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18 喜马拉雅FM
在上世纪的数十年间,鲁迅曾是个彻头彻尾的政治话题。提起他,很多人会想起那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革命者形象。
人们希望通过不同的方法,去还原作为普通人的鲁迅,作为相伴多年的爱人,许广平眼中的鲁迅格外值得人们关注。
许广平这样描述鲁迅的外貌:鲁迅是一个平凡的人,如果走到大街上,决不会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但在讲台上,在群众中,在青年们的眼里,所照出来的真相却不一样。
他那灰暗的面孔,这时从深色的照上一层面纱的灰暗照,像夜光杯一样的异彩;人们听到了他的声音,就好像饮过了葡萄美酒一样的舒畅,两眼在说话的时候,又射出无量的光芒异彩,精神抖擞的顿觉得满是生辉起来了。
鲁迅在短短56年的人生中,先后多次担任教职。从邵昕府中学堂教员到北大讲师,他教过中学生化学,也在大学教书过文学,无论在北京,厦门,还是在广州,鲁迅讲的课总是吸引很多人。
他擅长用十分浅白的例子来阐明复杂的道理。
作家郑波奇回忆说:他先谈起家乡的风俗,大意是男人讨媳妇的时候,并不要什么杏面柳腰的美人,要的是健壮的少女。
由这类的例子,他归结到农民和绅士对美观的不同。
然后,他用史正揭露了美是绝对的这种观念论的错误,而给美的坚信这种思想,找出了铁一般的证据。
课堂上的鲁迅也有幽默的时候,有一次讲到西南黄金上说:吃了一种叫鹅兽的肉的人,说话就不诚实。
他随即讲了个故事,有人去三叉路口问路,结果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了三个不同的回到,他接着幽默的说,大概他们食过鹅兽吧!学生们一阵哄堂大笑。
鲁迅上课从不点名,因为反正学生一个也不少,就连其他科系的学生也跑过来听。
他同时又是严峻的,严峻到让人肃然起敬。但瞬间又融化了,如同冰见了太阳一样,他讲到可笑的时候,大家都笑了,有时他并不发笑。
这样很快,他又讲了下去,到真的压抑不住了,从心底内引起共鸣的时候,他也会破颜一笑,那是青年们的欢笑,使他忘却了人世的许多的哀愁。
时隔多年,许广平回忆起鲁迅讲课的风彩,依旧绘声绘色,让人如同亲历一般。
中国小说 《 史运 》 是当时鲁迅讲的比较多的课程,在他坦白、精辟、透彻的指引下,同学们都被他广博的知识和所教书的处事道理所征服。
鲁迅26岁时受父母之命,与朱安成结婚,内心苦痛却只能接受。
直到1925年,他44岁时,收到许广平第一封慕寻信,情愫暗生,却只能躲闪。
于是在分潮中,鲁迅坚决站在青年学生这一边,从此开始了与许广平的爱情长跑。
鲁迅的《集外集两地论》中,那个充满了生活气息、可爱、幽默,甚至幼稚的鲁迅是那么的让人感动。
在信里,鲁迅经常向许广平讲自己遇到的趣事。他曾写到厦门大学的一次文物展览会上,为了展示自己几支古老的拓片,他应组织的要求,站在桌子上。
后来,因为那张桌子要用来摆放别的东西,被搬走了,他就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里举着拓片展示。
许广平在回信中写道,如此沉稳的一个著名的教授,实在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当时展示的东西,大部分是假的。
鲁迅还曾在信中向许广平发誓:不看班里其他漂亮的女生,如果收到其他女生问询关于人生苦闷的问题,就每每低调应对。
但他对许广平的学习也有要求,在1926年12月的信中,他希望许广平来给他学习日文,方便看外文书籍,有助于研究。从明年起,我当勒令学习,反抗就打掌心。
鲁迅的长孙周令飞曾动情地说过:我的祖母是当之无愧的鲁迅夫人,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永远站在鲁迅的身边,直到鲁迅逝后的30年,她还是把一切都奉献给了鲁迅。
鲁迅晚年得子,许广平临产的时候,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由于没有育婴的经验,鲁迅买了一本育婴的书,天天捧在手里,并按照书上的要求,将家里全部重新布置一番。
后来,无论是朋友来家里,还是和朋友一起出去吃去,他都要带上儿子海婴。
有一次,鲁迅和许广平生气,独自跑到阳台的水泥地上躺下,海婴觉得很好玩,也跑去和父亲躺在那里。
鲁迅见状,哼了一声“小狗屁”就起身了,气愤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鲁迅的好友平谨在给海婴看病时,和鲁迅开玩笑说,他太过于宠爱孩子了。
鲁迅于是写了一首著名的《答客诮》来答复她: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言外之意就是:溺爱自己的孩子,未必有损自己大丈夫的形象。
鲁迅自言是被八道湾赶出的。关于这段兄弟不和的公案,外界多有猜测,但究竟哪一种更接近历史的真实,至今也难有佐证。
据许广平的《鲁迅回忆录》,从1919年起,鲁迅将母亲,二弟周作人全家与三弟周建人全家都接到了北京八道湾购买的一所大宅院同住。
他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给了周作人的日本夫人羽太信子支配,加上周作人的收入,每月不下600元,还是不够用,总要四处向朋友借钱。
而在当时,上海一个无寇之家,有400元即可维持一整年的基本生活。
羽太信子喜欢摆排场。家里的一切用品,都要到日本商店去买,菜做的不合口就重新做,被褥旧了就要换成新的,出门一定要做汽车。甚至信子父亲家,每月家用的接济及其弟弟妹妹在日本所需的费用,也都是从鲁迅的工资中支付。
信子聘用的主管徐坤精于算计,鲁迅多次看到他从矮墙内把食物用品传送给另一边的家眷。
周作人知道后,向人表示:如果换掉徐坤,要他自己去处理身边的事务,就要减少很多看书的时间,这样是划不来的,
鲁迅曾慨叹:“我用黄包车把钱运进来,怎抵得过他们用汽车带走。”
就这样过了不少日子,1924年的一天,兄弟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周作人竟拿起一尺高的铜香炉,朝鲁迅头上打去,又说了鲁迅许多的不是。
鲁迅当时就大说:你说我许多不是,我从在日本起,因为你们两人每月只靠留学生的费用不够,才回国做事帮助你们的,这总算不错了吧!
当时周作人一挥手说:这以前的事不算,兄弟俩就这样闹开了。
兄弟绝交后,慢慢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一个选择继续战斗,一个迷失方向做了汉奸。
解放后,周作人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工作,先后写了鲁迅的《顾家》,鲁迅小说中的人物等,做些回忆鲁迅的工作。
但直到最后,许广平并不认为,周作人在修晚年之好。
她表示:如果能毅然把他收藏的有关鲁迅著作,部分全形献出,以赎前倾,还可技求见谅与国人。否则,伪作友好,写再多的人物,仍然逃不了虚伪的意图。
其实,今天看来,他们的同路是必然,分开也是必然。
鲁迅硬梆梆的革命形象,固然显得规则而又伟大;但在许广平的回忆里,作为一位爱人,父亲和兄长的身份,其实更添加了份真实!
也许,正是这些看起来比较离奇而又贴近生活的经历,才成就了鲁迅一生燃烧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发光的个体。
这样才为后世的我们留下了非常有文学价值的思想和文字,才为后人树立了一座难以超越的高峰。
鲁迅,大丈夫的小情调鲁迅的生平简介中,是战士更是父亲!