落的怀想，是睫毛再也承受不起的重量。记忆中，老山的原野，冷冬凄清如霜，儿时嬉戏的往事，徘徊着于心底来去不肯散场，依稀过往，斑驳着岁月的沧桑，盘根错节在老去的树旁，心头的记忆是怎样一副入眸的映像。仰望，却只看到思念绵延的地方，那条潺潺流水的小河旁。这一怀入心的苍茫，还依稀如往，仍是我灵魂栖息的地方。远去的时光里，那棵向阳的老树是否依然在沉寂的年轮里安详？于我，只记你花事葱茏的旧模样，风雨里始终坚守，从前合欢与共的散场。只是，你不知道，我从没有忘，在你的脚下，我们抓特务、捉迷藏、跳绳、跳格、踢毽子，听老人讲那古今的故事。四十五度的仰望，那些个星星般闪耀似梦的时光，牢牢的根植在心上。荏苒年华，淡去了念想，依旧沉默着守望，守望。心绪，有些黯淡，有些微凉，有些经年沉淀的惆怅。对着风言，言不出离殇，诉不出思绪萧瑟如霜的寒凉，踮起脚尖使劲的仰望，仰望，可还是看不到山脚下那炊烟升起的老平房。风温柔的抚摸着我凝望无言的脸庞，此刻，任一怀无处排遣的心事在冷冬的荒漠上流浪，我以为只是想念，不会忧伤，当控制不住的泪光在刺眼的落红里灼伤眼眶，那散落一地的惆怅，交织在心口，是无以复加的忧伤。风，你不曾停息的传递着我的思念。想问，这一年，老父辈是否依然安康？泪光里模糊了他们华发苍暮的模样，佝偻的背影宛立在山口的小路旁，那眼眸里灼热盼归的渴望…… 眼角滑落的晶莹，又是怎样触骨的伤，我站在向北的风里，缄默成孤独的模样，老去的从前啊，可不可以暂时的停休脚步？让我在月色隐没前追赶上，至少，睡梦里，可以找到些许年少时光。老旧的山里，老旧的房，老旧的尘埃，老旧的墙，在漫长时光里守着寂寥的过往。旧时的木窗啊！风起的日子，你是否仍就咯咯作响？宽窄的缝隙里看不透光阴的薄凉。回首时光，请许我一场永不落幕的清欢，我只是渴求，渴求回忆时，能再次感受到，儿伴、邻居、家人从前喜乐的模样。一次次站在山之巅，殷红着眼眸仰望老山的方向，可我只看到前方蒿草的苍茫和密布在天边云朵上的忧伤，难言的思念，诉不尽心中缱绻的惆怅。一句缱绻的问候，在心头徘徊着不舍离去，老山你可安好？当梅香袭来时，心躲在崖边的一怀落梅里，独酌冬月的忧伤。依稀如梦，老屋，小河、小伙伴。闭上眼睛，听风捎来的消息，记忆中老山遥远的，看不到时光里最初的模样。哀叹，我又何曾停止过，蓦然回首时，那眉间心上执着的忧伤。心上的尘埃落定，依然是老屋，小河，小伙伴，还有那段仓促老去的时光。老山，我是你滴落在异乡道途的星子，却依然清晰地谨记，那梦里温暖的地方，那儿有我儿时的青葱模样，有我不能忘怀的老辈居邻，有我想念的草木、山花、野果芬芳，有育我成人的爹娘，有我日夜思念的山水，有我发小灿笑的脸庞，那么的暖，那么的冗长。此时，和路过的清风交谈，且容我偶尔的回忆........偶尔的真实，任我，在冒着酸甜苦辣如烟的往事里，弯腰拾起那稍纵即逝的流年。 11 夕阳的余晖里映着影子镂空的思念，老山，老屋，正在消逝，你不曾知道，徒劳忧伤，我无法留住你经年的安然无恙。好吧，以清风喂养我的沉默，任思念在心头上盈润绵长。思念不重，像一整个秋天的落叶。而我，执着着一再的捡拾，捡拾，却捡拾不尽风落的心思，当脸颊上那抹浅笑无奈的在眼底晕开，我把所有忠于老山的思念---封淹在眉端，原来，冷暖自知，真的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词！心若牵念依然，老山，你能否再次许我，一生有家可循，有情可依，有爱可暖，有梦可恋，游魂可归安？倚着向晚的阑珊，剪一阙淡然的清念送记忆走远，携一抹落梅的悠然护回忆周全，隔着若水红尘，祝愿，老山为安！犹盼重逢，不道再见。老山，尘世繁华三千，不恋，而你，在我心上，是我相思风雨无言的眷恋，是我殷红血脉流淌的执念，永生以往，清风不倦。 2018年1月19日

1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